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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冷宫新生

凤印焚废后不承宠

太医说得没错,蚀骨散虽毒,但那箭没中要害。我在一片黑暗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浑身疼,好像骨头架子都被拆开重拼了一遍似的。尤其是左肩和肚子,疼得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每吸一口气,肺里都带着血腥气的甜腥。

「咳……咳咳……」

忍不住的咳嗽让整个胸腔都跟着震动,疼得我眼前发黑。伸手去摸,摸到身下粗糙的锦褥,料子是宫里上好的云锦,可怎么摸都感觉不对——这不是宫里常用的明黄色,而是暗沉的黑色锦缎,摸上去带着潮湿的凉意。

「醒了?」

一个又轻又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随后一点火星子亮起,昏黄的油灯驱散了部分黑暗。我眯起眼,看清了蹲在眼前的青黛,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核桃,右脸颊上还有道没愈合的划痕,显然是之前留下的伤。

「青黛?」我嗓子干得冒烟,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这是哪儿?怎么回事?」

「娘娘您可算醒了!」青黛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压低着嗓子,「太医说您能活下来就是命大。蚀骨散的毒减了大半,箭伤也避开了要害,就是失血太多,得好生静养。」

她把陶碗凑到我嘴边,一股苦涩的药味直冲鼻子。我皱着眉喝下去,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脖子上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滑进衣领。

「这是养心殿的密室,陛下命人把您从永安宫偷偷移到这儿的,对外只说您伤势过重需静养。」青黛一边擦着我下巴上的药汁一边快速说着,「沈将军已经控制了皇城四门,只等您一声令下就入宫护驾,可陛下昨日突然下令解除所有宫门封锁,还放了林楚楚宫里的人出来。」

胸口的疼一阵紧过一阵,不是身体的伤,是听到「林楚楚」三个字时心里发紧。我靠着墙缓缓坐起来,每动一下,腹部的伤口就像被撕开一样疼。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湿透了后背的中衣。

「沈家军现在怎么样?大哥有没有冲动?」我抓住青黛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滑溜溜的。

「娘娘放心,奴婢昨日已经按您之前的吩咐传了消息。」青黛握紧我的手,声音压得更低,「将军按兵不动守在城外,只说'听候娘娘亲口指令'。宫里这些天表面平静得很,可我在后厨听那些小太监议论,说养心殿夜夜亮灯到天明,陛下已经三天没合眼了,除了上朝就是守在您这密室外面。」

密室低矮压抑,空气里飘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药草味。墙上挂着一盏孤灯,灯芯跳动着投下摇曳的怪影,把石壁上的划痕都照得像一张张哭丧的脸。角落里的药炉咕嘟咕嘟响着,药气从陶壶嘴蒸腾出来,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水……」我嗓子干得像要裂开,按着腹部想坐直身子,却只引来一阵剧烈的眩晕。

青黛慌忙扶住我,小心翼翼地把铜壶递到我嘴边。凉水沿着干裂的嘴唇滑进喉咙,那种火烧般的感觉才稍微减轻些。视线渐渐清晰,我这才看清整个密室的布局——低矮潮湿的空间里,除了一张石榻和一个药炉,只有墙角堆着几个木箱,散发着陈腐的木头味。唯一的窗户高得吓人,铁栏杆焊死在石壁里,透进来的光线微弱得可怜。

「娘娘,您刚醒别乱动。」青黛帮我调整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太医说了,您现在最忌讳情绪激动,腹中还有小皇子需要静养。」

小皇子。

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那里已经有个小小的凸起,被层层衣料裹着,像揣着一块温热的石头。这孩子,是上个月我才确认存在的秘密,原本打算等离开皇宫后独自抚养,现在却成了我和萧衍之间最意外的牵绊。

突然,密室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极轻却带着压迫感,一步一步走下地阶。青黛脸色骤变,慌忙熄灭油灯,密室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尖冰凉却带着力量。

我屏住呼吸,感觉到青黛摸索着躲到石榻后面那个狭小的暗格中,那里本是用来藏东西的地方。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药炉咕嘟咕嘟的声响,还有自己和青黛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沉重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带着外面特有的龙涎香闯了进来。那味道我记得太清楚,是萧衍身上独有的香气,混着墨香和淡淡的血腥气,这些年从未变过。脚步停在门口,似乎在适应密室的黑暗,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金属碰撞声——大概是佩剑被随意靠在石壁上。

脚步声径直朝石榻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借着窗外微弱天光,我看到玄色龙袍的一角掠过视野,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压迫感。床榻微微一沉,他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咫尺之遥,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额角。我假装昏迷,睫毛却忍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密室里只有药炉的咕嘟声和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感在空气中蔓延。

「阿凝……」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酒气,「你说,人是不是都犯贱?非要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手指突然抚上我的脸颊,带着粗糙的触感和灼人的温度。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眼角的湿痕——刚才强忍疼痛的泪水不知何时滑落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他的指尖猛地收紧,掐在我下巴上,力道却在最后一刻放轻了,「太医说了,你肚子里有了朕的孩子……三个月了,正好是去年上元节那会儿……」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手指顺着我的脸颊下滑,掠过脖颈,停在我心口的位置。那里隔着层层布料,却能清晰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

「那天晚上,朕喝醉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把你当成了别人……事后后悔得想杀了自己,却又不敢去看你。」

指尖猛地掐入我心口的位置,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不好——我赶紧咬住下唇,继续维持昏迷状态,可那瞬间的反应已经暴露。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凑近的脸。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龙涎香混合的味道。

「醒了就别装睡。」他的声音近在耳边,热息喷在我的耳廓上,烫得我脊背发麻,「沈凝,看着朕。」

我紧闭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借着疼痛保持清醒。怎么办?现在的局面比我预想的要复杂得多。萧衍的态度不对劲,既没有处死我这个"假死脱身"的罪后,又把我藏在密室里保护起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威胁,手却轻轻抚上我腹部的位置,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突然间,我感觉到他俯下身,温热的唇轻轻印在我额头上。这不是帝王的吻,也不是情动的吻,更像是一种绝望的赎罪。他的嘴唇在颤抖,胡茬扎得我皮肤发疼。

「当年你给朕绣的护身符,朕一直戴着。」他的声音轻得只剩下气息,「青黛说你在清心苑三年,夜夜为朕抄写平安符。那些符纸,朕都收在紫檀匣子里,锁在床榻最里面。」

手被他猛地抓住,按在一个温热的地方——是他的胸口。隔着龙袍和中衣,我能清晰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都沉稳而坚定,就像这个男人本身。

「你听。」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贴在他心口,「这里,从来都只装着你一个人。可朕是皇帝,很多事身不由己……林楚楚的父亲握着边关兵权,林家暗中培养的势力遍布朝堂,朕需要时间……」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清。密室内只剩下他微颤的呼吸和我加速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我上方,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突然,他的手指按在了我左肩的伤口处,不是很重,却让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还疼不疼?」他的声音立刻带上了焦虑,手指却没有移开,反而加重了一点点力道,像是在确认我的清醒程度。

没有别的选择了。我缓缓睁开眼,直视着黑暗中那双明亮得惊人的眸子。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他眼底布满的血丝和深深的疲惫。

「疼。」我声音干涩,却异常平静地回答。

他的身体明显僵住,黑暗中那双眼睛猛地缩紧。手从我的伤口处移开,滑到我的腰侧,隔着锦被轻轻摩挲着那里。

「朕不会再让你疼了。」他的指尖带着龙涎香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然后停在我唇边,轻轻擦过我干裂的唇瓣,「阿凝,别离开朕。」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在太傅府桃花树下给我编花环的少年,如今却成了让我爱恨交织的夫君和君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心惊的热度。

「沈家军的事,朕知道。」他突然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冷静,「大哥已经撤兵五十里,禁军统领周猛是朕的人,他会保护沈氏一族。」

心头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知道大哥的部署?连周猛是他的人都瞒着我?这些年的疏远和冷漠,难道真的只是他的伪装?

黑暗中,萧衍缓缓俯下身,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酒气,还有那份压抑不住的情感翻涌。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寸距离,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热一些。

「阿凝,给朕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这个孩子,朕会用命护着。林家的事,朕会查清楚,给你和沈家一个交代。但现在,你得留在朕身边,至少在这个孩子出生前。」

我能感觉到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放在我腹部。这次没有粗暴,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视。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帝王的权威却又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萧衍,」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却坚定,「你欠我的,不是一个孩子就能还清的。」

他的身体明显僵住,放在我腹部的手也停住不动。黑暗中,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

「朕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阿凝,朕不求你立刻原谅。但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是我们两个人的血脉……」

突然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萧衍的身体立即绷紧,黑暗中那双眸子瞬间恢复了帝王的锐利与警惕。

「谁在外面?」萧衍沉声喝道。

密室门被猛然推开,刺目的光线涌了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两个玄甲卫跪地禀报:「陛下,林昭仪求见,说有要事禀报关于镇北军动向。」

萧衍的身体骤然变得冰冷,握着我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我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从刚才的脆弱瞬间切换回帝王的冰冷。

「让她等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完全听不出刚才那个男人曾有过片刻的脆弱。

侍卫应声退去,密室再次陷入黑暗。萧衍没有立即离开,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对着我。从他紧绷的肩膀线条,我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身,重新坐回榻边。这次他没再靠近,只是在黑暗中与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像在克制着什么。

「你听见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却掩不住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这就是朕的处境,阿凝。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林楚楚那个女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沉默着,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萧衍是在向我解释?还是在试探我?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着沈家满门的安危。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像是孩子在回应着这紧张的气氛。我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腹部,那里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搏动。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沈家,我必须步步为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行事。

萧衍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黑暗中他的唇角似乎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阿凝,」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等这件事了结,朕带你去江南。」

江南?我想起十岁那年和母亲去过的江南水乡,青石板路,乌篷船,还有满街飘香的桂花糕。那是我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温暖片段,后来母亲病逝,那份温暖也随之而去。

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江南?这些年在他面前,我从未流露过对任何地方的偏好。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萧衍的手指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你七岁生辰时,太傅府游园,你说过最喜欢江南的烟雨朦胧。」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当时你站在桃树下,花瓣落了你满身,像个小仙子。朕一直记着。」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那个时候,他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皇子,寄养在太傅府,沉默寡言,我竟从未注意过他那时就已将我的话记在心上。

「萧衍……」我想说什么,却被他用手指轻轻压住了嘴唇。那触感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别说。」他摇摇头,黑暗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养好身子,等着朕。」

脚步声响起,他起身准备离开。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向密室门口,龙袍的衣摆拖曳在地,窸窣作响。那背影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格外孤独,像个失去方向的旅人。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青黛会守着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她,宫里现在只有她能信。林楚楚的人还在到处找你的踪迹,再忍耐些时日。」

密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黑暗和寂静。只有药炉依旧咕嘟咕嘟地响着,像在丈量着时间的长度。

密室里重新陷入寂静,药炉咕嘟咕嘟的声响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龙涎香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青黛才从暗格里摸索着出来,重新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她满脸担忧和疑惑。

「娘娘,陛下这是……」

「我们暂时不走了。」我按住腹部那处微弱的跳动,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悄然成长,「青黛,沈家军那边还需你多加联络,告诉大哥按兵不动,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

青黛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奴婢明白,只是陛下他……」

「他有他的算计,我们有我们的打算。」我打断她,目光转向密室狭小的窗户,那里透进来的微光预示着黎明将近,「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和孩子的命,还有沈家满门的安危。宫里的水有多深,我们还得慢慢探。」

扯过锦被护住腹部,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萧衍刚才的话语和动作。他说的那些话,是真心悔过,还是又一场精心设计的帝王心术?那个护身符,他真的一直带在身边?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的小生命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母亲的困惑。温热的感觉从腹部蔓延开来,驱散了密室里的寒意。

不管萧衍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留在宫里都是最好的选择。既能监视萧衍的一举一动,也能就近掌握林楚楚和镇北军的动向,还能保护家族不受牵连。

这深宫牢笼,我已经被困了三年,不在乎再多演一场戏。萧衍,既然你亲手将我留在这方寸之地,那我便留下,看看这场帝王情深的戏码,你打算如何演下去。

我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锦被里。龙涎香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那是萧衍身上独有的味道,也是这些年来我既熟悉又抗拒的味道。

黑暗中,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萧衍,这盘棋既然已经开始,就由不得你想停就停了。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青黛端着食盘轻手轻脚走进来。烛火摇曳下,我看到她手里食盘上精致的食盒,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娘娘,趁热吃点东西。」青黛扶我坐起身,在我背后垫了厚厚的锦垫,小心避开我腹部和肩部的伤处,「太医说您需要好好补补身子,这是陛下亲自吩咐御膳房做的,加了安胎的药材。」

燕窝的甜香混着药草味飘进鼻腔,我确实饿了。从三天前中箭昏迷到现在,几乎没怎么进食。青黛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我喝粥,动作轻柔熟练。

「陛下还说了什么?」我咽下一口温热的粥,低声问道。

「陛下吩咐说,等您醒了,就让奴婢告诉您,林楚楚那边已经开始怀疑了,昨儿个还派人去了清心苑搜查,幸好我们早就将那里的东西都转移了。」青黛声音压得极低,目光警惕地扫过密室四周,「另外,陛下让您放心,大哥和沈家军已经安全撤回驻地,但没有解甲归田,而是原地待命。」

手微微一顿,心头涌上一阵复杂情绪。萧衍说得不假,他确实在保护沈家。这让原本下定的决心,又开始摇摆不定。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我继续问道,示意青黛再舀一勺粥。

「林楚楚被暂时禁足景仁宫,但听说镇北军还在城外驻扎,和禁军对峙着。朝堂上现在分成两派,一派要求严查皇后死因,一派说皇后是因病薨逝应该尽快下葬。」青黛的眉头紧锁,「周将军已经控制了京城防务,表面上是监视沈家军,实际上是在防备镇北军。」

我点点头,原来周猛果然是萧衍的人。这么多年,我竟一点都没察觉。

「周统领昨天晚上冒险递消息进来,说林家和林家党羽正在暗中调动人手,好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正在搜捕所有和您有关的人。」青黛的声音带着担忧,「娘娘,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这里太危险了。」

手抚上腹部,感受着那里微弱却坚定的跳动。我看着青黛布满担忧的脸,轻轻摇头:

「现在走才是真危险,沈家军刚刚撤兵,实力未稳,我们一动,萧衍可能就得对我们动手,到时候才真是万劫不复。」\

「留在这里,至少我还能知道宫里的动向,还能看到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青黛,你记住,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布局。」

青黛点点头,虽然还是满脸担忧,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更小心地照顾我喝粥。

密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还有药炉持续不断的咕嘟声。我看着青黛收拾碗筷的身影,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萧衍,这场戏既然已经开锣,就由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我沈凝的命,沈家的未来,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都不会再任人摆布。

黑暗中,我轻轻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顽强成长。为了这个孩子,为了沈家上下,也为了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我必须留下来,在这虎穴狼窝般的皇宫里,活下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一丝微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密室,在石壁上投下微弱的光斑。新的一天开始了,这深宫之中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腹中微弱而坚定的跳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萧衍,你的棋局布好了,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最终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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