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对峙后,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刘耀文周身散发的寒气比窗外的积雪更甚,处理公务时如同冰雕,对南枝的存在视若无睹。南枝也彻底沉寂下来,除了必要的进食换药,几乎终日躺在软榻上,望着帐顶发呆,或者逗弄着蜷缩在她身边的玄影。她将自己封闭起来,像一颗被彻底打磨光滑、失去棱角的棋子,只等被安置到下一个位置。
春桃忧心忡忡,却不敢多问。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敲响了太子寝殿的门。
来通报的侍卫声音带着一丝古怪:
哪里需要往哪搬“启禀殿下,林侧妃…求见太子妃娘娘。”
林侧妃?求见太子妃?
不仅刘耀文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诧异,连南枝都惊愕地坐直了身体。林氏?那个骄横跋扈、曾带人闯入静思苑羞辱她、极可能与黑猫陷阱有关的林侧妃?她来做什么?落井下石?还是…另有所图?
刘耀文眉头紧锁,显然对林氏的突然造访充满戒备。他看了一眼偏室方向,眼神晦暗不明,片刻后,冷声道:
刘耀文“让她进来。”
门帘掀开,林氏走了进来。与上次盛气凌人的模样判若两人!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衣裙,脂粉未施,发髻间只簪着一支简单的银簪,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和惊惶,甚至…一丝恐惧?她一进来,目光就急切地搜寻着,看到软榻上的南枝时,竟“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哪里需要往哪搬“太子妃娘娘!臣妾有罪!臣妾特来向娘娘请罪!”
林氏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南枝和刘耀文都愣住了。
刘耀文“林侧妃,你这是做什么?”
刘耀文的声音冰冷,带着审视。
林氏却不理他,只是膝行两步,对着南枝的方向重重磕下头去:
哪里需要往哪搬“娘娘!臣妾以前猪油蒙了心,被妒恨冲昏了头脑!受人挑唆,对娘娘多有冒犯!静思苑的黑猫…是…是臣妾安排的!臣妾罪该万死!”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哪里需要往哪搬“臣妾知道错了!求娘娘开恩!饶了臣妾吧!”
她竟然亲口承认了黑猫陷阱!南枝心中震惊,但更多的是警惕。林氏绝非真心悔过!她此时前来,必有更大的图谋!
刘耀文“受人挑唆?”
刘耀文捕捉到了关键,声音陡然转厉,
刘耀文“受何人挑唆?”
林氏身体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眼神惊恐地看向殿外,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无尽的恐惧:
哪里需要往哪搬“是…是凤仪宫的…张嬷嬷…她…她给了臣妾那枚银簪…说…说只要吓唬吓唬娘娘…让娘娘精神崩溃…就…”她泣不成声,“臣妾鬼迷心窍!臣妾罪该万死!求殿下和娘娘饶命!”
凤仪宫!张嬷嬷!皇后的人!
南枝和刘耀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果然牵扯到皇后!但林氏此时自爆其短,甚至攀咬皇后,绝非仅仅为了请罪!
刘耀文“你此时前来坦白,恐怕不只是为了请罪吧?”
刘耀文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地,带着穿透人心的冷意,
刘耀文“说!所求为何?”
林氏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中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哪里需要往哪搬“殿下明鉴!臣妾…臣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敢求殿下和娘娘原谅!但…但臣妾不想死!”她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带着绝望的哭腔,
哪里需要往哪搬“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她不会放过我的!药膳羹的事…还有…还有奉先阁那边…张嬷嬷说…说臣妾知道的太多了…要…要灭口!”
灭口?!南枝心头剧震!林氏竟然还牵扯到奉先阁?!
刘耀文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杀机毕露:
刘耀文“奉先阁?你还知道什么?说!”
哪里需要往哪搬“臣妾…臣妾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林氏吓得连连磕头,
哪里需要往哪搬“只…只偶然听张嬷嬷提过一嘴…说奉先阁里…有…有能要人命的东西…还说…还说殿下的伤…跟…跟那东西有关…具体的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她语无伦次,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哪里需要往哪搬“张嬷嬷前日…偷偷给臣妾送过一包东西…说是…说是让臣妾‘安神’的茶…但臣妾…臣妾不敢喝!臣妾怕!”
她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油纸紧紧包裹的纸包,高高举起。
哪里需要往哪搬“臣妾今日斗胆前来,就是想将这‘茶’献给殿下和娘娘!只求…只求殿下看在臣妾主动投诚、揭发皇后罪行的份上,给臣妾一条活路!臣妾愿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绝不再踏入东宫半步!”
她重重磕下头去,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内一片死寂。
林氏匍匐在地,身体抖如筛糠。刘耀文盯着她手中的油纸包,眼神变幻莫测,如同深渊。南枝则心潮翻涌。林氏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承认了黑猫陷阱是受皇后指使,攀扯出奉先阁和刘耀文的伤有关,还献上这包可能致命的“茶”…这分明是走投无路下的弃子投诚!用她所知的秘密和这包“证物”,来换取一条生路!
刘耀文会信吗?他会如何处置林氏?那包“茶”里,又藏着什么秘密?
刘耀文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刘耀文“陈锋。”
哪里需要往哪搬“末将在!”
陈锋应声而入。
刘耀文“将林氏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刘耀文下令,目光落在林氏手中的油纸包上,“把这东西…交给太医,仔细查验!”
哪里需要往哪搬“是!”
陈锋上前,一把拿过油纸包,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瘫软在地的林氏拖了出去。
殿内再次剩下南枝和刘耀文两人。
刘耀文的目光转向南枝,那眼神深邃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南枝看不懂的…决断?
刘耀文“南枝,”
他开口,声音低沉,
刘耀文“看来,你这颗棋子…比孤预想的,还要招风。”
南枝迎着他的目光,心知肚明。林氏的投诚,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她献上的“茶”和吐露的只言片语,将皇后、奉先阁、刘耀文的伤势…这些致命的线索,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串联到了她的面前!
她已无法再置身事外。这盘棋,她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褚南枝“殿下,”
南枝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清醒,
褚南枝“棋子既已入局,便身不由己。只是不知…殿下接下来,要如何落子?”
是继续将她当作诱饵?还是…让她成为破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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