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晚要不要喝水?。
江烬晚小心翼翼地将水送到苏棠唇边,喂着慢慢喝下去。
江烬晚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苏棠拉住江烬晚的手,声音还有点沙哑,却比昨夜清晰多了。
苏棠烬晚姐姐,我没事。
她看着江烬晚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苏棠你一直在这儿?
江烬晚被苏棠拉着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反手握紧她的指尖,指尖的薄茧蹭过苏棠的掌心,带来一阵安心的触感。
江烬晚嗯,怕你醒了没人在。
其实姬女士才来过刚走,江烬晚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渴望苏棠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她罢了,表面上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苏棠能看到她风衣上沾着的露水痕迹——那是凌晨守在窗边时蹭到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旁边还有一份没动过的早餐,豆浆杯上凝着水珠,显然是刚送来不久。
江烬晚姬阿姨早上来送了早餐,我让她先回去了。
江烬晚拿起保温杯。
江烬晚她给你炖了小米粥,要不要喝点?
苏棠点点头,看着江烬晚笨拙地打开保温桶,用勺子搅了搅粥,又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热气模糊了江烬晚的侧脸,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苏棠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底。
苏棠公司……不用去吗?
苏棠咽下一口粥,小声问。她知道江烬晚的行程一向排得满满当当,其实昨天定的今天的这个时间,江烬晚
本该在公司开早会。
江烬晚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
江烬晚让副总盯着呢,没大事。
江烬晚没说的是,昨夜她把紧急文件都让助理送到了医院,凌晨三点还在病房外的走廊接了半小时工作电话,生怕吵到里面的人。
正说着,江烬晚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李潇”的名字。她看了苏棠一眼,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江烬晚……合同的事让法务再审一遍,我今天不回公司……对,我在医院……嗯,下午再汇报。
挂了电话,江烬晚转过身,看到苏棠正睁着眼睛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愧疚。
江烬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江烬晚走回床边,重新坐下。
江烬晚你昨天梦魇了,哭了好久。
苏棠有些惊讶。
苏棠那……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她不敢看江烬晚的眼睛,视线落在被单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布料。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的声音在轻轻跳动。
江烬晚没有。
苏棠真的?
江烬晚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那点犹豫被温柔取代。她伸手揉了揉苏棠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羽毛。
江烬晚真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江烬晚你只是哭得有些难受。
苏棠的睫毛颤了颤,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是昨夜的委屈,而是带着点说不清的酸涩和欢喜。
苏棠想问出那句“江烬晚,你把我当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皮有些烫得厉害。
江烬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眼底带着点笑意。
江烬晚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好好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