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笼的阴影笼罩着萧问津，他蜷缩在天鹅绒垫子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项圈的电流每隔三小时就会刺激一次，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透过单向玻璃，他看见裴照临在甲板上与他的小叔通电话，男人的侧脸在月光下阴晴不定，袖口的青龙纹身随着动作蜿蜒游走。
"东星的人已经在观塘码头卸货了。"裴照临突然推开舱门，西装上还沾着咸湿的海风，"小叔要我今晚去西贡谈判。"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青龙刺身。
萧问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间溢出沙哑的笑："裴堂主这是要把我锁在这里当人质？"他故意加重"堂主"二字，看见裴照临瞳孔骤然收缩。
男人突然掐住他下巴，将他拽到玻璃前："你以为我为什么把游艇停在维多利亚港？"指尖划过萧问津后腰的追踪芯片，"只要你敢离开这个笼子，我的人会在三十秒内把你射成筛子。"他突然扯开萧问津衬衫，用蝴蝶刀挑开锁骨处溃烂的纹身，"这朵彼岸花，只能盛开在我掌心。"
当裴照临的脚步声消失在甲板，萧问津蜷缩着抱住自己。药物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但后腰的刺痛却异常清晰。他摸到金丝笼缝隙里藏着的刀片——那是今早裴照临用雪茄烫伤他时，他趁机藏起的。
西贡码头的谈判陷入僵局，裴照临盯着小叔阴鸷的脸。他猛地起身，将鎏金拐杖砸在谈判桌上："我再说一次，我裴照临的地盘轮不到你迟井逸指。"迟井逸慢慢站起身，推了下眼镜说："侄子，怎么对小叔说话呢，照临？家规全忘了吗？"裴照临慢慢收敛了一点，"裴照临，你记住了，我们不一定是一路人，但是目标可是相同的，当年萧问津有能力给你捞上来，不代表接下来他能捞你。"迟井逸走到门口停住说："知道我为什么姓迟吗？"裴照临凶狠的看着迟井逸，等着迟井逸开口，"记住老太太也姓迟，她更偏向我。"
窗外传来货轮的汽笛声，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铜锣湾码头的爆炸案，当时萧问津也是这样站在火海中，笑着对他说："裴照临，你欠老天的债我替你还。"可萧问津早不记得了。
游艇上，萧问津用刀片割开手腕。鲜血顺着银项圈滴落，在天鹅绒垫子上开出妖冶的花。他摸到项圈内侧的按钮，突然想起裴照临说过的话："这是堂主的恩赐。"喉间溢出破碎的笑，他按下按钮，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裴照临在回程的直升机上接到警报，金丝笼的监控画面里，萧问津正躺在血泊中。他扯开领带，露出心口的弹痕——那是萧问津替他挡枪时留下的。"加快速度！"他对着飞行员怒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要是他死了，我要裴霰所有人都去陪葬。"
当裴照临冲进船舱，萧问津正用染血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龙头图腾。男人扯掉西装外套，将他抱进浴室："你敢死，我就让整个深水角的人给你陪葬，好不好？"他用止血钳夹出萧问津体内的追踪芯片，"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我掌中的傀儡戏。"
萧问津睁开眼时被锁在浴室的铁架上，看着裴照临在镜前解开衬衫。月光下，男人心口的旧伤泛着诡异的光。"知道为什么我留着这个伤口吗？"裴照临将枪管抵在他小腹的彼岸花纹身上，"因为每次看到它，我就想起你倒在我怀里时说的话——裴照临，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暴雨再次倾泻而下，萧问津被铁链绑在甲板的桅杆上。裴照临站在他身后，将染血的银项圈重新扣在他脖颈："从今天起，你每流一滴血，我就烧一条街。"他突然轻咬住萧问津后颈，留下淡淡的痕迹，萧问津闷哼一声，"问津，标记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但是我怕你疼没标记你呢，你说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傻？"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腥味，萧问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萧问津也想不明白，他当初做了什么事，越想越头疼，直到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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