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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篇 最好

兄弟,这不对吧

泉伊的奇妙日常:从短信到冷笑话的疯狂之旅

第二天,泉伊决定开启“家里蹲”模式,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房间里,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写稿子、看书。他给自己立下规矩:醒来超过六小时才碰手机。

好不容易拿起手机,泉伊就看到了昨晚江野漓发来的短信。他的拇指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陷入了“回还是不回”的纠结旋涡,就像哈姆雷特在思考“生存还是毁灭”一样艰难。

泉伊:『嗨.』(2:53)

江野漓:『Moring!!!真高兴忙完就能看见你的消息!』『我一定是在你睡着时发的信息』

泉伊直接看傻眼了,这回复速度,简直比火箭发射还快!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人是住在手机里了吗?

『是的,的确是这样的』

通过短信,泉伊深切感受到了江野漓那快要溢出屏幕的热情。两人聊天的氛围,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热络得不行。

江野漓:『今天过得怎么样?』

泉伊:『不错…上午把稿子写完研究出了新的乐谱.』

江野漓:『乐谱?!你也喜欢研究音乐吗?那我们一定要一起玩!绝对是最棒的回忆!』

泉伊往后一仰,瘫在椅子上。江野漓的生活也太丰富多彩了吧!再看看自己,每天的生活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起死回生”。

别误会,此“起死回生”非彼“起死回生”,意思是起床就感觉生不如死,一躺回床上就原地复活。

泉伊有些跟不上江野漓跳跃的思维,而且一起玩音乐这事儿,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工程”。毕竟他每天既要赶稿,又要照顾家里那俩“活宝”,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千薪万苦”——拿千元薪水,吃百万的苦,简直是人间真实!

泉伊『可。我是说,他们会让你出院吗?』

江野漓『应该可以,我还是能四处走动的,去我想去的地方,我最大的问题就是睡不着!』

听到“睡不着”,泉伊内心疯狂咆哮:OMG,睡不着简直能列入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之一!他皱起眉头,总觉得江野漓对自己的病情好像一无所知。这人真的以为只是失眠才住院的?

还是在故意耍他?泉伊的脑海里瞬间飘过各种离谱的猜测,甚至连“七舅姥爷的小荔枝,二舅姥爷的火龙果”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冒了出来。

泉伊『或许我可以在一两个星期之后去医院找你,我知道一间乐室,我们可以一起去…』嘿嘿,又能“坑”言清秋了,泉伊在心里偷着乐。

江野漓『一两个星期?』

泉伊『太久了吗?我们可以再看看』

江野漓『不,没关系!我想我可以等那么久,我有时间』

“我有时间”这句话在泉伊脑海里循环播放,就像被安装了单曲循环的音乐播放器。泉伊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这个江野漓,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存在?

泉伊『好,我们到时候见』

生活本是一潭死水,却因为这个神秘的江野漓泛起了涟漪。泉伊想着言清秋名下的那间乐室,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乐室说旧不旧,言清秋出国前,还在里面“装酷”,天天教泉伊玩乐器。那时候言清秋的个性签名超中二:“我生而为王,难训如狼暗灯骤灭,损毁剧本,加冕为王!”

记得有一天,朝寒雨实在受不了言清秋的“装酷”行为,一脚踹开房门,对着言清秋的脑袋就是一顿“输出”,直接把言清秋砸晕了。

从那以后,只要言清秋进乐室,朝寒雨就拿着扫帚追着他满屋子跑,场面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堪比一场“世界大战”。

正回忆着呢,“哥!哥!哥!”泉伊喊着,打算停止思考,准备躺平休息。

“哎~”言清秋单手撑着脑袋倚在门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那双看起来就“不靠谱”的眼睛,“叫啥哥哥哥的,你是咯咯哒吗?”说完,他周围还凭空冒出一堆粉红小花花,这画风,简直迷幻到不行。

“帅哥一个人,要人陪吗(吹口哨)(摘下墨镜)(挑眉)(拨弄刘海)(右腿弯曲到左腿后面)(wink抛媚眼)(闪到你面前)(帅气转头)(眼神坚定)(嘴里叼着玫瑰花)(闪亮登场)(滑倒)(狼狈捡花)(害羞离场)”

泉伊满脸黑线:大哥,有必要把动作全念出来吗?你咋不去劳五比赛现场当解说呢!

“我可去你的吧,找你过来正事好吗?死动静能不能收一收。”泉伊的眼神仿佛能发射出一万把刀,直直地“刺”向言清秋。

言清秋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三分讥笑、两分漫不经心和一分故作惋惜,这表情,像极了一个行走的“表情包”。

突然,言清秋开始讲起了冷笑话:“香菇走在路上,被橙子撞了一下,香菇生气的说:没长眼啊,去死吧。然后橙子就死了。”

泉伊一脸懵:“啊?”

“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

泉伊差点没被这冷笑话“冻僵”,两眼一闭,心想:这辈子算是完了,言家的未来,怕是看不到了,毕竟自己“眼瞎”有这么个爱讲冷笑话的哥!

“哥,上流人士问你点高雅艺术。”泉伊决定拉回正题。

“呦呵~现在年轻人有点意思。”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那个音乐室吗?”泉伊抿着唇,“我想和朋友一起去。”其实泉伊心里慌得一批,家里靠谱的人在外面,不靠谱的言清秋就在眼前。

“他办事你就闹心,就没有啥他办的好的事,说白了也是白说,你把这事交给他,说明你也没想把这事儿办成。”

又是一场豪赌啊!真是令人兴奋。

“嘶,也行,反正最近那个音乐室正好老旧要装修了,孩子爱咋玩咋玩。”言清秋说着就掏出手机,关掉了那个名叫“一败涂地”的游戏界面,随手划拉了几下。

“走,跟哥吃饭去。”言清秋撩了把头发,双手插进灰色风衣口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这话题跳转速度,比翻书还快!

“喂!言清秋!”泉伊鞋都没穿好就追了上去,拉着言清秋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哥们,别吓我啊。”

言清秋一脸无语,反手抓住泉伊的手,慢悠悠地下楼,还不忘再来个冷笑话:“泉妹儿,吃饭和弄乐室就相当于better和good,你说它俩一起上厕所谁先去?”

泉伊开启头脑风暴,还没等想出答案,言清秋就顿住脚步,害得泉伊差点撞上去。

“当然better啊!因为better比较级,我吃饭比较急!gogogo~。”言清秋眨巴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泉伊。

泉伊内心疯狂呐喊: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非要用冷笑话啊!

言清秋接着说:“定制还是有点蛮烦人的,所以我都交给赖素屿这个倒霉孩子了,放心过两天就能用,用不了嘛”他低头想了想,“先解决她,再解决事。”

hello hello?风雪压我三两年,加在一起是五年。够了。我心疼这个打工人。

泉伊摸了摸后脑勺,心想:赖素屿也太惨了吧,打工人实惨!他对赖素屿有点印象,这姑娘家里缺钱看病,是哥哥高中同班同学。当时看她可怜又手脚麻利,就让言清秋收下了。

不过这姑娘有个缺点,就是嘴没把门的,还总爱凑到言清秋面前叽叽喳喳,一口一个“泉伊弟弟”,没大没小的。

正想着呢,楼下郁嫂的抱怨声传来:“哎呦天爷啊,这个荷包蛋怎么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啊,怎么下的全是散的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色的大耗子——言清秋“嗖”地一下就冲了过去:“郁—箬—阿姨!蛋不能用您下的,得用鸡下的啊!”这玩尬的本事,简直无人能敌。

什么跟什么啊?

“啊?哦哦哦,您这是要出去啊?”郁嫂从厨房出来,嘿嘿笑着,在围裙上用力擦了擦手,恭恭敬敬地站在楼梯口。

“哎,也没什么事啦。”言清秋快步下楼,在郁嫂身上拍拍,“今天照例不打扫我房间哦。”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是是,这么多年您还是一个样。”郁嫂笑着,她那佝偻的背、消瘦蜡黄的脸,看着让人心疼。

言清秋突然瞥见桌面上的相册,眼睛一眯,就走了过去。泉伊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相框碎了一地。那相框上的红宝石可是言清秋花十几万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后来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不喜欢了就送给郁嫂当礼物。

“哎呦!您没伤着吧?真是对不住您,您看我这老了就忘事,真是太对不起了啊…”郁嫂慌得不行,不停地道歉。

言清秋也不知道啥表情,反正肯定不是愧疚。郁嫂比他还愧疚,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抚开碎玻璃,捧着里面泛黄的老照片,开始讲起了故事:“您看这上面的划痕,您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不?不是用针还是别的刻的。她是念念,我最喜欢的孙女,从前家里人都不待见我,只有她愿意在我身边给我唱歌跳舞。每一次我想她的时候就会拿出这张村里人给她照的照片,用自己的老茧摸着它,日子久了嘛,就留下了痕迹,哎…说来命运专挑细绳段呐…她在15岁时就过世了,再也听不见她从农田梗上传来的歌声了…”

郁嫂越说越伤心,语调都带着哭腔:“她心善又爱美,总穿着各种各样的碎花裙子,虽然那时候穷,但我这个老婆子也想尽所能去满足她。15岁生日那天,念念去往贫困山窟送为那儿的孩子送几床温暖的棉被,她说这个冬天定是暖融融的,她很想和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一起堆雪人。谁想到…过年那天,她想赶回来,却不知遭遇了什么,永远留在了那座翻不去的高山那…我翻她以前的柜子,看见了一条亮闪闪的,还没摘掉吊牌的裙子。它就静静地躺在那儿,也在等待着爱美的她将它穿起…”

罕见的,言清秋居然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全程,最后来了一句:“郁嫂,我会找人为您重新做一个的。”

郁嫂连忙摆手:“您这是哪的话,既然它碎了大概就是天意吧,有些事儿想留也留不住的。”

泉伊看言清秋站着不动,心里“咯噔”一下,冲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外拉:“郁嫂,麻烦您了,我们要走了。”边拉还边嘀咕:“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在你面前说亲情这回事吗…”

言清秋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吐出一个字:“走。”

泉伊牵着他的手,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言清秋橘红色的眼睛上,那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前方。

泉伊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应该不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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