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7，指令接收。执行控制协议。"
宋亚轩的声音像冰冷的机械合成音，每一个字都精准得不像人类。他朝马嘉祺走来，步伐异常平稳，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马嘉祺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墙壁："宋亚轩？你能听到我吗？"
没有回应。宋亚轩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两颗微型LED灯。他的表情完全空白，没有愤怒，没有痛苦，甚至没有认知——就像一具精致的空壳。
"他被完全控制了。"李医生低声说，从医疗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镇静剂，"必须物理制服他。"
丁程鑫揉着被掐红的脖子咳嗽："小心...他力气大得不像人..."
宋亚轩突然加速，动作快得留下残影。马嘉祺勉强侧身避开，但宋亚轩的手如铁钳般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
"宋亚轩！是我！"马嘉祺忍痛喊道，"看着我！"
宋亚轩的头微微倾斜，蓝眼睛扫描般扫过马嘉祺的脸，然后继续执行既定程序。他轻松将马嘉祺摔在地上，膝盖压住他的胸口，双手掐住喉咙。
"呼吸...困难..."马嘉祺挣扎着，眼前开始出现黑点。他本能地反击，一拳打在宋亚轩肋下——足够让普通人痛得蜷缩起来的力道，宋亚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李医生趁机冲上前，将镇静剂扎入宋亚轩颈部。针头弯曲了——竟然无法刺穿他的皮肤！
"皮肤组织硬化了！"李医生惊呼，"这不可能..."
马嘉祺的视线开始模糊。在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他的手碰到了口袋里那个反频率装置设计图。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海。
他停止挣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贴在宋亚轩心口，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回忆——他们第一次在练习室相遇时宋亚轩明亮的笑容；深夜练习后分享的那碗泡面；舞台上默契的对视；教堂阁楼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宋亚轩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秒。就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手指的力道微微放松。
"有效！"丁程鑫大喊，"他在回应你的情感！"
马嘉祺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翻身将宋亚轩反制在身下。但宋亚轩的力气远超常人，很快就重新占据上风。两人在地上激烈搏斗，撞翻了茶几，砸碎了台灯。
"反频率装置！"李医生喊道，"现在就用它！"
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型设备——根据设计图临时组装的阻断器。理论上，它可以切断X-7和Y-3之间的致命共鸣。但没人知道对处于控制状态的Y-3使用会有什么后果。
宋亚轩再次将马嘉祺压制，机械地举起拳头瞄准他的太阳穴——这一击下去可能会要命。
马嘉祺举起阻断器，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他没有将装置对准宋亚轩，而是转向自己，按下了启动按钮。
"不！"丁程鑫和李医生同时惊呼。
一道刺眼的蓝光从装置爆发，马嘉祺全身痉挛，像被高压电击中。剧烈的疼痛从每个神经末梢炸开，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
宋亚轩僵在原地，眼中的蓝光疯狂闪烁。他松开马嘉祺，双手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马...嘉祺...?"他的声音恢复了部分人性，充满困惑和痛苦。
马嘉祺虚弱地伸手触碰他的脸："欢迎...回来..."
宋亚轩眼中的蓝光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泪水。他颤抖地看着四周的狼藉和受伤的丁程鑫，最后目光落在马嘉祺手中的装置上。
"你对...自己用了它？"他声音嘶哑，"为什么？"
马嘉祺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不能...冒险...伤害你..."
宋亚轩的眼泪终于落下。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马嘉祺，手指轻触他脖子上的淤青："我都做了什么..."
"不是你。"马嘉祺握住他的手，"是他们。"
李医生迅速过来检查两人的状况。马嘉祺的脉搏异常快速，皮肤发烫，但生命体征稳定。宋亚轩则完全恢复了正常生理指标，除了情绪极度不稳定。
"阻断器起了作用，但只是暂时的。"李医生严肃地说，"控制程序还在他体内，只是被压制了。"
丁程鑫调出电脑上的监测数据："看这个——马嘉祺对自己使用阻断器，相当于切断了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但宋亚轩体内的程序还在寻找信号源..."
"就像无线电失去频道后会不断搜索。"李医生点头，"最终它会重新连接，或者..."
"或者什么？"宋亚轩问，手仍然紧握着马嘉祺的。
"或者因为找不到信号而自毁。"李医生沉重地说，"那对你的大脑将是灾难性的。"
房间陷入沉默。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所以...我们注定要这样？"宋亚轩轻声问，"要么我被控制，要么我死？"
马嘉祺摇头，挣扎着坐起来："还有第三种选择。李医生，设计图上的备用方案——"
"神经同步重组。"李医生接上他的话，"但那需要你们两个完全自愿，并且在生理上高度同步。风险极大。"
宋亚轩看向马嘉祺："解释一下？"
"简单说，"马嘉祺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主动建立一个新的神经连接，覆盖他们植入的控制程序。但过程会很痛苦，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如果失败，我们可能会永久性地交换部分意识和记忆。"马嘉祺说，"甚至失去自我。"
宋亚轩沉默了片刻，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将额头抵在马嘉祺的额头上，闭上眼睛。
"你相信我吗？"他轻声问。
马嘉祺也闭上眼睛："用我的命相信。"
"那我也相信你。"宋亚轩的声音坚定起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丁程鑫和李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开始准备需要的设备。阻断器需要调整，还要配置特殊的神经同步剂。
趁两人忙碌时，宋亚轩拉着马嘉祺来到阳台。晨光中，城市正在苏醒，远处高楼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马嘉祺，"宋亚轩突然问，声音微微发抖，"如果我们的感情真的只是实验设计的结果呢？如果那些记忆，那些心动，都是被编程好的反应..."
马嘉祺转身面对他，双手捧住他的脸。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宋亚轩的额头，就像刚才那样。
"感受我的真实。"他低声说，"没有任何程序能设计出我现在对你的感觉。"
宋亚轩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立，额头相贴，心跳逐渐同步。
"我准备好了。"最终宋亚轩说，睁开眼睛，"不管里面有什么程序在等我，我都会战胜它。因为..."
"因为？"
"因为我爱你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宋亚轩微笑，重复着马嘉祺曾对他说过的话。
马嘉祺吻了他的额头，然后两人回到室内，准备进行那场危险的神经同步。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办公室里，张明远正通过隐藏摄像头观看这一切。他轻抿一口红酒，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
"第二阶段测试成功。"他对着空房间说，"准备最终阶段——世界巡演现场将见证晨曦计划的真正力量。"
屏幕上的画面显示着马嘉祺和宋亚轩准备进行神经同步的实时影像。张明远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启动通讯系统：
"激活所有Y-3备用协议。如果主实验体失控，启动B计划。"
他关闭屏幕，走到窗前俯瞰城市。阳光照在他胸前的徽章上——一个精致的晨曦图案，下面刻着一行小字："控制情绪者，控制世界"。
回到公寓，李医生已经准备好注射器。里面是根据设计图紧急配置的神经阻断剂，理论上可以暂时抑制宋亚轩体内的控制程序，为神经同步创造窗口期。
"谁先来？"她问。
马嘉祺和宋亚轩同时伸出手，然后相视一笑。
"一起。"马嘉祺说，握住宋亚轩的手。
李医生点头，将药剂分成两份。但就在她准备注射时，马嘉祺突然拿过全部剂量。
"对不起。"他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管药剂注入自己的手臂。
"马嘉祺！"宋亚轩惊呼，但为时已晚。药剂已经进入马嘉祺的血液循环，他的瞳孔瞬间扩大，全身肌肉绷紧。
"为什么...?"宋亚轩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声音破碎。
马嘉祺艰难地呼吸着："如果...要冒险...我宁愿...是我..."
他的眼睛开始泛起和宋亚轩被控制时相似的蓝光，但更柔和，更不稳定。李医生迅速连接监测设备，数据在屏幕上疯狂跳动。
"他在试图用自己的神经系统作为媒介！"她惊呼，"这太危险了！"
宋亚轩紧紧抱住马嘉祺颤抖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不，不，不...别这样...我们一起承担..."
马嘉祺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手指轻触宋亚轩的脸："一直...都是...一起..."
然后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荧光蓝，身体僵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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