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在空荡的走廊里疾奔，掌心全是冷汗。尚然的定位信号突然消失，她怎么也找不到。
当她冲到审讯室门口时——
清晖正俯身在怀特面前，雪白的制服上沾着刺目的血迹，而怀特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痕。
纭替怀特感到恶心，没有犹豫，她的电击枪直接抵上清晖后背。
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她下意识多施加了几分力——三万伏特的蓝光如毒蛇般窜入清晖脊椎，他后背的衣料瞬间碳化，皮肤上炸开三个焦黑的窟窿。
清晖僵直着倒下时，眼镜摔碎在地，镜片上最后的倒影是纭冷若冰霜的脸。
束缚装置应声弹开。怀特向前栽倒，被纭稳稳接住。他轻得可怕，呼吸微弱得像是随时会停止。
"坚持住..."纭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在地。她掌心泛起淡紫色光晕，温柔地笼罩住怀特受伤的胸膛。这是她为数不多保留的治愈能力，光流如轻纱般抚过每一处伤口。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熟悉的机械运转声。安东尼撞开安全门冲进来时，机械义眼瞬间锁定昏迷的清晖，手臂装甲"咔嗒"弹出激光刃——
"安东尼，"纭抬头唤他，声音里带着一贯的温和，"先别管他。"
她看了眼怀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我们得抓紧时间。"
安东尼的机械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收敛了杀气。他单膝跪在怀特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检查好友的伤势。
当发现怀特的手指轻微颤动时，他机械心脏的运转声明显轻快了几分。
要不是当年在实验室的牺牲使得纭失去了大半能力，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尚然还不知道在哪，等不了了，纭只能默默发誓以后一定回来救他。
三人没走几步，警报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进他们的耳膜。
那不是普通的电子警报，而是某种经过基因改造的生物声波武器——安东尼的机械义耳爆出几簇电火花，五感接收器瞬间过载。
他单膝跪地，怀特从他臂弯滑落的瞬间被纭一把接住。
等那足以震碎玻璃的声浪过去，走廊前后已堵满了实验体。他们机械化的眼球在昏暗走廊里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像一群饥渴的电子狼。
纭的指节发白，她的力量根本不够撕开包围圈。
"听着，"她将怀特推向安东尼，右眼瞳孔缩成针尖，"待会我开路，你带着怀特先跑——"
话音未落，实验体群突然如潮水分开。苏荷踱步而来，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她双手插兜，嘴里甚至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仿佛只是来实验室取份文件。
她在三方惊愕的目光中站定，突然转身挡在纭面前。
"苏荷？！"某个实验体不可置信地喊道，"你想造反吗？"
"造反？"苏荷歪头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两颗改装过的生物榴弹，"我只是在做..."她拇指弹开保险栓，"...一直想做的事。"
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天花板。那些榴弹里装着纳米分解剂，被击中的实验体像蜡像般融化，机械骨骼在黏液里闪着诡异的光。
苏荷轻轻一抬手，一大块钢化玻璃延展在身前，被火焰熔掉许多，剩下薄薄一层，苏荷用它做了一个漂亮的水晶球。
苏荷“呐，你要走了，送你，祝你好运。”
“谢谢。”纭没有迟疑，道了声谢就走了。
苏荷转身来到了审讯室，清晖还倒在地上，却是目眦欲裂地瞪着她。
清晖你干了什么！
苏荷不过是向你索要一点我技能的报酬罢了。
苏荷早说了尚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他人练都有很大风险，你非不听，哎——真是遗憾。
清晖不可能！明明今天之前都好好的！
苏荷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啊白痴，没有我的压制你早就挎了。
清晖你！…你算计我？
苏荷不然呢？我喜欢你？丑东西还是放面镜子吧，不如我烧给你。
清晖在地上扭动着，像条搁浅的鱼，他伸手要抓住苏荷，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慢慢融化。
苏荷没有你，我和尚然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起码他可以完全领悟我的能力，不至于还在这么个地方。
苏荷所以，在痛苦中，去死吧，最后几分钟，我会毫无保留地向你展示，我的癖好。
————
尚然的定位突然出现了，地下三层，是某个禁区。
“糟糕。”纭越想越不安，她一边跑一边对安东尼说，“你们先跑，我去找尚然。”
“？不行！”
“…绝不会再留你一人。”
“那这样，安东尼你先把怀特送出去，如果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再来找我。”
“老板会对他出手的，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继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待下去而不做些什么。”
犟，这是安东尼在短暂的几秒对纭唯一的看法，他最终妥协了。
————
尚然被关在透明的隔离舱内，四周墙壁泛着冰冷的蓝光。
他尝试过所有破解程序，但系统已被完全锁死——老板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他困在这里。
他盯着监控屏幕上纭三人突破重围的画面，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早知道就该先躲起来......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尚然猛地抬头，透过透明舱门看到了纭的身影。
他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手掌拍在玻璃上，示意她停下。
尚然这可能是陷阱！
他的声音被隔离舱的消音系统过滤得只剩微弱震动，
尚然你不用再冒险......跟着你的朋友走吧。
但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抬起手，掌心凝聚出淡紫色的能量光团——那是她所剩无几的治愈力，此刻却被她强行转化为破坏性能量。
光团撞击在舱门上的瞬间，特制玻璃"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砰——！"
隔离舱爆裂的瞬间，尚然还站在原地，瞳孔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走吧你，话那么多。"纭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往外拖。
就在踏出舱门的刹那，尚然的身体突然僵住。
“哗——”
腹部鲜血如决堤般涌出，尚然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手掌陷入自己温热的血泊。他抬头看向纭，嘴角却扯出一个无奈的笑："......看来老板的'惊喜'，是给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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