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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21

综穿:从知否开始

清水镇笼罩在初冬的薄雾里,带着一种萧索的宁静。沈明玉的马车停在镇口,低调得不惹人注意。她换上了更素净的衣裙,在王婆子和青桐的陪同下,走向镇东头那片略显破败的民居。

“夫人,就是那家。”青桐指着前方一座半旧的土坯小院,院墙低矮,门口晾着几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问了几位老街坊,都说这户人家姓李,十几年前确实是从外地搬来的,老李头和他婆娘,带着个小女娃。说是亲戚过继的,但街坊们都没见过他家有亲戚走动。后来老李头两口子相继病死了,就剩那女娃,叫阿沅,一个人守着这破屋子,靠给人浆洗衣物、做点针线活勉强糊口。”

沈明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时间、地点、孤女……一切似乎都对得上。她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轻轻叩响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身形单薄、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探出头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袄子,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脸色有些苍白,带着长期劳作的疲惫,但眉宇间依稀能看出几分清秀的轮廓。最让沈明玉心头一震的是,少女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竟与蒋惠荪有几分神似!

“请问……你们找谁?”少女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一丝防备。

“姑娘,打扰了。”沈明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亲,“我们是路过的,想讨碗水喝。”

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请进吧,家里简陋。” 她侧身让开。

院子很小,收拾得倒还干净。沈明玉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少女忙碌倒水的背影,尤其是在她低头时露出的后颈处!

就在那一瞬间!

沈明玉的呼吸骤然停滞!

少女后颈靠近衣领的地方,一块指甲盖大小、形似梅花的浅淡红褐色胎记,清晰地映入眼帘!那形状,那位置,与婆母蒋惠荪曾无意间提及的蒋家血脉特征,分毫不差!

沈明玉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她死死攥住袖中的手,才勉强压下几乎要失态的激动。是她!真的是她!婆母被夺走的亲生女儿!那个本该锦衣玉食、却在贫寒困苦中挣扎了十七年的孩子!

王婆子显然也看到了,她不动声色地对沈明玉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同样充满了震惊与怜悯。

“姑娘,你叫阿沅是吗?”沈明玉接过粗瓷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个人住在这里,很辛苦吧?”

阿沅有些局促地搓着衣角:“习惯了。爹娘走得早,总要活下去。” 她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早熟的坚韧。

沈明玉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看着阿沅那双清澈却带着生活重压的眼睛,看着她身上单薄的旧衣,看着她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想到自己怀中锦衣玉食、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宋恕……巨大的酸楚和愧疚几乎将她淹没。这一切,本该是阿沅的人生!

她强忍着翻涌的情绪,温和地与阿沅聊了几句家常,不动声色地放下一些散碎银子作为“谢礼”,又在阿沅推辞前迅速告辞离开。她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吓到这个饱经苦难、敏感又坚强的女孩。确认身份只是第一步,如何相认,如何让她接受这颠覆人生的真相,如何弥补这十七年的亏欠,需要无比的谨慎和耐心。

马车驶离清水镇,沈明玉靠在车壁上,闭着眼,泪水无声滑落。

“找到了……婆母……您的女儿……找到了……”她低声呢喃,既是欣喜,更是沉重。这个消息,对刚刚恢复些许生机的婆母来说,是救赎,也可能是更深的刺激。

“小姐,接下来……”青桐轻声问道,眼中也含着泪光。

“让窦昭的人,立刻暗中保护阿沅!绝不能让她再受一点伤害!”沈明玉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另外,查!查清楚当年那对李家夫妇的所有底细,他们是从哪里搬来的?谁给他们的孩子?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我要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是如何流落到他们手里的!” 她需要更多的证据,也需要时间,来思考如何将这迟来的真相,以最稳妥的方式,呈现在婆母和……丈夫宋墨面前。

京城,宋府囚笼般的小院。

宋瀚枯坐如木偶,桌上放着一张揉皱又展开的纸条——这是他花了重金,通过一个偷偷溜进来送菜的小厮传递出去,又从外面带回来的唯一信息。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却让他死寂的眼眸中燃起疯狂的光芒:

“上病笃,药石罔效,恐在旦夕。”

皇帝要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宋瀚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机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皇帝一死,新君未立,京城必然大乱!宋墨执掌京营戎政,首当其冲!他这身“污秽”的血脉,他这被囚禁的耻辱,只有在混乱中,才能找到复仇的契机!他要让宋墨身败名裂!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宋墨是如何“善待”他这个“手足兄弟”的!他要让这场新旧交替的混乱,成为埋葬宋墨的坟墓!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扭曲的心中迅速成型。他不需要离开这院子,他只需要点燃一根引线!

他猛地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最普通的信纸,用左手(他苦练了很久,就是为了不留笔迹)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

“宋都督软禁亲弟,图谋不轨,欲趁国丧挟持幼主!”

写完后,他仔细地将信纸折叠成一个小方块,塞进一个早已备好的、装着几枚铜钱的破旧荷包里。他走到窗边,对着外面那个如同影子般守在院门附近的仆妇,用一种刻意放大的、带着神经质颤抖的声音喊道:

“吴妈妈!吴妈妈!我的玉佩!我娘留给我的玉佩好像掉在……掉在花园假山那边了!求求你帮我找找!那是我娘唯一的遗物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将一个思念亡母、孤立无援的可怜少年演得惟妙惟肖。

守门的健硕仆妇皱了皱眉。她得到的命令是看住宋瀚,不让他出院子,但并未限制他在院内活动,也没说不让他找东西。看他那副失魂落魄、快要崩溃的样子,想到他“生母”柳如娘确实死了,仆妇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心软了些许。她打开院门,走了进来:“少爷莫急,老奴去假山那边看看,您待在院里别乱跑。”

“谢谢吴妈妈!谢谢!”宋瀚连连道谢,眼中却飞快地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阴冷。

就在仆妇转身走向花园方向的瞬间,宋瀚如同鬼魅般闪到院墙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里有一块松动的砖头。他迅速抽出砖头,将那个装着告密信的荷包塞进墙洞,又把砖头原样塞好,抹去痕迹。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悄无声息。

墙洞的另一边,通往府外一条僻静的后巷。这是宋瀚被软禁后,花了整整一年时间,用指甲一点点抠挖出来的生命线!他早就用食物收买了一个在巷子里乞讨的小乞丐,约定好只要看到墙洞里塞了东西,就立刻送到庆王府后门!

做完这一切,宋瀚若无其事地回到石凳边坐下,脸上依旧是那副泫然欲泣、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看着仆妇空手而归,假意失望痛哭,心中却在疯狂大笑。

火种已经埋下!只等皇帝驾崩的丧钟敲响,这封带着剧毒的信,就会在混乱中引爆,将宋墨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皇宫,养心殿。

明黄色的帐幔低垂,浓重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弥漫。皇帝躺在龙榻上,气若游丝,蜡黄的脸上布满了死气。他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目光涣散地扫过跪在榻前的几位重臣和皇子,最后,艰难地定格在跪在最前方、甲胄未卸的宋墨身上。

“宋……墨……”皇帝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急切。

“臣在。”宋墨沉声应道,抬起头,迎上皇帝的目光。在那浑浊的眼底,宋墨看到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深深的愧疚、浓烈的托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求?

皇帝枯瘦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来指向什么,却最终无力地垂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京畿……托付……你……梅荪……朕……” 后面的话语,被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呛咳淹没。

“陛下!” “父皇!” 殿内顿时一片惊呼慌乱。

宋墨跪在原地,身体绷得如同岩石。皇帝临终的嘱托,那未尽的“梅荪”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托付?信任?何其讽刺!舅舅的血仇未雪,这迟来的、建立在愧疚之上的托付,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但他明白,皇帝是在用最后的力量,将京畿兵权和可能的乱局,压在了他的肩上。这既是责任,也是……他唯一能名正言顺为舅舅做点什么的平台!

呛咳声渐渐微弱下去。皇帝浑浊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宋墨,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缓缓闭上。

“陛下——!”大太监总管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扑倒在龙榻前。

殿内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悲哭。

“铛——!铛——!铛——!”

皇宫内外,沉重而悲凉的丧钟,一声接一声,响彻云霄,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也预示着权力更迭风暴的降临!

几乎在丧钟敲响的同时,那个装着宋瀚毒计的破旧荷包,被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塞进了庆王府后门的门缝里。

而在清水镇那间破旧的小院里,阿沅正坐在灯下,缝补着一件旧衣。昏黄的灯光映着她清秀的侧脸和后颈处那枚小小的梅花胎记。她还不知道,那叩响她命运之门的陌生夫人,将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丧钟为旧帝而鸣,也为新的阴谋与动荡,拉开了序幕。宋墨挺直脊背,在满殿哀哭中站起身,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沈明玉在归途的马车上,攥紧了那份关于阿沅的沉重喜悦与忧虑。宋瀚在他囚笼般的小院里,听着那穿透高墙的丧钟声,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快意的笑容。风暴,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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