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晨雾笼罩着海面,迟井逸的葬礼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举行。萧问津坐在轮椅上,看着裴照临将鎏金骨灰盒缓缓沉入海底。骨灰撒开的瞬间,几只海鸥从低空掠过,将纸灰衔向远方。
一旁的管家走近低声告诉裴照临"老太太托人带了话。"管家递来绣着裴氏纹章的手帕,袖口青龙纹身随着动作蜿蜒,"说迟家的事到此为止。"
裴照临没接,指尖抠着轮椅扶手的雕花——那是用当年囚禁萧问津的金丝笼栏杆改的。三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裴照临将他锁在笼中,用烧红的烙铁在他后背烙下同样的纹路,"问津,这是我们的血色契约。"
"他给你注射曼陀罗毒液时,她都没出面。"裴照临的指甲深深掐进雕花缝隙,那里还残留着当年的血迹。
裴照临突然将他连人带轮椅抱起来,大步走向停在岸边的游艇。海风掀起男人的黑色风衣,露出腰间的M1911和另一侧的药盒——里面装着抑制萧问津记忆的蓝色药片。
船舱里的恒温箱亮着绿灯,里面躺着枚翡翠扳指,内侧刻着的生辰纹章被磨得发亮。"下周去登记。"裴照临把扳指套进萧问津无名指,"律师说要做财产公证。"
萧问津盯着舷窗外掠过的灯塔,突然笑出声:"裴堂主也怕人分家产?"他故意加重"堂主"二字,看见男人瞳孔骤然收缩。
裴照临轻吻住他的嘴唇,舌尖尝到咸涩的泪:"我怕你又跑了。"他扯开萧问津衬衫,用蝴蝶刀挑开锁骨处的旧疤,"这次我要把你锁在我血肉里。"
游艇驶入公海时,萧问津坐在轮椅上,裴照临在身后陪着他看海。他摸着翡翠扳指内侧的刻痕,突然想起三年前西贡码头的爆炸案——裴照临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在警笛声中呢喃:"问津,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除非跟我在一起。"
"知道为什么选翡翠吗?"裴照临解开西装,露出心口的彼岸花纹身,"因为你的血,比缅甸老坑的帝王绿更璀璨。"他将枪管抵在萧问津尾椎,那里还残留着追踪芯片的凸起,"现在,该你为我戴上荆棘王冠了。"
深夜的甲板上,萧问津慢慢起身从船头走到甲板上看着裴照临点燃雪茄,烟雾在月光下勾勒出他的轮廓,萧问津开口:"明天陪我,一起去把纹身洗了。"裴照临搂过萧问津,指腹抚过后腰的萧氏图腾,"好,我要你的每寸皮肤都刻着我的名字。"
萧问津盯着男人心口的弹痕,突然笑了:"这次不怕我跑了?"他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胸口出的彼岸花缠绕着曼陀罗的纹身,两朵花盛开裴照临心脏的位置,"用我的血,灌溉你的荆棘。"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面时,萧问津和裴照临去了私人医院。激光仪器的嗡鸣声中,他盯着裴照临在单向玻璃后的身影,突然想起三年前油麻地枪战——男人也是这样站在手术室外,佛珠散落一地:"问津,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诅咒生效了。"萧问津对着玻璃轻声说,"现在,我们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