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苑旧亭的寒风,似乎将南枝心底那点微弱的逃离念头彻底吹散了。留下的,是更深的沉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她抱着玄影,踏着积雪缓缓走出梅林,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复杂。
春桃和侍卫迎了上来。春桃满脸担忧,侍卫则恪尽职守地审视着四周。
哪里需要往哪搬“公主,您没事吧?手这么凉!”
春桃握住南枝的手,心疼地搓着。
褚南枝“无妨,只是梅花香冷,站得久了些。”
南枝淡淡一笑,将玄影递给春桃,
褚南枝“回去吧。”
回到寝殿偏室,南枝的心绪依旧无法平静。阿勒坦的出现和北狄使团的到来,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预示着新的变数。她必须更加谨慎。同时,刘耀文体内赤焰砂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她翻出那本《北疆本草拾遗》,更加专注地查找起来,希望能寻到一丝解毒的线索。
傍晚时分,刘耀文回到寝殿。他看起来心情尚可,常平仓案的后续处置有条不紊,民心的回馈也颇为积极。他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看书的南枝,目光在她略显凝重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
刘耀文“今日赏梅,可还尽兴?”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南枝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书卷起身:
褚南枝“回殿下,梅苑清幽,花开正好,确能涤荡心胸。”
她顿了顿,补充道,
褚南枝“只是…深冬寒重,不宜久留。”
刘耀文“嗯。”
刘耀文应了一声,走到书案后坐下。殿内一时安静,只有烛火噼啪的轻响。
片刻后,陈锋进来禀报:
褚南枝“殿下,北狄使团正使拓跋宏递上拜帖,言明后日将入宫觐见陛下,并依礼前来东宫拜会太子殿下。”
北狄使团!南枝的心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阿勒坦果然在使团中!
刘耀文接过拜帖扫了一眼,神色淡漠:
刘耀文“知道了。按旧例准备接待便是。”
他对于北方狄族,并无太多好感,但邦交礼仪不可废。
陈锋领命退下。刘耀文的目光再次落到南枝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刘耀文“北狄使团入京,你…可知晓?”
他记得她是南诏公主,而南诏与北狄毗邻,关系微妙。
南枝稳住心神,坦然回答:
褚南枝“臣妾身处深宫,消息闭塞,方才听陈统领提及才知。”
她不能流露出任何异样。
刘耀文盯着她看了几息,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但南枝神情平静,眼神坦荡。他收回目光,不再追问,转而道:
刘耀文“后日使团拜会,你身为太子妃,需随孤一同接见。”
南枝心中苦笑。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她垂首应道:
褚南枝“臣妾遵命。”
北狄使团的到来,如同在看似平静的东宫湖面投下了新的石子。南枝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帝病情略有好转,虽仍未清醒,但已能少量进些流食。这消息让各方势力都暗自松了口气,也绷紧了神经。皇帝活着,局面就还有转圜余地。
午后,一份意外的请柬送到了南枝手中。竟是来自三皇子侧妃苏玉瑶的赏梅宴邀请,地点就在御花园的梅坞。
苏玉瑶?皇后母族苏家的嫡女,三皇子刘曜辰最宠爱的侧妃,也是宫中出了名的骄纵跋扈、善于钻营之人。她在这个时候邀请自己赏梅?用意不言而喻,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春桃一脸担忧:
哪里需要往哪搬“公主,这苏侧妃素来与您不睦,她办的宴席,肯定没安好心!咱们还是称病推了吧?”
南枝看着手中制作精美的请柬,上面还熏了淡淡的梅香,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推?如何能推?对方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若她不去,反倒显得心虚胆怯,更坐实了“灾星”畏首畏尾之名。而且…她也想看看,皇后一方,在常平仓受挫后,又想使出什么招数。
褚南枝“去。”
南枝将请柬放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为何不去?正好看看,这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有没有东宫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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