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个立正:“在!”
“聂先生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陈医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伤口位置特殊,又二次撕裂,未来一周,甚至更长时间,他都需要绝对卧床静养。
日常的护理,包括……呃……这个位置的换药,”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膏,“以及……最重要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还是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无奈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妙,清晰地说道:
“他需要人喂饭。”
陈医生那句“需要人喂饭”,如同最后的审判锤,狠狠砸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喂……喂饭?给聂梓宸?给那个刚刚被我物理意义上“重创”了尊臀、精神意义上被我轰成宇宙尘埃、此刻正散发着生人勿近毁灭气息的冰山霸总?!
我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左手举着勺子,右手拿着药膏,脖子上挂着“专业投喂&P图受害者”的牌子,在宸曜集团大门口循环播放的未来。
陈医生留下医嘱和药膏,临走时那意味深长、充满“自求多福”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偌大的主卧,再次只剩下我和床上那座散发着浓烈低气压的“活火山”。
聂梓宸维持着陈医生要求的绝对静养姿势——侧卧。薄被盖到腰际,只露出宽阔却绷得像石头一样的肩背和……一个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象征着奇耻大辱的臀部轮廓。
他把脸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只留下一个线条冷硬的后脑勺对着我,无声地散发着“滚远点”的强烈信号。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药膏的清凉薄荷味,以及一种名为“社死”的、令人窒息的尴尬。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晚餐时间到了。
佣人按照陈医生的吩咐,送来了特制的、易于消化、营养丰富的流食——一碗熬得浓稠鲜香的海鲜粥,配着几样清淡小菜,放在保温托盘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像逃离核爆现场一样飞快地退了出去,临走还给了我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
我看着那碗冒着袅袅热气的粥,再看看床上那个纹丝不动、散发着“别惹我”气息的后脑勺,感觉手里的保温托盘重逾千斤。
喂?还是不喂?
不喂?万一这位爷饿出个好歹,伤口愈合不好,陈医生怪罪下来,P乌龟套餐绝对升级成满清十大酷刑VR体验版!
喂?怎么喂?!他现在是侧卧!脸还埋在枕头里!难道要把勺子从后脑勺塞进去?!
巨大的心理斗争后,求生欲再次压倒了恐惧。我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走上战场的敢死队员,端起了那碗温热的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小勺,鼓起毕生勇气,挪到床边。
“聂……聂总?” 我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带着十二万分的卑微,“该……该吃饭了……陈医生说……您需要补充营养……”
床上的人影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绷紧的肩背线条,无声地表达着抗拒。
“是……是海鲜粥……很……很清淡的……” 我试图用食物的香气诱惑(?)他。
依旧是一片死寂。
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
我屏住呼吸,弯下腰,努力将勺子绕过他那散发着寒气的后脑勺,试图将粥送到他可能埋在枕头里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