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远再次睁开眼睛时,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已经悄无声息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医生站在床边,神情复杂地向他宣告了一个冰冷的事实——他的脊椎遭到了永久性损伤,未来的岁月,他将不得不与轮椅为伴。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转动眼珠,目光最终落在床头柜上。那里,静静地摆放着战友们的遗物,每一件都仿佛带着过往的记忆,沉重而刺目,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在他的胸口。
退伍那天,林远坐着轮椅来到荣誉墙前,墙上又多了密密麻麻的新名字,照片上的面孔都那么年轻。他用左手抚摸着冰冷的墙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周阳”二字上,渐渐晕染成一朵暗红的花。
十年后,战争纪念馆里循环播放着一段录像:27岁的陆沉站在训练场上,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声音铿锵有力:
陆沉军人的字典里没有“怕”字!
在展厅的角落里,那位形容枯槁的老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残破的狙击镜悬挂在轮椅一侧,胸前别着四枚生锈的勋章,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它们曾经的荣光。他的目光空洞而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望向某个无人能触及的远方。那双浑浊的眼中,藏着无尽的等待,似乎仍在期盼那些永远不会再归来的战友。
作者:硝烟与战争这个故事就告一段落了。后面有可能会出它的前传,有可能在这一卷,也有可能会新建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