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津在游艇医务室的手术台上悠悠转醒,只觉浑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腰部那处被注射曼陀罗毒液的伤口,更是疼得钻心。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半开的门,看到裴照临正站在甲板上,和小叔迟井逸激烈地争吵着。
“你居然敢对他用!”裴照临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他一把揪住迟井逸的衣领,“我警告过你,他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迟井逸却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用力甩开裴照临的手:“我不过是给他打了点药,让他老实点。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可容不得他再出乱子。”
萧问津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刺痛。原来自己一直都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所谓的关心和爱护,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时,裴照临突然走进医务室。他看到萧问津醒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抚摸萧问津的脸,却被萧问津躲开了。
“问津,你听我解释……”裴照临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问津冷冷地看着他:“解释什么?解释你和你小叔合谋算计我?解释你从头到尾压根没有你句句属实的对我?”
裴照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萧问津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利用了萧问津对他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也是,我不行,我没能力可以了吗?你放我走,我见你我绕道走……”萧问津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时是绝望还是劝自己,但眼中包含泪水。
“我知道你恨我,”裴照临终于开口,“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萧问津冷笑一声:“失去我?你根本就没有拥有过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财产,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裴照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问津,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萧问津慢慢压下情绪平静的说道:“裴照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说完,萧问津想要下床离开。裴照临见状,急忙上前想要阻止他。两人在拉扯之间,萧问津不小心碰到了腰部的伤口,疼得他脸色苍白,差点摔倒。
裴照临心疼不已,他一把抱住萧问津,轻声说道:“问津,别这样,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
萧问津像挣脱开他:“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就在这时,萧问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知道,这是曼陀罗毒液发作的症状。他强忍着不适,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裴照临想要阻止他,却被萧问津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问津摇摇晃晃地走出医务室,消失在甲板上。
萧问津来到甲板上,海风裹挟着咸涩的腥味扑面而来。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或许无路可走了。
就在这时,一艘快艇突然向游艇驶来。萧问津认出,那是东星帮的人。他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了。
“萧问津!”裴照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问津回过头,看着裴照临焦急的神情,心中一阵苦笑。他知道,裴照临是真的关心他,但他也清楚,自己和裴照临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想不起来的从前了。
“裴照临,我好像很累。”萧问津轻声说道。
说完,萧问津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裴照临跳入海中,向他游来。
萧问津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裴照临坐在床边,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问津,你能不能……”裴照临的声音中满是喜悦和哀求。
萧问津平静地看着他,让裴照临瞬时语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但他也清楚,自己和裴照临现在的感情破裂了。
“为什么要救我?”萧问津闭上眼低着头养神之间问道。
裴照临深情地看着他:“我爱你问津,我不能没有你。”
萧问津缓缓抬眸,眼底宛如冰封:“裴照临,我的心死了,我真的不行了。”
萧问津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再次滑落,泪水是冰凉的,萧问津也觉得他自己也是冰凉的,内心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萧问津。
雨点重重的砸在玻璃上貌似想把这道心结打破。萧问津蜷缩在病床上,感受着药物带来的眩晕。他知道,这场血色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注定是裴照临掌纹里永远绽放的暗巷中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