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万念俱灰、准备迎接来自地狱的审判时——
“砰——!!!”
主卧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
家庭医生陈医生,一手举着一支粗大的镇定剂针筒,一手拎着急救箱,像消防队员一样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显然,那声穿透力极强的惨嚎把他从隔壁紧急召唤了过来。
“聂先生!怎么了?!发生……” 陈医生焦急的喊话在看清楚床上景象的瞬间,再次卡壳。
只见宽大的kingsize床上:
聂梓宸以一种极其扭曲、极其屈辱的姿势侧趴着(大概是我“翻面”未遂的成果?),腰部以下盖着凌乱的薄被,但臀部位置明显高高鼓起一个包(是我的手?)。
而我,许艺雯,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扑倒在他背上,脸埋在他腰际,一只沾满白色药膏的手,正死死地按在他那高高鼓起的、代表着伤口的臀部位置!
这画面……冲击力过于巨大!
陈医生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手里的镇定剂针筒差点脱手!
“许……许小姐?!你……你在干什么?!” 陈医生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像被电击一样猛地弹开!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双手沾满黏糊糊的药膏,惊恐地举在胸前,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故意的!滑……滑倒了!抹药!换药!他让我翻面……”
“嗷……嘶……” 床上,聂梓宸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呻吟,身体因为我的突然撤离而失去支撑,又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猛地蜷缩了一下。
陈医生立刻顾不上追究我那惊世骇俗的“抹药手法”,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动作麻利却无比小心地掀开被子检查。
只看了一眼,陈医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
“聂先生!”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伤口!伤口二度撕裂!出血量增加了!您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绝对!绝对静养!”
他迅速打开急救箱,拿出止血纱布和消毒药水,动作专业地开始紧急处理。一边处理,一边用严厉的语气下达医嘱,仿佛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重症患者:
“从现在开始!您必须保持这个侧卧姿势!不能翻身!不能坐起!不能有任何牵扯到臀部肌肉的动作!否则伤口反复撕裂,感染风险极大!后果不堪设想!”
聂梓宸趴在枕头上,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身体因剧痛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只有那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泄露着他此刻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毁灭全世界的暴怒。他连哼都没力气哼一声了。
陈医生手脚麻利地重新包扎好伤口,又拿出新的药膏。他看了看手里那管药膏,又看了看站在床边、双手沾满药膏、一脸“我罪该万死”表情的我,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他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专业素养和强烈憋笑冲动的语气,转向我:
“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