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狄使团觐见皇帝的日子到了。因皇帝仍昏迷未醒,所谓的觐见,只是在养心殿外由三皇子刘曜辰代为主持,走个过场。肃穆的宫殿,压抑的气氛,使团正使拓跋宏带领副使及主要成员(包括扮作随从的阿勒坦),恭敬地献上贡品,表达了对大胤皇帝的“深切忧虑”和对大胤太子的“崇高敬意”。
仪式简短而沉闷。结束后,使团依礼前往东宫拜会太子刘耀文。
东宫正殿,气氛截然不同。刘耀文高坐主位,身着太子常服,神色冷峻,不怒自威。南枝身着太子妃礼服,端坐于他身侧下首,仪态端庄,神色平静。下方,陈锋率领东宫属官肃立两旁。
拓跋宏率使团成员进殿,依礼拜见:
哪里需要往哪搬“北狄使臣拓跋宏,率使团上下,拜见大胤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愿殿下福泽绵长,娘娘芳华永驻!”
刘耀文“免礼。”
刘耀文声音平淡,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使团众人。当他的视线掠过拓跋宏身后一个低眉顺眼、身形高大的“随从”时,微微停顿了一瞬。那人…似乎有些眼熟?但他并未深究。
刘耀文“贵使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刘耀文抬手示意。
使团成员依序落座。拓跋宏是个经验老道的外交官,言语圆滑,先是再次表达了狄王对两国和平的珍视,又对皇帝陛下的病情表示慰问,最后才话锋一转,提到了边境贸易和今冬北狄遭遇的罕见白灾(雪灾),言语间暗示希望大胤能给予一些援助,或放宽某些贸易限制。
刘耀文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神色莫测。他对拓跋宏的提议不置可否,只道:
刘耀文“贵使所言,孤已知晓。邦交大事,关乎两国黎民福祉,需从长计议。待父皇龙体康复,自有圣裁。”
将皮球踢了回去。
拓跋宏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馁,笑着应和,目光却似有若无地瞟向南枝。
南枝端坐如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完美的玉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来自使团中那个沉默的“随从”——阿勒坦。那目光充满了担忧和关切,让她如芒在背。她只能强迫自己忽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哪里需要往哪搬“太子妃娘娘风姿绰约,气度雍容,真乃大胤之福。”
拓跋宏忽然将话题引向南枝,笑着恭维道,
哪里需要往哪搬“听闻娘娘出身南诏王室,与我北狄亦是近邻。不知娘娘可还习惯大胤水土?若有思乡之情,不妨多与故国旧识叙叙话。”
他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暗藏机锋,既点出南枝的“外人”身份,又试探她与北狄使团的关系。
殿内气氛瞬间微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南枝身上。
刘耀文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目光转向南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南枝心中冷笑。这拓跋宏,果然老奸巨猾!她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迎向拓跋宏,唇边带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
褚南枝“拓跋大人有心了。本宫既入大胤,便是大胤之人。太子殿下待本宫甚厚,东宫便是本宫的家。至于故国…”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
褚南枝“故国山水,自有故人守护。本宫如今所思所念,唯愿两国边境安宁,百姓和乐,方不负…和亲之义。”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对大胤的归属感(强调东宫是家),又点出了和亲的终极目的(边境安宁),更巧妙地将“思乡”之情升华到了家国大义,完美地避开了拓跋宏设下的陷阱。
刘耀文紧绷的下颌线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些许,眼中掠过一丝满意。
拓跋宏眼中精光一闪,哈哈一笑:
哪里需要往哪搬“娘娘心怀天下,心系黎民,实乃女中巾帼!在下佩服!”
他见试探无果,便识趣地不再纠缠。
拜会接近尾声。使团成员起身告退。就在众人行礼转身之际,那个一直沉默的“随从”阿勒坦,似乎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手中捧着的锦盒“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盒盖摔开,里面滚出一颗鸽卵大小、流光溢彩的明珠!
哪里需要往哪搬“蠢货!”
拓跋宏佯装怒斥。
阿勒坦慌忙跪地捡拾,手忙脚乱中,那明珠竟滚到了南枝的裙裾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阿勒坦跪爬着去捡,手指在触碰到明珠的瞬间,似乎极其隐蔽地、飞快地将一个更小的、卷成细筒的纸卷塞进了明珠与地面之间的缝隙!然后才拿起明珠,惶恐地磕头:
哪里需要往哪搬“小人该死!惊扰娘娘!请娘娘恕罪!”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南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作镇定,目光扫过地上那颗明珠,以及明珠下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纸卷,手心沁出了冷汗。
刘耀文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阿勒坦,又看向地上那颗明珠,眼神锐利如刀。
刘耀文“无妨。”
南枝抢在刘耀文开口前,声音平静地说道,
刘耀文“明珠无碍便好。退下吧。”
她示意旁边的宫女上前,看似随意地将明珠连同锦盒一起接了过来,
褚南枝“此物贵重,交由本宫暂为保管,稍后自会交还贵使。”
她不能让刘耀文的人去碰那颗明珠!否则纸卷必被发现!
拓跋宏连声道歉,狠狠瞪了阿勒坦一眼,带着使团匆匆退下。
殿内恢复了安静。南枝捧着那锦盒,感觉重逾千斤。她看向刘耀文,只见他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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