“滋滋滋——!!!”
刺耳的尖啸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楚江年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纹。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精密仪器突然遭遇未知变量干扰时的、纯粹的惊愕与不解。他猛地后退半步,无框眼镜镜片上倒映出的景象,足以颠覆他过去二十年建立在冰冷逻辑和数据之上的所有认知。
束缚床上,林默脖颈上的高强度合金颈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恐怖的畸变!
原本冰冷的哑光黑色金属表面,此刻竟呈现出一种烙铁般的暗红!无数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有生命的熔岩,在金属内部疯狂蔓延、游走!金属环与少年脖颈皮肤接触的地方,正升腾起一缕缕极其细微、却带着毁灭性高温的淡金色烟雾!坚固到足以抵御重型冲击的合金结构,正在这无形的恐怖高温下软化、扭曲!就像烈日下暴晒的蜡油,边缘已经开始向下流淌、滴落!
“呃啊——!!!”
束缚环内,林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那不是来自肉体的痛楚,而是灵魂被撕裂又被强行灌注某种原始狂暴力量的极致冲突!他的身体在剧烈地痉挛、抽搐,每一次挣扎都让那熔化的金属环发出更加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与高温金属接触的地方,瞬间焦黑碳化,发出皮肉烧灼的可怕气味,但又在某种难以理解的力量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愈合!焦黑剥落,露出下方新生的、带着淡淡金属光泽的皮肤!
“警告!警告!S-00体表温度突破临界点!束缚单元A-7至A-9结构完整性急速下降!能量读数异常飙升!超出安全阈值400%……500%……仍在攀升!” 控制间内,刺耳的电子警报声瞬间响成一片,冰冷的合成女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不可能!烛龙因子的活性阈值不可能……” 楚江年身后的一个操作员失声叫道,手中的电子板差点掉落在地。
“闭嘴!” 楚江年厉声打断,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林默身体上那些正在焦黑与新生间飞速转换的皮肤,扫过他脖颈上那如同活物般熔化的金属环,最终死死锁定在那张因痛苦和某种未知力量而扭曲的年轻脸庞上!那对眼睛……那对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
熔金般的炽烈光芒,在楚江年的瞳孔深处轰然炸开!
束缚床上,林默猛地抬起头!如同从地狱熔炉中爬出的复仇者!
他睁开了双眼。
不再是修复室初见时被猩红幻象占据的迷茫,不再是醒来时被冰冷现实碾压的空洞。那是一双燃烧着的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地心最深处、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熔岩之海在疯狂翻腾!纯粹、炽烈、古老而威严的金色光芒如同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将整个惨白色的囚室都镀上了一层流动的、危险的金辉!
视线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在高温下扭曲、蒸腾!那目光不再是人类的目光,带着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漠然,一种被囚禁、被亵渎后彻底点燃的、足以焚尽八荒的滔天怒火!它扫过那两个推着记忆清除仪器的操作员,扫过控制间里那些闪烁着红光的警报屏幕,最后,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楚江年那张骤然失色的脸上!
“吼——!!!”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而非喉咙的咆哮,裹挟着无形的冲击波,轰然爆发!
“哐当!哗啦——!”
束缚在林默腰部和脚踝上、尚未完全熔毁的合金环,在这股纯粹由意志和怒火驱动的力量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应声碎裂!金属碎片如同子弹般四下激射,叮叮当当地打在光滑的墙壁和地面上!沉重的金属束缚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床板在他狂暴的力量下扭曲变形!
自由了!
林默的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束缚床上弹射而起!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类肉眼的捕捉极限,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带着灼热金边的残影!
“拦住他!” 楚江年的咆哮终于撕碎了表面的冷静,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他反应极快,在发出命令的同时,身体已经向侧面疾闪!
但已经太晚了!
林默的目标,根本不是那两个被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后退的操作员!
他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那台造型狰狞的记忆清除仪器前!那台试图抹去他最后存在证明的冰冷造物!
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中,倒映着仪器金属外壳上冰冷的反光。没有怒吼,没有多余的动作。林默只是猛地抬起了他那刚刚挣脱束缚、皮肤上还残留着焦黑与新生红痕、五指微微弯曲如同龙爪的右手!
一股无形的、恐怖的高温力场以他的右手为中心,瞬间爆发!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台由高强度合金和精密电子元件构成的仪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燃烧着亿万度高温的巨手狠狠攥住!
“滋啦——嘭!!!”
刺目的白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亮起!仪器核心的金属罩如同被内部引爆的炸弹,瞬间向内坍缩、扭曲、融化!粗大的管线如同被烧焦的蛇皮般爆裂开来,喷溅出蓝色的冷却液和焦黑的绝缘材料!无数细小的电子元件在恐怖高温下直接汽化!刺鼻的焦糊味和臭氧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个操作员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生死不知!
浓烟与电火花中,林默的身影缓缓站直。他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引发了小型爆炸的手。掌心皮肤下,隐约有暗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一闪而逝。一种陌生、狂暴、却又仿佛与生俱来的力量,在他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中奔腾咆哮!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古老低语,如同战鼓般在他脑海中轰鸣:【烧!烧尽一切枷锁!】
“目标失控!目标失控!威胁等级跃升至‘灭世级’(Omega)!请求执行‘最终湮灭’协议!重复,请求执行‘最终湮灭’协议!” 控制间内,刺耳的警报声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楚江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白大褂上沾满了灰尘和飞溅的冷却液。他死死盯着浓烟中那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身影,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丝……狂热的探究。他猛地按下了手腕上一个隐蔽的通讯器,声音如同淬毒的寒冰:“这里是楚江年!S-00发生不可逆恶性异变!威胁等级Omega!启动‘血屠夫’!授权使用致命武力!目标:摧毁或彻底瘫痪!重复,摧毁或彻底瘫痪!不计代价!”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地下研究所仿佛被惊醒的钢铁巨兽!
“呜——呜——呜——”
凄厉得如同地狱号角般的全区域警报声骤然拉响!远比之前的电子警报更加刺耳、更加令人心胆俱裂!红光如同泼洒的鲜血,疯狂地闪烁起来,将整个纯白色的囚室和外面的通道都染上一层不祥的猩红!
林默猛地抬头,熔金般的瞳孔在红光的映照下,燃烧得更加炽烈!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正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通道深处,沉重的、整齐划一的金属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由远及近,快速逼近!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轰隆!”
囚室那扇光滑的白色大门,连同旁边一大片墙壁,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外面整个轰开!破碎的陶瓷聚合材料碎片如同炮弹般激射!
烟尘弥漫中,三个如同钢铁堡垒般的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蛮横地挤了进来!
他们比之前的校卫队更加高大、更加狰狞!身高接近两米五,全身覆盖着一种哑光黑色的、厚重无比的外骨骼装甲!装甲线条粗犷,关节处覆盖着额外的防护板,棱角分明,充满了纯粹的力量感。头盔是全封闭式,面罩是深色的单向可视玻璃,只反射着室内闪烁的红光,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杀戮意志。肩部装甲异常宽厚,各自架着一管闪烁着能量充能蓝光的粗大枪械,枪口正死死锁定烟雾中的林默。而他们手中握持的,则是长度接近一人高的巨大合金链锯剑!锯齿在警报的红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低沉的嗡鸣声如同嗜血野兽的咆哮!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留下清晰的凹痕。三个“血屠夫”呈品字形站定,如同三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将唯一的出口彻底堵死!肃杀、冰冷、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目标确认。执行清除指令。” 为首的那个血屠夫,面罩下发出经过电子处理的、毫无感情的合成音。他肩部的能量枪口蓝光骤然变得刺目!
林默站在翻腾的浓烟和闪烁的猩红警报光芒中,脚下是熔化的金属束缚环碎片和被炸毁的仪器残骸。他缓缓抬起头,熔金之瞳穿透烟雾,毫无畏惧地迎向那三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钢铁杀戮机器。
皮肤下,暗金色的纹路如同被唤醒的古老符咒,开始加速流动。源自血脉深处的灼热力量,伴随着那古老意志的咆哮,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他体内疯狂奔涌、积蓄!
【碾碎他们!用钢铁与火焰的灰烬,铺就你的归途!】
囚笼已破,枷锁已熔。猎杀者与被猎杀者的位置,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嗡——!!!”
血屠夫肩部能量枪的充能达到了顶点,刺眼的蓝色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视,瞬间撕裂烟雾!
林默动了!
没有闪避!他左脚猛地向后一踏!脚下坚固的陶瓷聚合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轰然碎裂、下陷!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借着这股爆炸性的反推力,他的身体化作一道燃烧着淡金色光焰的模糊残影,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焚尽一切的狂暴,不退反进,悍然迎着那道致命的蓝色光束,正面撞向那三座钢铁堡垒!
狭小的囚室内,毁灭的风暴,瞬间爆发!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蓝色能量光束狠狠轰击在林默冲锋的轨迹上!没有想象中的穿透或爆炸!那足以熔穿坦克装甲的高能粒子流,在接触到林默身前那层无形却炽热到扭曲空间的高温力场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
刺目的蓝光被强行扭曲、偏折、散射!狂暴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冲刷在两侧的墙壁和地面上!坚固的特种陶瓷材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被灼烧出大片大片焦黑、熔融的恐怖痕迹!无数细小的熔融液滴如同赤红的暴雨般四处飞溅!
林默的身影在能量洪流的冲击中只是微微一顿!他体表流动的淡金色光焰猛地一暗,随即又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升腾而起!皮肤下暗金色的纹路如同熔岩河床般骤然亮起!硬抗这一击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被他体内那股蛮横的龙裔之力强行压下,转化为更恐怖的速度!
“什……?!” 控制间内,透过监控屏幕看到这一幕的研究员失声惊叫。楚江年的瞳孔也骤然收缩到极致!硬抗“屠戮者”肩炮?这超出了所有实验模型的推演极限!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默已冲破能量余波的阻隔,如同瞬移般欺近到为首那名血屠夫的身前!双方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不足两米!血屠夫那高大的钢铁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近在咫尺,链锯剑低沉的死亡嗡鸣震动着耳膜!
“死!” 血屠夫面罩下的合成音冰冷而高效。巨大的链锯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由下至上,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狠狠撩向林默的腰腹!那高速旋转的锯齿,足以将最坚硬的合金像黄油一样切开!
太快了!链锯剑的攻击角度刁钻狠辣,封死了林默所有闪避的空间!眼看那毁灭的锯齿就要将他拦腰斩断!
林默熔金般的瞳孔中,倒映着飞速逼近的死亡锯齿。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源自血脉本能的、对战斗的绝对掌控!他的身体在高速冲锋中做出了一个近乎违背物理法则的诡异动作!
腰部如同没有骨头般猛地向后一折!整个人形成一个夸张的拱桥!高速撩斩的链锯剑锯齿,带着灼热的气流和刺耳的尖啸,堪堪擦着他胸前的衣服掠过!高速旋转带起的风刃,将他胸前的衣料瞬间撕裂!
险之又险!
就在链锯剑掠过身体上方、力量用老的瞬间,林默那向后折倒的身体如同压到极致的弹簧,以更恐怖的速度猛地弹回!右拳紧握,皮肤下的暗金纹路如同燃烧的导火索般瞬间汇聚到拳锋!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颤的巨响!
林默的拳头,裹挟着无形的高温力场和纯粹的肉体力量,如同出膛的攻城重锤,狠狠砸在了血屠夫那覆盖着厚重装甲的胸口正中央!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
“咔嚓——轰!!!”
令人牙酸的金属碎裂声如同爆竹般密集炸响!血屠夫胸口那足以抵御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厚重复合装甲,如同被重炮轰击的劣质钢板,瞬间向内凹陷出一个巨大的、边缘扭曲碎裂的恐怖拳印!无数蛛网般的裂痕以拳印为中心,疯狂蔓延至整个胸甲!
那庞大的钢铁身躯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撞中,双脚离地,完全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轰隆!!!”
血屠夫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狠狠砸在十几米外的光滑墙壁上!坚固的墙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瞬间布满了放射状的巨大裂痕!那沉重的钢铁躯体在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人形凹坑,才如同破麻袋般滑落在地!胸口装甲彻底碎裂变形,内部的精密结构暴露出来,闪烁着噼啪的电火花,几处断裂的液压管喷溅出淡黄色的液体。面罩下的红光急促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一击!仅仅一击!报废一台价值连城、代表着研究所最高武力之一的“血屠夫”!
死寂!
控制间内,所有研究员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呆若木鸡地盯着屏幕。楚江年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镜片后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屏幕中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疯狂计算着各项飙升到离谱的数据。
剩下的两名血屠夫显然也被这超越常理的一击短暂震慑,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迟滞。但它们终究是冰冷的杀戮机器,程序在瞬间便做出了最优反应!
“目标威胁激增!协同绞杀!” 冰冷的合成音响起。
左侧的血屠夫猛地前踏一步,巨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堡垒,试图用肩撞封锁林默的移动空间!同时,右臂的链锯剑带着撕裂一切的嗡鸣,如同毒蛇出洞,直刺林默的心脏!标准的战场搏杀技,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
右侧的血屠夫则肩部能量炮蓝光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它没有直接射击,炮口微微调整角度,一道粗大的蓝色能量光束并非射向林默,而是狠狠轰击在林默侧后方的地面上!
“轰!”
地面被瞬间熔穿!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熔融物质如同致命的霰弹,劈头盖脸地向林默背后袭来!封死他的退路!前后夹击!必杀之局!
林默刚刚轰飞一台血屠夫,身体正处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微妙瞬间。前有刺向心脏的链锯剑,后有足以将他汽化的能量余波和熔岩霰弹!避无可避!
熔金之瞳中,映照出前后夹击的致命寒光。生死关头,林默的思维却如同被冰水浇过,异常清晰。那源自血脉的战斗本能,在死亡的刺激下轰然爆发!
他没有试图后退躲避背后的能量余波——那只会让他被链锯剑洞穿!也没有试图硬抗正面的链锯剑——那锯齿足以撕裂他尚未完全觉醒的防御!
他的选择是——前进!向死而生!
面对直刺心脏的链锯剑,林默的身体如同鬼魅般向侧面一滑!不是完全避开,而是以毫厘之差,让那致命的锯齿擦着他的左臂外侧掠过!
“嗤啦——!”
高速旋转的锯齿瞬间撕裂了他的衣袖,在他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鲜血混合着被高温灼烧的皮肉焦糊味瞬间弥漫!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但林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他的身体借着链锯剑擦过的力量,如同陀螺般猛地一个旋身!受伤的左臂顺势狠狠缠上了血屠夫刺出链锯剑的右臂关节处!五指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扣进了装甲的缝隙!
“吼!” 血屠夫发出一声沉闷的电子咆哮,试图抽回手臂。但林默的力量大得惊人!那缠绕的手臂如同巨蟒,死死锁住了它的关节!
同时,借着旋身带来的离心力,林默的右腿如同钢鞭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由下至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狠狠踢向血屠夫因为攻击而微微暴露的下颌部位!那里是头盔与胸甲的连接处,相对脆弱!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林默的脚后跟如同战斧,精准地劈砍在血屠夫的下颌装甲连接处!巨大的力量混合着无形的高温力场瞬间爆发!
“咔嚓!” 令人心寒的碎裂声响起!血屠夫那沉重的头颅被踢得猛地向上扬起!面罩玻璃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整个庞大的钢铁身躯被踢得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后方那道轰击地面的能量余波和熔岩霰弹已然袭至!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熔融物眼看就要将林默吞噬!
千钧一发!
林默借着踢中血屠夫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猛地向后倒跃!同时,他缠绕在血屠夫右臂关节处的左手,如同引爆了最后的炸药,五指狠狠向内一抠!
“嘎吱——嘣!”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血屠夫那粗壮的、覆盖着厚重装甲的右臂,竟然被林默硬生生从关节连接处撕裂、扯断!断口处闪烁着耀眼的电火花,断裂的液压管喷出大量的润滑液!
林默的身体借助这最后一抠的反作用力,如同离弦之箭,险之又险地脱离了熔岩霰弹的核心范围!但灼热的气浪和少数飞溅的熔融物质依旧扫中了他的后背!
“嗤嗤嗤——!”
皮肉烧灼的可怕声音响起!林默闷哼一声,后背瞬间一片焦黑!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但他眼中的熔金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他手中,还死死抓着那截沉重无比、锯齿仍在徒劳旋转的断臂链锯剑!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林默硬抗能量炮,到轰飞第一台血屠夫,再到以伤换伤撕裂第二台的手臂、险险避开第三台的致命偷袭,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秒!却充满了最原始、最血腥、最暴力的搏杀艺术!
“呃……” 被踢中下颌、又被撕裂手臂的第二台血屠夫,面罩玻璃完全碎裂,露出内部闪烁着紊乱红光的电子眼,庞大的身躯摇晃着,发出短路的滋滋声,轰然跪倒在地!
仅剩的最后一台血屠夫,面罩后的电子眼死死锁定着浑身浴血、后背焦黑、却依旧如同受伤凶兽般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林默。它肩部的能量炮再次亮起刺目的蓝光,炮口微微调整,这一次,锁定的不仅是林默,还包括他身侧不远处的墙壁!
它要彻底封死空间!
林默喘息着,熔金之瞳扫过眼前仅剩的敌人,扫过控制间方向楚江年那张因震惊和狂热而扭曲的脸,扫过这囚禁了他、试图抹杀他的冰冷牢笼。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在高温下已经止血,后背的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手中沉重的链锯剑发出低沉的嗡鸣,锯齿上还残留着从他手臂上带下的血肉碎末。
毁灭的冲动在血脉中咆哮,但一丝刚刚觉醒的、属于“林默”的理智在疯狂呐喊: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必须冲出去!
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血屠夫身后,那条被轰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