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渊 吴世勋篇

《禁渊》第一章：暗涌

潮湿的雨丝粘在睫毛上，顾若缩在教学楼檐下，看着手机屏幕上第三次被挂断的通话记录。暮色将吴世勋的黑色轿车镀上冷硬的轮廓，雨滴顺着车窗蜿蜒成扭曲的纹路，像极了他眼底那些永远化不开的阴影。

"上车。"车门推开时带起的风裹着雪松香水味，吴世勋解开西装袖扣的动作优雅而漫不经心。他的目光扫过顾若单薄的白衬衫，突然扯下领带甩在后座，"我说过多少次，不准穿这种衣服出门。"

顾若攥紧书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自从三年前母亲改嫁，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就像附骨之疽般渗透进她生活的每个角落。从强制更换手机定位系统，到现在每天雷打不动的接送——美其名曰"保护"。

车子驶入盘山公路时，雨势骤然变大。顾若盯着挡风玻璃上炸开的雨幕，突然感觉座椅被猛地后调，吴世勋俯身压来的瞬间，冷冽气息几乎将她吞没。

"在想什么？"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垂，无名指上的尾戒带着刺骨凉意，"还是说，在想昨天那个向你告白的男生？"

顾若浑身僵硬。昨天天台那场闹剧，吴世勋不知从哪冒出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那个男生抵在墙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阴鸷得可怕。此刻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颈侧动脉，仿佛在感受那处脆弱的跳动。

"哥，"她艰涩开口，"我们是兄妹。"

引擎声突然轰鸣，吴世勋轻笑出声，尾音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偏执："顾若，你最好记住——"方向盘猛地转向，车子在雨幕中划出危险的弧度，"从你十五岁生日那天，我把初吻按在你唇上开始，我们就注定只能纠缠到死。"

后视镜里，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危险的细线，而顾若手腕内侧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今早他抓着她按在镜子上时留下的印记。雨刮器来回摆动，将夜色切割成支离破碎的光斑，像极了他们之间扭曲而危险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