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的入职日）

第七开发区的晨间照明系统刚刚启动，淡蓝色的人造天光透过高分子玻璃穹顶洒落。怀特站在终塔集团新员工集合平台，脚下是能实时显示数据的智能地板，每走一步都会泛起涟漪状的光纹。舟宿穿着笔挺的银灰色制服，胸前菱形工牌在晨光中折射出虹彩。

舟宿把你的手掌按在这里。

舟宿指向悬浮在空中的认证面板。当怀特照做时，面板突然分解成数百个微型立方体，重组为立体投影：

▌员工档案：怀特·终塔第七开发区

▌生物识别认证完成

▌神经接驳成功率：98.7%（优异）

▌暗质抗性阈值：63→71（显著提升）

▌记忆恢复率： 12.2

舟宿的瞳孔微微收缩

舟宿有意思，你的数据比昨天又更新了。

他伸手划过投影，调出三维城市模型，

舟宿无仪城所有企业按红橙黄绿蓝靛紫分级管理，我们终塔是绿级。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嗡鸣着展开，无仪城的立体模型以1:10000的比例悬浮在两人之间。七道不同颜色的光带将城市分割成不规则的区块，每个区域都标注着闪烁的公司徽记。

舟宿看清楚了，

舟宿的指尖戳进投影，一座形似熔岩喷发的黑色建筑立即放大，

舟宿红级'熔炉'——暗物质武器部。他们的招牌产品是'日珥'等离子炮。

投影切换成演示画面：一道猩红光束扫过模拟街区，三栋大楼在接触的瞬间气化，连废墟都没留下。

舟宿上周测试时失控过一次，现在D-9区还留着直径两公里的玻璃化坑洞。

他手掌一翻，投影切换到橙级区域。十二座蜂巢状的银色建筑组成环形阵列：

舟宿'蜂巢'生物机械，专攻人体强化。上周刚获批在死刑犯身上测试新型神经接驳义肢。

画面显示一个被机械脊椎贯穿的囚犯正在徒手撕裂防弹钢板，

舟宿"缺点是测试品活不过72小时。"

舟宿黄级在这里。

舟宿突然压低声音，调出三十六座金色方碑的影像。这些建筑表面流动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舟宿'锻炉'工业体，名义上做民用科技转化，实际专门回收我们其他级别的实验废料。

他指了指其中一座方碑底部正在渗出紫色粘液的排污口，

舟宿他们造的'清洁机器人'去年吞噬了E-4区整个环卫班组。

怀特注意到投影边缘闪过一道异常数据流，但舟宿已经迅速切换到绿级区域：

舟宿"我们终塔负责城市运维，说白了就是给前三级擦屁股。"

数十座翡翠色金字塔在投影中旋转，

舟宿从修补被红级武器破坏的街区，到收容橙级逃逸的实验体，还要歼灭黑公司——

舟宿蓝级更无聊。

他快速划过一片蔚蓝的立方体建筑群，

舟宿'矩阵'物资统配部，整天算计怎么克扣我们的能源配额。上个月还偷偷把神经镇静剂掺进员工咖啡里。

投影突然剧烈闪烁，切换到靛紫色区域时明显卡顿。六座扭曲的倒悬塔楼在虚空中缓缓旋转：

舟宿靛级'穹顶'，表面搞大气层修复，实际在用活人测试极端环境适应性。

舟宿的制服突然被投影染成病态的紫色，

舟宿上周他们'借走'的二十个紫级清理工，送回来时都长出了鳃。

舟宿说到紫级...

舟宿突然关闭投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齿轮徽章，

舟宿名义上是'城市清洁工'，实则是所有级别的垃圾处理站。

他捏碎徽章，里面渗出黑色粘液，

舟宿知道为什么终塔的卫生间永远干净吗？因为紫级工人就住在下水道里。

玻璃地板突然透出红光，舟宿猛地拽着怀特后退三步。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裂开一道缝隙，伸出几只机械触须正在采集空气样本。

舟宿该死的扫描。

舟宿擦了擦汗，"记住，在无仪城——"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怀特接话。

"不，"舟宿露出罕见的笑容，

舟宿是知道的越多，清洁工越忙。

测试舱的白色墙壁上突然裂开三十七个方形孔洞，全息标靶如蜂群般涌出。怀特握紧脉冲枪，金属枪柄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莫名安心。

舟宿反应测试。

舟宿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从头顶传来，

舟宿记住，别用记忆，用本能。

怀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测试舱特有的消毒剂味道。第一个标靶亮起红光的瞬间，他的手指已经扣下扳机。

"砰！砰！砰！"

脉冲光束在舱内划出湛蓝的轨迹，每一发都精准命中靶心。标靶爆裂时发出的电子音效此起彼伏，像一场怪诞的交响乐。

7.3秒后，最后一个标靶化作数据碎片消散在空气中。怀特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腕，脉冲枪的散热口冒着缕缕白烟。

监控室里，舟宿面前的屏幕疯狂刷新着数据：

▌射击精准度：100%

▌神经延迟：0.011秒（破纪录）

▌肌肉记忆匹配度：异常值

舟宿有意思。

舟宿用指尖敲打着控制台，眼睛眯成一条线。旁边的技术员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合成咖啡，他接过来抿了一口，苦得皱眉。

舟宿这成绩够进红级特别行动队了。

技术员小声嘀咕："可他记忆恢复率才12.2%..."

舟宿没有接话，只是盯着监控画面里正在擦汗的怀特。

接下来的七天里，终塔的内部通讯频道被同一个名字刷屏：

【D-4区行动报告】

▌目标：记忆盗猎窝点

▌用时：2小时17分

▌指挥官备注：怀特独自解决了三个武装守卫，建议加薪

【F-9区紧急通报】

▌发现人体改造厂

▌突击队员怀特单人突破防线

▌解救实验体12名

【K-7区任务简报】

▌暗质能源站清除行动

▌怀特引爆反应堆时毫发无伤

▌建议授予铜星勋章

食堂的自动贩售机前，舟宿把红色特供餐推到怀特面前。

舟宿十一家黑公司，

他吹了声口哨，

舟宿创了新员工记录。

怀特掰开密封包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肉排和某种紫色蔬菜。"闻起来像过期营养剂。"他皱着眉头叉起一块。

舟宿知足吧，这可是处理过黑公司才能换的特供。

舟宿掏出自己的灰色餐盒，里面的糊状物看起来更没食欲。"说真的，"他压低声音，

舟宿你战斗时的肌肉记忆...不像12%恢复率该有的水平。

怀特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肉汁顺着嘴角流下。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可能是天赋？"

B-12区的非法实验室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像是某种化学药剂混合着腐烂的肉体。怀特踹开最后一道气密门时，锈蚀的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

"清场完毕。"他对着通讯器说道，脉冲枪扫过空荡荡的实验室。突然，整面墙的培养舱同时爆裂，淡蓝色液体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在四散的玻璃碎片中，怀特看到了纭的幻影——她穿着那件熟悉的白色实验服，脖颈上挂着"000"的金属标签。幻影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纭...？"怀特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

就是这一秒的分神。阴影中窜出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防护服的守卫，手中的脉冲刀闪着危险的蓝光。

"小心！"通讯器里舟宿的警告来得太迟。

"噗嗤"一声，脉冲刀捅进了怀特的后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温热的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面上。

"呃啊——！"

鲜血溅在破碎的培养舱残骸上，那些荧蓝色液体突然像活物般蠕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怀特的伤口......

第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