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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6

综穿:从知否开始

雨不知何时停了,窗外芭蕉叶上残留的水珠滴答作响,衬得暖阁内愈发寂静。沈明玉指尖捏着温热的湿帕,僵在半空,看着床上那人再次陷入昏沉,眉头紧锁,唇齿间溢出破碎而灼热的“玉卿…别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涩,还混杂着挥之不去的羞恼与惊悸。

她猛地收回手,像是被那呓语烫到。脸颊的热度未退,反而因这持续不断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呼唤烧得更旺。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将那点不合时宜的悸动和慌乱死死压回心底。无论这人因何胡言乱语,此刻她只是个临时的看护者。她将帕子丢回水盆,转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棂,让带着雨后草木清香的凉风吹进来,试图驱散屋内浓重的药味和那份令人窒息的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低语。蒋蕙荪在短暂的歇息后,强撑着精神回来了。她看到沈明玉站在窗边的背影,感激又带着歉意道:“沈小姐,辛苦你了。墨儿他…可还安稳?”

沈明玉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温婉沉静,只是耳根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夫人放心,宋校尉方才又睡沉了。李大夫留下的徒弟一直照看着药炉。”她顿了顿,补充道,“只是…高热未退,呓语不断,还需仔细将养。”

蒋蕙荪走到床边,看着儿子苍白汗湿的脸,心疼地为他掖了掖被角,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依旧滚烫。“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有什么苦都自己咽…”她声音哽咽,目光落在沈明玉身上,带着深深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今日多亏了沈小姐援手,这份恩情,我英国公府铭记于心。还未请教小姐芳名?是哪家府上的千金?日后也好登门致谢。”

沈明玉微微屈膝还礼,声音清越:“夫人客气了。小女姓沈,家父乃镇远将军。此番随家母来福田探望姨母,暂居隔壁府上。些许小事,夫人不必挂怀。”她报出家门,坦荡自然。

“镇远将军府?”蒋蕙荪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更深的惊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镇远将军沈家,将门勋贵,与自家夫君宋宜春所在的文臣体系素来交集不多。她看着眼前气质沉静、举止有度的沈明玉,心中暗叹,原来如此。难怪墨儿他…蒋蕙荪想到儿子昏迷前那一声声情真意切的“玉卿”,再看看眼前这位沈家小姐闺名中的“明玉”,一个荒谬却又隐隐契合的念头浮上心头。莫非…儿子真与这位沈小姐有过什么她不知道的渊源?可这怎么可能?

“原来是沈将军的掌上明珠,失敬。”蒋蕙荪压下心头的惊疑,语气更加温和,“令尊威名赫赫,沈小姐亦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正说着话,床榻上的宋墨似乎被说话声惊扰,又不安地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蒋蕙荪连忙俯身安抚:“墨儿?娘在呢,别怕…”

沈明玉见状,适时道:“夫人,宋校尉既已安置妥当,又有您亲自照看,小女便不打扰了。姨母那边也需回去说一声,免得她挂心。”

蒋蕙荪虽有些不舍这份莫名的安心感,但也知礼数,连忙道:“是是是,沈小姐快请回吧。今日实在劳累你了,改日定当携墨儿登门拜谢。”

“夫人言重了。”沈明玉再次屈膝,目光最后掠过床上那人沉睡的侧脸,那破碎的呼唤和炽热的呓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让她心头微乱。她迅速垂下眼帘,不再多看,转身带着芸香,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间让她心绪不宁的暖阁。

沈明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暖阁内重新归于沉寂,只剩下药炉的轻沸和宋墨压抑的呼吸声。

蒋蕙荪坐在床边,握着儿子依旧滚烫的手,看着他那张与兄长蒋梅荪年轻时越发神似的俊朗面容,心中百感交集。替父受刑,重伤垂危,呓语中还念着别家小姐的闺名…这孩子,心里到底藏着多少事?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傍晚时分,李大夫复诊,施针用药后,宋墨的高热终于开始缓缓退去,虽然依旧昏睡,但呼吸平稳了许多,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蒋蕙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又过了一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暖阁。宋墨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掀开。意识如同沉船般缓慢上浮,最先感受到的是后背撕裂般的剧痛,火辣辣地灼烧着每一根神经。他闷哼一声,试图动一动,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墨儿!你醒了?!”守在床边的蒋蕙荪立刻惊醒,扑到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和狂喜。

宋墨适应了一下光线,看清母亲憔悴却欣喜的脸,嘶哑地开口:“娘…我没事…”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别说话!快躺着!”蒋蕙荪连忙阻止,小心翼翼地扶他喝了点温水,“你吓死娘了!背上伤得那么重,又发了那么高的热…幸好,幸好老天保佑…”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舅舅在北疆大营那边得了信,急得差点连夜就要赶过来!是娘拦着,说你好歹醒了,让他安心军务,他才作罢。还说要亲自去寻最好的伤药给你送来!”

温水滋润了喉咙,宋墨的意识也清晰了些。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血腥的战场,冰冷的刑凳,刺骨的剧痛…还有雨廊下,那抹惊鸿一瞥的浅碧色身影,和那双清澈见底、盛满惊愕与震动的星眸!是她!沈明玉!他找到她了!就在他重伤昏迷、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舅舅的关切也让他心头一暖。

一股巨大的激动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冲上心头,比背上的伤痛更加猛烈!他想坐起来,想立刻去确认那不是梦!

“娘!我昏迷时…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来过?”他急切地抓住母亲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穿…穿浅绿色裙子的…沈家小姐?”

蒋蕙荪看着儿子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急切和某种她读不懂的深刻情感,心中那点疑虑更深了。她点了点头:“是,镇远将军府的沈明玉小姐。那日多亏了她,及时援手,将你安置到她姨母府上,又帮忙请医煎药…不然,娘真不敢想…”她顿了顿,看着儿子亮得惊人的眼睛,试探着问,“墨儿,你…认识沈小姐?你昏迷时,一直…一直唤着‘玉卿’…”

“玉卿”二字,如同惊雷,在宋墨耳边炸响!

他猛地僵住!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喊了!他竟然在昏迷中,当着母亲的面,喊出了前世对沈明玉最私密的昵称!这…这该如何解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如何会知道对方未出阁时的闺名?如何会叫得如此亲昵缠绵?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背上的伤口也因这突如其来的紧张而传来一阵锐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不能承认!绝不能!重生之事,匪夷所思,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会吓到母亲,更可能将玉卿卷入无法预料的漩涡!

“玉…玉卿?”宋墨脸上适时地露出茫然和困惑,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回忆,“儿子…儿子不记得了…许是…许是高热糊涂了,胡乱呓语?”他看向母亲,眼神带着伤痛的虚弱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沈小姐…儿子确实从未见过。只是昏迷中,似乎…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感觉…感觉很熟悉…那名字,也不知怎么就喊出来了…” 他语焉不详,将一切都推给高热导致的意识混乱。

蒋蕙荪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和茫然的神情,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但那份心疼终究占了上风。是啊,伤得那么重,烧得那么厉害,说胡话也是常理。也许真是巧合?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手:“好了好了,别想了,醒了就好。沈小姐那边,娘自会去道谢。你舅舅那边,娘也写信报平安了,让他别担心。你好好养伤,莫要再胡思乱想。”

宋墨顺从地应了一声,闭上眼,装作疲惫不堪。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绷带。他赌对了母亲的爱子心切,暂时蒙混过关。但“玉卿”二字,如同悬顶之剑,让他心惊肉跳。他必须更谨慎!在拥有足够的力量、能真正守护她之前,绝不能让她因自己而陷入任何危险!

与此同时,远离福田城喧嚣的京郊田庄。

岁月似乎在这里流淌得格外缓慢。古朴的庄院掩映在绿树之中,夏日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宁静得能听见蝉鸣。

一间陈设简单却洁净的书房内,窦昭正临窗而坐。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九岁的小女孩,十六岁的少女身姿如抽条的柳枝般窈窕,穿着半旧的藕荷色素面细布襦裙,乌发松松绾起,只簪着一支素银簪子。她的面容继承了赵谷秋的清丽,眉眼间却沉淀着远超年龄的沉静与冷冽,如同深潭古井,波澜不惊。

她手中执笔,正专注地在一册泛黄的账本上勾画着。几年的乡居生活,在祖母窦老太太的默许和暗中支持下,她早已不着痕迹地掌握了田庄内外的大小事务,甚至通过舅父赵思的渠道,将触角悄然延伸至京城的产业和消息网。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幼女,而是织就了一张无形大网的猎手,耐心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时机。

“小姐!”妥娘略显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她推门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凝重,手中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笺。“舅老爷派人快马送来的!京城…出大事了!”

窦昭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无声地落在账本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她缓缓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深处,平静的湖面终于掀起了一丝涟漪。

“念。”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清冷。

妥娘展开信笺,语速极快却清晰地念道:“…王映雪之父王崇,卷入江南盐税贪墨大案!证据确凿,龙颜震怒!王崇已被革职下狱,家产抄没!王氏一族,顷刻倾覆!窦世英为求自保,已写休书,将王映雪与其所生庶子一并逐出窦府!王映雪走投无路,哭求无门,竟于昨夜…悬梁自尽了!”

“啪嗒。”

窦昭手中的毛笔,终于脱手掉落在桌案上,滚了几滚,墨迹在素净的纸张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扭曲的痕迹。

书房内一片死寂。

妥娘念完,看着小姐平静得近乎诡异的侧脸,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小姐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窦昭静静地坐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仿佛透不进她眼底的深潭。她看着账本上那团晕开的墨迹和那道扭曲的墨痕,眼前却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窦府正院那株高大的玉兰树,看到了母亲赵谷秋悬挂其上、绝望飘荡的身影,看到了王映雪那得意洋洋、抚摸小腹的嘴脸,看到了父亲窦世英冷漠无情的背影…

七年蛰伏,七年隐忍。

仇人的鲜血,终于染红了归途的基石。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桌上那支掉落的毛笔,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她拿起笔,蘸饱了浓墨,在账本那团墨迹旁,稳稳地写下四个字:

归期已至。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妥娘,”窦昭放下笔,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斩冰切玉的冷冽,“收拾东西。我们…回京。”

窗外,蝉鸣聒噪,盛夏的阳光炽烈如火,仿佛要将这累积了七年的寒冰与阴霾,彻底焚尽。京城的风云,正等待着她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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