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在第五天凌晨扯掉了心率监测贴片。脚掌刚触到冰凉的地板，腰间的蓝纹突然如电路般亮起。他扶着墙挪到门口，却撞上舟宿笑吟吟的脸——这人不知何时在走廊支了张沙滩椅，正戴着墨镜喝合成果汁。
舟宿早啊伤员~
舟宿晃了晃杯底的紫色沉淀物，
舟宿要不要赌你走几步会摔倒？我押三支营养膏。
怀特刚迈步就踉跄着前倾，被舟宿用脚尖勾住膝盖稳住："承惠！"他变魔术般摸出三管灰色膏体塞进怀特病号服口袋，
舟宿下次想散步记得买我的陪护服务，打八折。
"我能战斗。"怀特握紧门框，金属边缘被他捏出指印。
舟宿突然笑了，那笑容却冷得像手术刀：
舟宿行啊，现在走到我面前试试？
怀特刚迈步就踉跄着跪倒在地，腰间的蓝纹骤然发烫，视野里闪过纭被锁在培养舱的画面。
舟宿幻觉强度又增加了？
舟宿蹲下来，声音突然放轻，
舟宿再乱动，下次闪回的就是她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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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恒飞像颗炮弹撞开病房门时，怀特正在拆解一台报废的护理机器人。
卓恒飞前辈！看我搞到了什么！
少年哗啦抖开一件镶满亮片的夹克，
卓恒飞后勤部仓库的珍藏版！穿上这个战斗绝对帅炸！
怀特默默把最后一根导线接回电路板，机器人突然发出柔和的蓝光，机械臂稳稳托住摇摇欲坠的输液架。
卓恒飞哇！这比训练舱的教具强多了！
卓恒飞扑到床边，
卓恒飞您怎么弄懂它们的神经接驳协议的？
"本能。"怀特擦掉扳手上的机油。
少年立刻掏出电子板：
卓恒飞那战术规避第七条例呢？系统说翻滚后接滑步会损失0.3秒，可您上次...
"因为要踢电源箱。"怀特在电子板上画出B-12区的供电图，"那里的断路器离地83厘米。"
卓恒飞后勤部说这是您上次在K-7区用的哑弹！
少年眼睛亮晶晶地扒着床沿，
卓恒飞他们检测到撞针偏移了0.03毫米，这种故障率理论上...
"因为我在枪膛涂了冷凝液。"怀特把弹壳放在护理机器人掌心。机械臂立刻开始三维扫描，全息投影显示出弹道修正方案。
卓恒飞太酷了！
卓恒飞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还有..."
舟宿还有你该滚了。
舟宿嚼着泡泡糖晃进来：
舟宿小鬼头又偷渡违禁品？
他突然用黏糊糊的糖纸捏了个小飞机，。
舟宿看好了——
纸飞机嗖地扎进卓恒飞后衣领，少年哇哇乱叫着蹦起来
舟宿现在立刻马上，
舟宿笑着拎起少年后领，
舟宿带着你的哑弹去训练舱加练三小时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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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机的轰鸣声震得维修站顶棚落灰。当怀特把最后一个聚变核心嵌入卡槽时，三台机器同时展开湛蓝的光翼，毒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神了！"老技工激动得把扳手往地上一砸，"这效率够终塔那群老爷们研究十年！"
怀特被工人们七手八脚抬上工作台时，舟宿正蹲在角落玩卓恒飞送的全息战斗仪。屏幕里怀特反身夺枪的动作被他暂停放大：
舟宿这招教教我？用三箱压缩咖啡换。
"你的平衡感太差。"怀特指了指舟宿微微晃动的脚尖。
舟宿被发现了啊~
舟宿笑嘻嘻收起仪器
他脚边堆着卓恒飞这些天送的"礼物"：亮片夹克、全息战斗记录仪、甚至还有一盆发光的蘑菇。
舟宿那小子快把你当神崇拜了。
舟宿在怀特落地时说。
怀特抹了把脸上的机油："他需要实战导师。"
舟宿他需要活着的偶像。
舟宿踢了踢那盆蘑菇，
舟宿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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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恒飞蛞蝓物流仓库——名字真恶心。
卓恒飞夸张地搓着胳膊，
卓恒飞里面不会爬满粘液怪吧？
任务简报室里，舟宿把全息地图当飞盘甩给怀特：
舟宿微型据点，守卫十个左右。
他忽然凑近少年耳边阴森森地说：
舟宿但地下藏着专吃菜鸟的鼻涕虫哦...
卓恒飞少吓唬人！
卓恒飞梗着脖子，耳根却白了。
怀特组装枪械的手突然顿住——战术板背面粘着张便签，上面画了个咧嘴笑的鼻涕虫，底下潦草写着：
【别让它碰到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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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像活物般缠绕上来。地下三层的金属墙壁覆盖着厚厚的冰霜，踩上去会发出脆弱的碎裂声。通风口垂下的冰棱如犬牙交错，在幽蓝色应急灯下泛着诡光。
十五六岁的女孩蜷缩在控制台前，厚重的防寒服裹着她瘦小的身体。全息屏的光映在她麻木的脸上，屏幕上滚动的题目令人窒息：
▌论述熔炉公司暗物质武器对无仪城空间稳定性的影响（20分）
▌绘制蜂巢公司最新款神经义肢的能量循环图（30分）
▌预测彼岸花公司空间折叠技术失控的三种后果（50分）
她的机械笔在答题区划出工整的轨迹，像台没有感情的印刷机。
▌彼岸花公司空间折叠事故案例三（标准答案：导致D-7区与垃圾处理站重叠，37名员工被压缩成3.2立方米肉块）
"教师带的新教具快到了。"战术服女人呵出口白雾，在结霜的控制台上画了个笑脸，"听说是个能让课堂沸腾的惊喜。"
擦拭脉冲刀的男人嗤笑："上次那个橙级研究员，肠子流出来还在背安全条例呢。"
女人突然笑起来，手套上的金属指套敲着控制台："这次不一样。情报说终塔派了那个传奇新人..."她瞥了眼答题的女孩，"‘园丁’肯定喜欢这份礼物。"
女孩的笔尖突然划破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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