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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8

综穿:从知否开始

青帷马车碾过护城河上厚重的青石板桥,穿过巍峨高耸、刻着“永定”二字的城门洞,京城的喧嚣热浪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叫卖声、车马声、人语声混杂着各种气味,瞬间包围了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妥娘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偷眼去看自家小姐。

窦昭端坐如常,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她只是缓缓放下了那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景象的车帘,将所有的繁华与躁动关在外面。车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余下车轮滚动和外面模糊的市声。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沉静得如同一尊冰冷的玉雕。七年了,这座城吞噬了她的母亲,又将年幼的她逼得远走他乡。如今,她回来了。带着淬炼过的骨,带着烧不尽的恨。

马车并未直接驶向位于城西槐树胡同的窦府,而是先拐进了附近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在一座小小的庵堂前停下。这是窦昭离京前,外祖赵家暗中置办的一处不起眼的产业,也是她与舅父赵思传递消息的隐秘据点。庵堂主持静慧师太早已等候在侧门,见到窦昭下车,双手合十,低声道:“小姐,一路辛苦。舅老爷已安排妥当。”

窦昭微微颔首:“有劳师太。”她并未多言,随静慧师太进入一间素净的禅房。房内已备好热水和一套更为素净的衣裙——月白色的细布襦裙,毫无纹饰。妥娘立刻上前伺候她更衣净面。

当窦昭再次走出禅房时,周身再无一丝风尘仆仆的痕迹。月白的素服衬得她肌肤愈发冷白,乌发只用一根毫无雕饰的乌木簪松松绾住,脂粉未施,眉眼间只剩下一种近乎肃杀的清冷。她不再是那个归京的窦家小姐,而是一个为亡母归来祭奠的女儿。

静慧师太递过一个包袱:“小姐,这是舅老爷着人备下的香烛纸马,祭品也已在夫人灵前供上。”

“多谢。”窦昭接过,声音平静无波。妥娘则提上了另一个装着简单行李的小包裹。她们没有停留,重新上了那辆青帷马车。这一次,马车径直驶向槐树胡同窦府。

窦府那两扇熟悉的黑漆大门紧闭着,门楣上悬挂的素白灯笼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自赵谷秋去世后,这府邸的正门,似乎总是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马车在角门处停下。守门的仆役显然得了消息,但看到窦昭这身寒素的打扮和这辆半旧的马车,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大小姐?”一个穿着体面些的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从角门内快步走出,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与哀戚,“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惦念着呢!快请进,快请进!” 他口中的“夫人”,自然指的是王映雪。

窦昭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管事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窦昭没理会他的客套,只淡淡道:“带路,去母亲灵堂。”

“是,是!”管事连忙躬身引路,心中暗惊。七年不见,这位被放逐乡下的大小姐,竟变得如此…慑人。那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不堪的念头。

穿过熟悉的抄手游廊,绕过假山花木,府中的景致依稀还是旧时模样,却又处处透着一股被精心打理过的、属于王映雪的富贵气息。下人们见到窦昭,纷纷停下脚步行礼,眼神各异,有好奇,有探究,也有掩饰不住的疏离与畏惧。窦昭目不斜视,步履沉稳,月白的裙裾拂过洁净的石板,不沾尘埃。

灵堂设在府邸西侧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静心斋。当年赵谷秋停灵便在此处,后来便一直设为她的灵堂。院落里种着几株高大的松柏,即使在盛夏,也透着一股森然的凉意。堂前悬挂着素幡,门楣上白纸黑字写着“慈母赵氏谷秋之灵位”。

灵堂内光线有些昏暗,长明灯的火苗幽幽跳动着,映照着供桌上母亲赵谷秋的灵牌。牌位前供着新鲜的果品和几样精致点心,香炉里三炷线香正燃着,青烟袅袅,散发出一种沉郁的檀香气息。一个穿着素色衣裙、身形窈窕的少女正站在供桌旁,背对着门口,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拂去灵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身姿挺拔,已完全脱去了孩童的稚气,带着少女初成的清丽。

听到脚步声,少女转过身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依稀能看出几分王映雪的影子,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沉静中带着一种被规矩框束住的温婉,眼神清澈,并无其母惯有的算计。她看到窦昭,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认出了来人,连忙上前几步,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声音清亮而带着几分谨慎的亲近:“大姐姐安好。” 这便是窦明。七年的时光,当年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待嫁少女。

窦昭的目光在窦明脸上停留片刻,清晰地看到了岁月带来的变化。她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明妹妹。” 算是回应。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径直走向供桌。妥娘立刻上前,将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素白的香烛和纸马,替换下供桌上那些明显过于“富贵”的点心。窦昭拿起三炷香,就着长明灯点燃,动作一丝不苟。青烟升腾,模糊了她冷冽的眉眼。

她撩起素白的裙裾,对着母亲的灵位,缓缓跪下,深深地叩首。额头触在冰冷的青砖上,那寒意直透心底。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脊背挺得笔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哀恸与决绝。

“母亲,”她在心中默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里凿出来的,“女儿回来了。” 七年漂泊,七年隐忍,只为此刻的归来。这灵堂的香火,这窦府的每一寸土地,都将见证她的复仇。

窦明站在一旁,看着长姐沉默而郑重的祭拜,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她深知自己生母与长姐生母之间那段不堪的过往,也隐约明白长姐离府多年的缘由。祖母的严厉教导让她明理知义,对生母王映雪的某些行径并不全然认同,但血脉相连的羁绊又让她立场微妙。此刻,她只能默默退开一步,垂首侍立,心中滋味难言。

窦昭叩首完毕,并未起身,依旧跪在灵前。妥娘将点燃的纸钱递给她。火舌舔舐着黄纸,化作片片灰蝶,在昏暗的灵堂内飞舞。光影在她沉静的侧脸上跳跃,勾勒出坚硬的轮廓。

就在这时,灵堂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带着几分刻意拖长的、娇柔造作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昭姐儿可算是到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真是辛苦你了!”

窦昭缓缓抬起头。

只见王映雪扶着贴身丫鬟的手,款款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月白底绣缠枝莲纹的素缎衣裙,料子华贵,剪裁精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保养得宜的身段,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斜插着一支素银点翠的步摇,耳垂上缀着圆润的珍珠坠子。脸上薄施脂粉,眉目如画,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此刻盛着的并非哀戚,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一丝掩藏极深的忌惮,以及属于当家主母的、对两个已到婚龄的继女(尤其是不受控的长女)归来的复杂算计。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主母的关切笑容,目光却像淬了冰的针,一寸寸地扫过窦昭身上那过于朴素的细布衣裙,又扫过一旁垂首的窦明。

“我与你父亲,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回来呢。”王映雪走到近前,目光在窦昭身上停留,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亲热,“瞧瞧,这七年在外头,可真是清减了不少。定是吃了不少苦吧?”她伸出手,似乎想去拉窦昭的手,以示亲近,那姿态也仿佛在无声地丈量着窦昭的价值——一个刚从乡下归来的、丧母长女的价值。

窦昭在她手即将碰到自己衣袖的瞬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过,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要调整一下跪姿。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王映雪那双带着审视、算计与压迫的眼睛,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劳王夫人挂念。为母亲守灵尽孝,不敢言苦。”

她的称呼,是冰冷的“王夫人”。她的眼神,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将王映雪所有刻意的亲昵、伪装的关怀和暗藏的衡量,都无声地冻结、粉碎。

灵堂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长明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了一下。窦明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头垂得更低。妥娘垂首站在窦昭身后,手心却已攥出了冷汗。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窦府,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归位,一场围绕着权力、旧怨与未来姻缘的腥风血雨,已然掀开了序幕。

王映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压不住。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带着几分疲惫、复杂情绪和一丝不易察觉激动的中年男声:

“昭儿…你,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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