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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10

综穿:从知否开始

北疆的秋风卷着砂砾吹过福田城的城墙,将军府别院内却暖意融融。宋墨背上的伤口已收拢结痂,虽仍不能剧烈动作,但已能行动自如,只是身形比受伤前清瘦了些,却更显挺拔如松,眉宇间的沉凝被一种明亮的光彩取代。

“砚堂今日气色甚好。”沈明玉将最后一根银针从宋墨肩颈处的穴位起出,动作行云流水。她今日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素罗襦裙,外罩一件玉色比甲,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梅花簪,越发衬得人淡如菊。她唤他的表字,声音清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

宋墨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经络前所未有的舒畅,目光却凝在沈明玉低垂的眉眼上。“全赖玉卿妙手回春。”他声音低沉,带着暖意,也自然地唤出了她的小字。“只是…这‘砚堂’二字,总还隔着一层。卿卿于宋某,恩同再造,不知可否…” 他顿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容错辨的期待。

沈明玉收拾针囊的手指微微一顿,长睫轻颤,没有抬头,耳根却悄然染上绯色。“将军想如何称呼?”她声音轻若蚊蚋。

“玉卿。”宋墨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叹息,却清晰地敲在沈明玉的心上。“此二字,温润如玉,清贵如卿,恰似其人。” 他凝视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和微颤的指尖,心中鼓胀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悸动。

沈明玉终于抬起眼,眸中水光潋滟,有羞恼,有嗔怪,更多的却是一种被看透、被珍视的慌乱与…隐秘的欢喜。她抿了抿唇,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低声道:“砚堂…你…逾矩了。”

“逾矩?”宋墨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牵得伤口隐隐作痛也浑不在意。他忽然伸出手,动作快得让沈明玉来不及反应,便轻轻握住了她放在针囊旁、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那指尖微凉,细腻如玉。

“玉卿,”他固执地重复,指腹在她微凉的指尖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如同触碰稀世珍宝,“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唤一声小字,已是宋某克制之极。若真论逾矩…”他倾身向前,距离陡然拉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光洁的额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宋某心中所想,远不止于此。”

沈明玉只觉得被他触碰的指尖瞬间滚烫,那股热意顺着血脉直冲头顶,脸颊红得如同火烧云。她想抽回手,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她被迫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愫浓烈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几乎要将她溺毙。心跳如擂鼓,撞得她胸口发疼。

“砚堂…放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不放。”宋墨回答得斩钉截铁,拇指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划过,“玉卿,告诉我,你心中…可有宋某一席之地?” 他不再掩饰,将那颗在战场上淬炼得坚硬如铁、却在她面前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心,赤裸裸地捧到她面前。

暖阁内,药香氤氲,阳光透过窗纱,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时间仿佛静止。沈明玉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与执着,看着他苍白俊朗脸上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线条,看着他紧握着自己、带着薄茧却异常温暖的手掌…那层冰封的、用以自保的外壳,终于在这一刻,被这滚烫的情意悄然融化。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长长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如同濒临破碎的蝶翼。良久,一声细若蚊呐、却清晰无比的低语逸出唇畔:

“…有。”

如同惊雷炸响在宋墨心间!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收紧手掌,将那微凉柔软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粗糙的掌心,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他眼中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如同星河倾泻!

“玉卿!”他低唤一声,再也抑制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砚堂!小心伤口!”沈明玉惊呼一声,慌乱地按住他伸过来的手臂,脸上红晕更甚,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波光流转,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清冷,分明是女儿家情窦初开的娇嗔。

宋墨被她这一瞪,心神俱醉,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开怀,震得窗棂都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数月来的阴郁和伤痛一扫而空!他不再强求拥抱,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贴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无妨!便是再断几根骨头,能得玉卿这一声,也值了!”他目光灼灼,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玉卿,你等我!等我伤愈,等我执掌卫所,等我…风风光光,迎你过门!” 誓言铿锵,掷地有声。

沈明玉被他滚烫的誓言和毫不掩饰的爱意灼得心头发烫,脸颊绯红,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看着他眼中璀璨的星光,听着他胸膛里和自己一样狂乱的心跳,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她微微低下头,唇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清浅却无比甜蜜的弧度,如同冰雪初融后的第一朵春花。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如蚊蚋,却重逾千斤。

***

千里之外的京城,窦府西花园的“沁芳轩”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时值深秋,园中菊花争奇斗艳,丹桂飘香。今日是王映雪操持的赏菊宴,不仅请了女眷,也邀了一些与窦家交好或有意攀附的官宦子弟。丝竹之声隐隐,衣香鬓影,笑语晏晏。王映雪一身秋香色遍地金通袖袄,配着宝蓝色织金马面裙,满头珠翠,容光焕发地周旋于宾客之间,俨然是这场宴会最耀眼的女主人。

窦昭与赵璋如、苗安素三人坐在稍偏的一隅。窦昭依旧是一身半旧的藕荷色素绸襦裙,发间只簪着那根成色普通的白玉簪。赵璋如则是一身利落的鹅黄劲装,未施脂粉,英气勃勃。苗安素穿着崭新的豆绿杭绸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两支素银簪子,眉眼间带着庄户人家特有的利落和一丝精明干练,与七年前那个怯懦的小丫头判若两人。三人气质迥异,却自成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在一众锦衣华服中显得格外不同。

窦明坐在王映雪下首不远,打扮得清新雅致,举止得体,不时担忧地看向窦昭她们的方向。

男宾席那边,丝竹稍歇,酒过三巡,几个年轻公子借着酒意,开始高谈阔论。话题不知怎地,便转到了女子身上。

“要我说啊,这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穿着宝蓝锦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摇着折扇,语带轻佻,“读那么多书作甚?认得几个字,会算个账,懂得相夫教子便是了。像今日这般赏花饮宴,弹琴唱曲,附庸风雅,才是正经!”

“张兄此言差矣!”另一个身着石青直裰、看似斯文的公子接口,话里话外却更显刻薄,“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不该,更遑论经商掌事!牝鸡司晨,家宅不宁!就该安分守己,居于内宅,侍奉翁姑,教养子女才是本分!听闻窦府大小姐在乡下便掌着庄子铺子?啧啧,这心气儿,未免太高了些,将来可如何议亲?” 他故意将声音拔高,引得周围不少目光都看向窦昭这边,带着探究和轻蔑。

王映雪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故作无奈地叹气:“唉,这孩子…性子是倔了些。”

苗安素第一个忍不住,她霍然起身,叉着腰,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股子泼辣劲儿,直冲那石青直裰的公子:“哟!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张口闭口就是‘牝鸡司晨’!我苗安素就是个庄户丫头,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但也知道一个理儿:没我们这些‘牝鸡’辛辛苦苦操持庄子、打理铺子、纺纱织布、生儿育女,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公鸡’喝西北风去?穿树叶去?怕是连身上这层光鲜皮,都靠的是家中母亲姐妹的嫁妆银子撑着吧?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语速极快,言辞犀利如刀,把那石青直裰的公子噎得面红耳赤,指着苗安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囫囵话。席间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哄笑,有人皱眉。

赵璋如也站起身来,她不像苗安素那般泼辣,声音不高,却带着武将世家特有的沉凝气势,目光如电般扫过那几个公子哥:“女子读书,通晓古今,明辨是非,何错之有?前朝有谢道韫咏絮才高,本朝亦有秦良玉将军披甲挂帅,保家卫国!她们的见识功绩,岂是尔等只知狎妓饮酒、坐而论道的纨绔子弟能妄加置喙的?至于经商掌事…”她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最先开口的宝蓝锦袍公子,“张公子家中绸缎铺子去年因掌柜贪墨亏空大半,若非令堂雷厉风行,亲自查账接手,力挽狂澜,恐怕张公子今日连这身行头都置办不起了吧?怎么,令堂能做得,旁人就做不得?”

她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戳破了对方的伪装。那宝蓝锦袍的公子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家中丑事被当众揭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席间议论声更大,许多女眷看向赵璋如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隐隐的敬佩。

王映雪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呵斥赵璋如“无礼”。

一直沉默的窦昭,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却冰冷的轻响。这声响如同带着魔力,瞬间压下了场中所有的喧哗议论,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个面红耳赤、狼狈不堪的公子哥,掠过脸色铁青的王映雪,最后落回最先发难的石青直裰公子身上。那眼神,如同深秋古井里的寒水,不带一丝波澜,却冷得刺骨,仿佛能穿透人心。

“女子议亲?”窦昭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议的是家世、是门第、是嫁妆丰厚与否、是能否为夫家带来助力,独独不问女子本身才德如何、志向何在。这,便是诸位公子口中的‘本分’?”

她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目光锐利如刀锋,直刺那石青直裰公子的心底:

“至于公子你…前日在城南‘醉仙楼’,为争一个唱曲儿的粉头,与人大打出手,被泼了一身残酒,狼狈不堪时,可还记得‘牝鸡司晨,家宅不宁’的圣人教诲?可还记得家中为你议亲时,那‘温良恭俭让’的淑女标准?若议亲的闺秀们知道,她们未来的良人,便是这般狎妓争风、斯文扫地的模样,不知是否还愿意恪守那所谓的‘本分’?”

“轰——!”

如同平地惊雷!比刚才苗安素和赵璋如掀起的波澜更加剧烈!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数道利箭,齐刷刷地射向那石青直裰的公子!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指着窦昭,如同见了鬼一般!窦昭说的时间、地点、事件细节分毫不差!他当时确实在场,也确实狼狈不堪!这…她怎么会知道?!

“你…你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尖叫,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是不是血口喷人,公子心中最清楚。”窦昭重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并不存在的浮沫,语气恢复了平淡,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话语不是出自她口,“醉仙楼的掌柜和当时在场的几位常客,想必也还记得清楚。要不要,我请人去问问?”

那公子如遭雷击,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羞愤欲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与他同桌的几人,也个个面如土色,恨不得立刻消失。

“够了!”王映雪气得浑身发抖,精心准备的宴会彻底沦为一场闹剧和笑话!她精心挑选、试图为窦明乃至自己长脸的青年才俊,被这三个丫头片子当众扒了皮,颜面扫地!她窦府的脸也丢尽了!她死死瞪着窦昭、赵璋如和苗安素,眼神怨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窦昭!你们…你们太过分了!竟敢如此污蔑贵客!来人…”

“王夫人!”赵璋如不卑不亢地打断她,声音清朗,“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是他们出言无状,贬低女子在先,我们不过是据理力争,点破某些人的金玉其外罢了。若说污蔑,方才他们对昭姐姐的指摘,又算什么?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男宾,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苗安素也叉腰道:“就是!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还嫌别人戳脊梁骨?哼!”

窦明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看着母亲铁青扭曲的脸,看着长姐三人那凛然无畏的气势,又看看那些狼狈不堪、再无半分风度的公子哥,小脸苍白,心中却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花园里,方才还争奇斗艳的菊花似乎也黯然失色。丝竹声早已停止,只有秋风卷过,带来萧瑟的寒意和一片死寂的尴尬。一场精心筹备的赏菊宴,在窦昭、赵璋如、苗安素三人连番犀利的反击下,彻底沦为一场不欢而散、让所有男宾颜面扫地的闹剧。

窦昭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扫过满座惊惶尴尬的宾客和王映雪怨毒扭曲的脸,最后落在赵璋如和苗安素身上,三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已心意相通。眼底深处,一片冰封的寒潭之下,复仇的火焰正熊熊燃烧。这只是她们归京后,打响的第一场反击战。这腐朽窦府里的魑魅魍魉,她们会一个一个,亲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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