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码头的暴雨总是肆虐,裴照临将萧问津拉下飞机时,后者的病号服下摆扫过地上的曼陀罗花瓣。三年前的记忆突然撕裂脑海——他被铁链锁在集装箱里,裴照临脸庞的泪混着雨水,绝望地笑着将沾血的花瓣塞满他嘴里:"问津,你的血比霓虹更璀璨。"
"问津喜不喜欢这里?"裴照临扯开绷带,露出心口新纹的彼岸花缠绕曼陀罗的纹身,皮肤在暴雨中泛着青灰。他按下遥控器,码头灯塔骤然亮起,照亮整座用曼陀罗与彼岸花生砌的玻璃温室。花瓣在强风中簌簌作响,每片纹路都与萧问津后颈的项圈暗合。
萧问津盯着温室中央的黄金王座,扶手上刻满他的伤痕图案。三年前西贡码头的场景在眼前闪现——他被剥光衣服绑在铁架上,裴照临用烧红的烙铁在他后背烙下同样的纹路:"问津,这是我们的血色契约。"银质手铐自动扣住脚踝时,他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当年植入芯片的声响一模一样。
"坐下。"裴照临将他按在王座上,西装下露出浑身交错的新旧伤痕,"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他指尖抚过萧问津锁骨的旧疤,那里还残留着迟井逸注射器的齿痕,"你看,我替你把疼痛都刻在了身上。"
就在这时,温室顶部突然裂开。萧问津看见迟井逸站在直升机上,怀里抱着装有曼陀罗毒液的玻璃容器。"照临,你以为能保护他?"迟井逸的笑声混着暴雨,"一切都错了。"他将容器扔进温室,"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你变成怪物!"
裴照临猛地扑向萧问津,将他压在王座下。毒液在玻璃碎裂声中四溅,萧问津闻到熟悉的苦味——那是三年前铜锣湾仓库里,他为救裴照临饮下的毒药味道。曼陀罗汁液腐蚀着皮肤,剧痛让他痉挛着蜷缩进裴照临怀里,却听见男人在耳边呢喃:"问津,别这样了……你总是这么自私。"
东星帮的人冲进温室时,萧问津正用染血的玻璃片割断裴照临的颈动脉。他望着男人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突然想起油麻地枪战那夜,裴照临也是这样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在警笛声中呢喃:"问津,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诅咒生效了。"萧问津将翡翠扳指套进裴照临左手中指,"现在,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他低头吻上男人苍白的唇,曼陀罗毒液顺着唇角滑落,在黄金王座上绽开一朵妖冶的花。
三个月后,深水角码头。萧问津坐在轮椅上,裴照临站在他身后。集装箱内,迟井逸浑身插满管子,肤色惨白如纸。"你说小叔会觉得疼吗?"萧问津碾过脚下的曼陀罗花瓣,轮椅的金属辐条发出刺耳声响。
"宝贝,你不能心疼他。"裴照临弯腰靠近,微敞的领口露出心口纠缠的花图腾,"他对你的伤害,要用百倍偿还。"他指尖抚过萧问津后颈的项圈,那里新刻了两人的生辰纹章,"什么都想起来了,便好。"
萧问津仰头轻笑,眼中映着裴照临心口的龙首纹身,"但我更喜欢那个娇纵的你。"裴照临弯腰靠近萧问津,萧问津伸手扯松男人领带,"要不要再装傻一次?"
裴照临突然咬住他指尖,齿间溢出血腥气:"问津,你在我这永远学不会害怕……"
这场血色游戏会结束,而他们只在彼岸花与曼陀罗的缠绕中,书写生生世世的禁忌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