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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19

综穿:从知否开始

一年光阴,在边塞的风沙与京城的暗涌中悄然流逝。

宣府的风刀霜剑,将宋墨身上宫门前的血性与悲愤打磨得更加深沉内敛。他不再是那个凭一腔孤勇撞开宫门的莽撞青年,而是真正淬炼成了一柄沉默的寒刃,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经历过生死与背叛后沉淀下来的、令人心悸的威压。边关的磨砺让他立下赫赫战功,宣府副总兵的位置早已被他坐得稳如磐石,威望甚至隐隐凌驾于总兵之上。

在他身边,是同样脱胎换骨的沈明玉。她不再是初嫁时那个需要隐忍谋划的新妇,而是真正成为了宋墨最坚实的后盾与智囊。她带着婆母蒋惠荪和襁褓中的“嫡长子”宋恕(蒋恕),在宣府安了家。远离了京城的漩涡中心,在边关相对简单却也艰苦的环境里,蒋惠荪的精神状态奇迹般地好转了许多。看着“孙儿”宋恕在风沙里一天天健康长大,咿呀学语,蹒跚学步,那纯真的笑脸如同荒漠中的甘泉,一点点滋润了她干涸绝望的心田。她虽依旧沉默寡言,眉宇间却少了那份死气,多了几分属于祖母的慈爱与宁静。

就在宣府的日子渐趋平稳之时,一道来自京城的八百里加急圣旨,打破了边关的平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府副总兵宋墨,戍边有功,忠勇可嘉……着即擢升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掌京营戎政,即刻奉旨回京,不得延误!钦此!”

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掌京营戎政!这几乎是武将所能企及的顶峰权力之一!从流放般的边关副总兵,一跃成为执掌京城兵权的实权大佬!

宣旨太监满面堆笑,连声道贺。宋墨却只是平静地接过圣旨,深邃的眼眸中不见多少喜色,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与沉重的讥诮。

一年前,用舅舅的血和流放换来的副总兵;一年后,皇帝病体缠绵、念及旧友时,又将他召回,置于这权力漩涡的中心,执掌兵权……何其讽刺?这看似荣宠无边的擢升,不过是因为皇帝老了,病了,开始怀念那个与他一起长大、却被他亲生儿子害死的挚友蒋梅荪!看着酷似挚友的宋墨,那份迟来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愧疚,便化作了这滔天的权柄,如同烫手的山芋,塞给了他。

“臣,领旨谢恩。”宋墨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他明白,这并非恩宠,而是枷锁,是皇帝对自身无能与愧疚的一种补偿,更是将他置于风口浪尖,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棋子。

回京的车队,浩浩荡荡,却带着一种无声的肃杀。

宽大舒适的马车内,沈明玉抱着已经一岁多、虎头虎脑、精神头十足的宋恕。小家伙对长途跋涉毫无不适,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啃着自己的小拳头。蒋惠荪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孙子身上,时不时伸手轻轻拂去他嘴角的口水。一年的安宁与孙儿的陪伴,让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

“砚堂,”沈明玉看着对面沉默端坐的丈夫,轻声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静谧,“京城……怕是已非一年前的模样了。”

宋墨的目光从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收回,落在妻子沉静却隐含忧虑的脸上,又扫过母亲难得安详的面容和儿子无忧无虑的小脸。他伸出手,宽厚粗糙的手掌覆上沈明玉的手背,带着边关风沙磨砺出的温度与力量。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在宣府安定下来不久,沈明玉便将柳如娘那份泣血的供词,连同宋宜春中风瘫痪的真相,以及宋瀚身世的惊天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宋墨。那一夜,宋墨在边关的寒月下枯坐良久,周身散发的寒意比塞外的朔风更冷。他知道了自己母亲蒋惠荪承受了何等剜心之痛,知道了自己那个看似温顺的“弟弟”宋瀚流淌着何等肮脏的血脉,更知道了生父宋宜春是何等的禽兽不如!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但看着妻子、母亲和怀中沉睡的恕儿,他最终将所有的恨意与杀机,死死地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宋瀚……”宋墨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他如今在京城如何?”

“他还在宋府那个偏僻的小院里。”沈明玉的声音同样平静无波,“宋宜春中风瘫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已是废人一个。宋府如今由管家和几位老仆勉强维持。宋瀚……我们离开前,我让人以‘照顾病重父亲’和‘安心读书准备科举’为由,将他‘请’回了他原来的院子,派了可靠的人‘伺候’着,院门……轻易出不得。” 她用了“伺候”和“轻易出不得”这样含蓄的词,但宋墨明白,那意味着严密的软禁。这是宋墨在知晓一切后,对宋瀚最后的处置——念在过往十几年“兄弟”情分(尽管这情分建立在谎言之上),念在宋瀚本人或许对调换婴儿之事并不知情,留他一命,却也剥夺了他所有的自由与未来,让他在这方寸之地,守着瘫痪的父亲,咀嚼着身世的耻辱,了此残生。这比杀了他,或许更是一种煎熬。

“嗯。”宋墨只应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份“宽容”,是他对过去那个被蒙在鼓里、曾真心待过这个“弟弟”的自己的最后交代,也是对母亲蒋惠荪的一种无声慰藉——毕竟,名义上,宋瀚还是她的“儿子”。但这份宽容,也仅此而已。

京城,宋府,偏僻小院。

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却驱不散院中的阴冷死寂。一年时间,足以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阴郁沉默。

宋瀚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眼神却空洞地望着高墙之外那片被切割得只剩一线的灰蒙蒙的天空。他清瘦了许多,原本漂亮得有些女气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和挥之不去的阴鸷。那双遗传自柳如娘的丹凤眼,依旧漂亮,却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屈辱,以及一种被圈禁野兽般的狂躁。

“少爷,该用午膳了。”一个面无表情、身形健硕的仆妇端着食盒走进来,声音平板无波。

宋瀚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仆妇也不在意,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便垂手退到院门边,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守在那里。

高墙外,隐约传来市井的喧嚣,更远处,似乎有锣鼓喧天、马蹄踏踏的动静。宋瀚空洞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知道,是宋墨回来了。带着皇帝的荣宠,带着边关的功勋,带着掌京营戎政的无上权柄,风风光光地回来了!而他,宋瀚,一个顶着嫡子名头活了十几年、实则是歌妓所生、被生父厌弃、被“兄长”软禁的“污点”,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困在这方寸之地,听着墙外的繁华与荣耀!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苍白的唇间溢出。恨意如同毒藤,疯狂地缠绕着他的心脏。恨宋宜春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恨柳如娘给了他这身“低贱”的血!更恨宋墨!恨他那看似“宽容”的施舍!这份软禁的“恩情”,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感到屈辱!他宁愿宋墨一刀杀了他!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最后一点属于少年的光彻底湮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毁灭的欲望。他看着那高高的、禁锢他的围墙,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扭曲而怨毒的弧度。

“宋墨……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他无声地低语,如同毒蛇的嘶鸣,“京城的水……该浑了。”

皇宫,养心殿。

药味弥漫。龙榻上,曾经威严的帝王如今形销骨立,脸色蜡黄,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浑浊的眼睛望向殿门口那道挺拔如松、甲胄未卸的身影。

“臣,宋墨,叩见陛下。”宋墨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

皇帝的目光落在宋墨的脸上,那熟悉的轮廓,那锐利的眼神……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与他策马同游的挚友蒋梅荪。一股巨大的、迟来的悲恸和无法言说的愧疚猛地攫住了他,浑浊的眼中竟泛起了泪光。

“好……好……回来就好……”皇帝的声音虚弱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息,“梅荪……你舅舅……他……”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化作更剧烈的咳嗽。

宋墨低着头,掩盖住眼中瞬间翻涌的冰冷恨意。他知道皇帝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但舅舅的血,岂是几滴迟暮的眼泪和这身官袍能洗清的?

“陛下保重龙体。”宋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臣,定当恪尽职守,不负圣恩。” 他接下这权柄,不是为了皇帝的愧疚,而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因皇帝病重而必然掀起的惊涛骇浪中,拥有足够的力量自保,并……寻找真正的复仇之机!

皇帝的泪光,宋墨的沉默,宋瀚院中的怨毒,沈明玉怀中宋恕天真的眼眸,以及瘫痪在床、口不能言的宋宜春……旧影归京,带回来的并非和解与安宁,而是将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秘密与仇恨,都推向了更加尖锐、一触即发的顶点。京城的风云,因宋墨的归来,再次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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