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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17

综穿:从知否开始

宫门前的血光与嘶吼仿佛还在京城上空回荡,而天牢最底层的死寂,更令人窒息。宋墨被沉重的铁链锁在石壁上,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断裂肋骨的剧痛。血污凝结在玄衣上,如同暗夜里的伤疤。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如同未熄的炭火,固执地灼烧着。

皇帝没有当场杀他。王吉派来的灰袍人那番话——“沧州水匪,影子难寻,未必是查不出,或许是……查不得……沉得太快,反而看不清底下的东西”——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舅舅的死,“查不得”?这潭水底下,究竟藏着什么?宋瀚那张温顺却冰冷的少年面孔,宋宜春虚伪的关切,还有沈明玉……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触碰到了那致命的漩涡边缘?

西山温泉庄子,夜色如墨,沉重地压在人心上。

沈明玉面前的京城舆图,“城西槐树胡同第三条岔路”的位置几乎被她的指尖磨穿。窦昭带回的消息和青桐搜集的流言碎片,在她脑中疯狂碰撞,勾勒出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轮廓:柳如娘、牌位、婴儿衣、被清洗的旧仆……而用户揭示的核心真相,更是将一切推向了最残酷的深渊——调换孩子!宋瀚是宋宜春与歌妓柳如娘所生!而蒋惠荪亲生的小女儿,被随意丢弃!

“歌妓……蒋惠荪生第二胎时……调换……”沈明玉的声音干涩冰冷,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恨意,“宋瀚……是柳如娘的儿子……那个本该是蒋家血脉的女孩……被丢弃了……”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舅舅蒋梅荪的惨死,丈夫宋墨的血泪控诉,婆母蒋惠荪行尸走肉般的绝望……根源竟在此!宋宜春,为了心爱的歌妓和他们的私生子,竟狠毒至此!不仅窃取嫡子名分,更是彻底摧毁了蒋惠荪,甚至可能因此忌惮并谋害了手握兵权的蒋梅荪!

“宋宜春!你对柳如娘倒是情深义重,不惜拿蒋家满门的血泪来垫脚!”沈明玉眼中寒芒如刀。她猛地起身,“窦昭!柳如娘那边绝不能有失!宋瀚昨夜去过,他们必然警觉!宋宜春为了‘真爱’柳如娘的安全、为了掩盖宋瀚的身世,很可能会……灭口!”

“我明白!”窦昭神色凛然,“人手已加派,十二时辰紧盯!只要……”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极其急促的鸟鸣暗号!

窦昭脸色骤变:“最高警戒!小院出事了!”

沈明玉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走!”

城西,黑漆小院。

浓稠的夜色仿佛凝固的血液,压抑得令人窒息。柳如娘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攥着妆奁钥匙的手心全是冷汗。宋瀚昨夜那冰冷如刀的话语和眼神,一遍遍凌迟着她:“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守寡的绣娘!那些东西,是祸根!烧掉!立刻!若因你坏了父亲的大事,你知道后果!”

她知道后果。宋宜春的手段她太清楚了。那个她曾倾尽所有、深爱入骨的男人,为了他们的儿子宋瀚的前程,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她这个“污点”。院墙外那声细微的异响,如同丧钟敲响。恐惧吞噬了她,不是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是因为宋瀚——她唯一的儿子,似乎也认同了她该被抹去!这个认知比死亡更让她痛苦。

绝望中,她颤抖着打开西屋的铜锁。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借着惨淡的月光,供桌上那个小小的牌位——“爱女宋氏之位”——刺入眼帘,旁边是那套属于真正蒋家血脉女婴的襁褓和小衣,金线徽记模糊却刺眼。这是她唯一的慰藉,也是她无法摆脱的罪孽烙印。

就在她伸手想最后触摸那襁褓时!

“嗖!”一道淬着幽蓝毒芒的弩箭破空而至,直射后心!

求生的本能让她猛地前扑!

“嗤啦!”毒箭擦肩而过,狠狠钉入供桌木腿!

“啊!”柳如娘魂飞魄散,滚到供桌后。

几乎同时,小院四周杀声顿起!

“有刺客!”

“护住里面!”

“拿下!”

窦昭埋伏的精锐瞬间扑出,与数道潜入的刺客黑影激烈绞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柳如娘!想活命就躲好!”屋顶传来厉喝。

柳如娘缩在供桌下,抖如筛糠,泪如泉涌。杀她的人,正是她深爱了一辈子、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派来的!而她的儿子……他知情吗?他默许了吗?这个念头让她心如刀绞,比毒箭穿心更痛。

沈明玉和窦昭赶到时,战斗已近尾声。窦昭手下以伤换命,格杀三名死士,生擒一名重伤者。

“小姐!人无大碍,吓坏了!”头领指向西屋。

沈明玉疾步入内。浓重的血腥与香烛味混杂。火把光亮下,柳如娘瘫软在供桌旁,面无人色,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供桌上,“爱女宋氏之位”的牌位和那套婴儿衣物,无声地控诉着。

沈明玉的目光冰冷如霜,声音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柳如娘!看看!这就是你用一生去爱、为他生下儿子、替他保守天大秘密的男人,给你的报答!灭口!就在今夜!就在你为他忍受骨肉分离、日夜煎熬十几年之后!”

柳如娘浑身剧震,涣散的瞳孔痛苦地聚焦。

“你供奉的是谁?”沈明玉指向牌位,步步紧逼,“是你那个被宋宜春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不知在哪个泥潭里挣扎、是死是活的被你们害了的孩子吗?你午夜梦回,可曾听到她的哭声?可曾想过她在哪里受苦?而这一切,都因为你爱那个男人,爱到愿意帮他换掉别人的孩子,让你们的孩子换掉另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毁掉别人的孩子!”

“别说了……求你……”柳如娘崩溃呜咽。

“宋瀚!”沈明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炸响,“你视若生命的儿子!他知道今夜他亲生父亲派人来杀他生母吗?他昨夜来警告你时,可曾有过一丝对你这个‘低贱’生母的怜悯?!他恨你!他恨自己身上流着歌妓的血!他恨不得这世上从未有过你柳如娘这个人!在他和他父亲眼里,你只是个需要被抹掉的污点,一个阻碍他‘高贵’前程的绊脚石!你对他们父子的爱,换来的只有利用、鄙夷和屠刀!”

“啊——!!”柳如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沈明玉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将她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恐惧和猜测血淋淋地剖开!宋瀚那冰冷的眼神,那句“记住你的身份”,此刻都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和母爱,原来如此廉价和不堪!巨大的痛苦和彻底的幻灭彻底摧毁了她。

“我的孩子……瀚儿……宋宜春!你好狠!你好毒啊!”她捶打着地面,涕泪横流,状若疯魔。

沈明玉蹲下身,目光如寒冰利刃,直刺柳如娘崩溃的眼底:

“柳如娘!想想那个被你们害了的孩子,若你还有一点良心?想报复那对将你利用殆尽又弃如敝履的父子吗?想让你那‘高贵’的儿子,永远记住他这身‘低贱’的血脉从何而来吗?把你当年如何被宋宜春安排,如何在蒋惠荪生产时调换孩子,如何被灭口的经过,一五一十,写下来!签字画押!这是你唯一能赎罪,也是唯一能撕破他们虚伪面具的机会!”

沈明玉将素笺和炭笔重重拍在地上。

“写!写下宋宜春所有的罪孽!否则,”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下一个被找到并碾死的,就是你!”

柳如娘彻底崩溃了,对无辜孩子的自责懊悔孩子的嫌弃,宋宜春的杀心,恨意交织。她颤抖着抓起炭笔,泪水混合着炭灰,在素笺上留下扭曲、泣血的字迹,开始书写那桩埋藏了十几年、浸透了蒋家血泪、也扭曲了宋瀚灵魂的惊天秘辛……

宋府,书房。

宋宜春焦躁地踱步,如同困兽。派出的心腹死士音讯全无!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不是为了任务失败,而是为了柳如娘!他深爱的如娘!他派去的人失手了?她……她会不会已经……宋宜春不敢想下去,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命令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悔意。他拿起书案上一个陈旧的、绣工粗糙的香囊——那是柳如娘早年所赠——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发白。

书房门被推开,宋瀚端着安神汤走进来,依旧是那副温顺恭敬的模样。

“父亲,夜深了,用些汤安歇吧。”

宋宜春看着儿子那张酷似柳如娘的、让他又爱又愧的脸,尤其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心中的恐慌和焦躁被一股扭曲的柔情和期待取代。他接过汤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瀚儿有心了。明日还要去书院,你也早些歇息。宋家的门楣,爹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了。”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种近乎赎罪般的沉重。

“是,父亲。瀚儿明白。”宋瀚温顺地应道,微微躬身。然而,在低头的瞬间,他垂下的眼睫掩盖的眸子里,却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冰冷恨意与屈辱!宋家的门楣?指望?多么讽刺!他这身“高贵”的皮囊下,流淌的是歌妓的“低贱”之血!是父亲亲口告诉他这个“耻辱”的真相,仿佛在提醒他永远不配!这份恨意,不仅针对那个被他视为污点的生母,更深地刺向眼前这个给了他生命却又给了他无尽屈辱的父亲!他恨宋宜春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背负这份肮脏的血脉!

他退出书房,轻轻带上门。门关上的刹那,宋宜春脸上的温和瞬间崩塌,只剩下更深的焦虑和阴沉。他必须立刻知道如娘的消息!

门外廊下的阴影里,宋瀚并未离去。他静静站立,听着书房内父亲压抑而焦灼的踱步声,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尽冰冷、充满嘲弄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对生母安危的担忧,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残忍漠然,以及对父亲那份“深情”和“期许”的刻骨鄙夷。宋宜春不知道柳如娘也不知道那些人,去杀柳如娘的人其实是他派去的。

他拢了拢衣袖,仿佛要拂去什么脏东西,无声地消失在黑暗的回廊尽头,留下身后那片充满扭曲爱恨与致命危机的漩涡。天牢中宋墨的疑思,西山柳如娘的血泪供词,宋府内这对父子间扭曲的恨意,如同三条交汇的毒龙,即将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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