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3

苏棠被她说得心跳加速，刚要反驳，老太婆拿着罐头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军用水壶。

管理员婆婆来，喝点热的，我泡的姜茶。

江烬晚接过来先倒了半杯递给苏棠，自己才抿了一口。姜茶的辛辣混着暖意滑进喉咙，苏棠看着老太婆蹲在壁炉前用匕首撬开罐头，忽然觉得这半废弃的补给站里，竟有了种奇异的温馨。

管理员婆婆你们是从南边来的？

老太婆边烤罐头边问。

管理员婆婆现在这时候能看到极光，运气真是不错。

苏棠嗯，特意过来的。

苏棠捧着杯子小声说，江烬晚忽然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老太婆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管理员婆婆我在这儿守了三十年，见过太多来看极光的人，大多是情侣。你们俩…… 看着就登对。

苏棠的脸又红了，这次却没躲，反而悄悄回握了江烬晚的手。壁炉里的火重新旺起来，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柴火的跳动轻轻摇晃，像幅温暖的剪影画。

管理员婆婆孩子，来尝尝我烤的罐头，比城里的牛排还香。

苏棠跑过去蹲在江烬晚身边，看着罐头里冒着热气的肉汁，又看了看身旁眉眼温柔的人，忽然觉得，这大概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管理员婆婆不知怎的，这几天的天气变化多端，这看着又要起风沙了。

江烬晚多谢您的招待，我们这就回去了。

苏棠看到江烬晚悄悄放了一捆红票票压在行军床的枕头下。

几人走到门口，看着逐渐扬起的风沙，江烬晚朝苏棠伸出手，带着懒洋洋地腔调。

江烬晚走吧，女朋友，风大，抓紧我，别给你吹跑了。

苏棠回头，一只手伸到她眼前，指骨分明，指节修长。

管理员婆婆姑娘，你这男朋友真是又帅又知道疼人啊，你有福啊。

意识到是在夸自己，江烬晚明显有些得意地看向苏棠。苏棠面无表情很随意地在她掌心一拍，顺势握住。

当手掌交握，不知是谁的掌心带着潮意。江烬晚的手掌宽大有力，是灼热的，不细腻但也不粗糙，苏棠心里一颤，总觉得在握上这只手之前，便已经知道是这样的触感了。可猜想的和真正掌心相贴手指交缠又分明是两个感觉。苏棠的手掌比江烬晚的小，几乎像是被包住。伴随着风声，苏棠的心也起起落落，心想，原来和她牵手是这样的感觉。

开回枫市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SUV 在雕花铁门前停下时，苏棠才幽幽转醒，她几乎睡了一路，抬眼数着仪表盘上的里程数愣了神。从补给站到市区整整开了十一个小时，江烬晚中途只在服务区停过一次，加完油就又踩了油门，此刻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着淡淡的青白色。

江烬晚到了。

江烬晚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侧脸在路灯下显得轮廓分明，眼下有片浅淡的阴影。苏棠推开车门的手悬在半空，忽然转身抓住江烬晚的手腕，掌心触到她皮肤下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