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季明煦刻意维持的平静中缓缓流淌,他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习,试图用繁重的课业填满每一个空隙,让自己无暇去回想与江凛有关的一切。然而,有些痕迹就像刻在心底的烙印,越是想要抹去,反而愈发清晰。
这天傍晚,季明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打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黑玫瑰香气扑面而来。他心中猛地一紧,警惕地环顾四周,屋内一切如常,可那股气息却真实存在。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书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只精致的木盒,盒盖上用红丝绒绑着一朵干枯的黑玫瑰。
季明煦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深知这必然与江凛有关。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沓信,每一封信都写满了对他的思念与执念,字迹工整却又透着几分癫狂。在信的最下方,还有一张照片,是江凛在疗养院的窗前,眼神空洞却固执地望着远方,照片背面写着:“明煦,我的每分每秒都在等你。”
恐惧与复杂的情绪在季明煦心中翻涌,他不明白,明明江凛还在疗养院,为何还能以这样的方式“靠近”自己。他想将这些东西全部扔掉,可手指却像被钉住一般,迟迟无法行动。最终,他只是将木盒重新锁进抽屉,与那把地下室的钥匙放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将不安也一并锁住。
在学校里,林悦发现季明煦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她多次想要询问,却总是被季明煦用微笑搪塞过去。直到有一天,林悦在放学路上拦住了季明煦:“明煦,你别再瞒着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你的朋友,我想帮你。”
季明煦看着林悦关切的眼神,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从收到神秘物品到发现木盒,全部倾诉了出来。林悦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明煦,这太不正常了,江凛在疗养院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模仿他,想吓唬你?”
季明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那种感觉,那熟悉的气息,我能确定和江凛有关。”林悦握住季明煦的手,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们一起面对。明天我们就去疗养院,找他问个清楚。”
第二天,两人来到疗养院。见到江凛时,他正安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一朵纸折的黑玫瑰。看到季明煦,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想要起身却被束缚带限制住。“明煦,你又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江凛的声音里带着欣喜。
季明煦强压下内心的波澜,拿出那些信件和照片:“这些是你做的?你在疗养院,怎么能把这些东西送到我家里?”江凛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明煦,你以为这疗养院能困住我吗?只要我想,我就能一直陪着你。”
林悦忍不住上前一步:“你别吓唬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凛的目光从季明煦身上移到林悦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是谁?离明煦远点。”季明煦拦住想要继续追问的林悦,拉着她转身离开:“我们走吧,在这里问不出什么。”
就在他们走到疗养院门口时,季明煦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明煦,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掌心。”季明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对方却只是笑着重复:“你逃不掉的……”随后挂断了电话。
从那之后,季明煦的生活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匿名电话不断打来,有时是沉默,有时是阴森的笑声,有时则是江凛那充满执念的话语。他的生活被彻底打乱,精神也濒临崩溃。
林悦看着好友如此痛苦,决定暗中调查。她通过各种关系,试图查出那些匿名电话的来源,同时也密切关注着疗养院的动向。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疗养院的一名护工与江凛走得很近,而且最近频繁出入季明煦家附近。
林悦将这一发现告诉季明煦,两人决定在护工下次出现时,跟踪他一探究竟。这天深夜,那名护工果然又出现在季明煦家楼下。两人悄悄跟在后面,看着护工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当他们拐进小巷时,却发现护工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江凛倚在墙边,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