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城的雨总是带着股铁锈和尿骚的混合味儿,砸在废弃大楼锈蚀的消防梯上,叮当作响。差不多十年前,萨尔瓦多·利昂被克劳德·斯平德那坨沉默的哑巴狗屎一枪送进地狱,托尼·西普莱尼——这个曾经萨尔瓦多最信任的二把手,就顺理成章(或者说,靠霰弹枪顶着不服气的对手)地坐上了利昂家族的头把交椅。第一道命令?所有家族成员,换霰弹枪!全城搜捕克劳德!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坨冷冰冰的狗屎挖出来!
没过多久,桑尼·弗雷利在罪城被汤米·维赛迪当火鸡射了的消息也传了回来。弗雷利家族哭爹喊娘,差点原地解散。直到乔瓦尼·弗雷利——桑尼的侄子,穿着一身骚包得能当午夜牛郎广告的酒红色西装,打着经典黑手党宽领带——站了出来。这小子憋着一股复兴家族的疯劲儿,对利昂家族指使克劳德用汽车炸弹炸了圣马克小餐馆、差点把弗雷利骨干连锅端的旧恨更是耿耿于怀。
两帮有血仇的家伙,火气像自由城夏天的垃圾堆,一点就着。街头枪战从哈伍德区几条破巷子开始,子弹横飞,砸烂了街角披萨店的玻璃和脱衣舞俱乐部的霓虹招牌。冲突升级,两边核心成员撸袖子下场。最后不知怎么搞的,托尼带着几个心腹,乔瓦尼也领着几个马仔,被对方的火力硬生生逼到了同一栋废弃工厂大楼的楼顶。中间隔着一大片堆满破烂垃圾的开阔地。
“中门对狙”。
子弹嗖嗖地飞。托尼的霰弹枪轰得废弃空调机铁皮开花。乔瓦尼的MP5把破木板墙扫成了筛子。就是打不中对方。两拨人隔着几十米垃圾堆,枪法臭得能让死去的萨尔瓦多和桑尼气活过来。
枪声越来越稀,方便组织语言?开麦对骂的音量倒是直线飙升。
“乔瓦尼小崽子!毛没长齐学人当教父?弗雷利家带把子的死绝了?”托尼的咆哮带着意式腔调,声音通过楼板共振传过去,“你叔桑尼在南方被维赛迪当火鸡射的时候,你他妈还在玩你爹的鞋油!”
“西普莱尼!给萨尔瓦多擦鞋的货!”乔瓦尼的声音带着破音的狠劲儿,“你家里人脑袋像被门夹的核桃!枪法臭得活该被那坨克劳德当猴耍!”
问候迅速升级为解剖对方家族女性成员的生理构造,到互相指控对方是自由城毒瘤(利昂指使汽车炸弹滥杀无辜?弗雷利面粉掺墙灰连老太棺材本都抢?),最后演变成纯粹的人身攻击。
“乔瓦尼!你穿得像应召牛郎!酒红色?你他妈是去奔丧还是卖屁股?”
“西普莱尼!你的名字像臭水沟里泡三天的烂披萨!被流浪汉舔过的那种!(夹杂一串意大利语脏话)”
弹药充足,但词汇量已经不足,两边老大累得像刚跑完马拉松的狗,背靠着墙直喘,枪都懒得举了。不知谁先吼了句没营养的“Fuck!”,两人眼神一对,居然有点惺惺相惜的疲惫。手下人面面相觑,也慢慢放下了枪。一场差点血流成河的火并,最终以双方老大骂到词穷、累成死狗而草草收场。自由城的黑色幽默,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
华盛顿的“全国紧急状态”、“南方不明恐怖势力”通告?在自由城人耳朵里,跟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差不多——听着像那么回事,但雨真砸头上才知烦。
这天,一艘来自罪城港的货轮,像口漂着的铁棺材,静悄悄靠上了自由城港。甲板上死寂,连个鬼影都没有。卸下来的集装箱堆在码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没人敢去开箱检查。奖金?也得有命花。
然后,集装箱被从内部用蛮力撞开了!
黑色的“移动肉山”(G2铲斗猪)像倒垃圾一样滚出来!紧随其后的是潮水般涌出的、脸上带着鲜红十字疱疹的低阶感染者,还有动作快如鬼魅的G1地狱犬!它们嚎叫着扑向码头围观的人群和维持秩序的警察!
现场瞬间成了屠宰场。尖叫、枪声、骨裂声、撕咬声混成一片!警察的防线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感染狂潮眼看就要冲出港口大门!
托尼·西普莱尼带着几辆家族标志性的黑手党哨兵轿车赶到,试图在外围建立防线。“堵住门!别让它们冲出来!”
“操!西普莱尼!堵门顶个屁用!得进去清场!”乔瓦尼·弗雷利的吼声传来。他坐的车很扎眼——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但引擎盖下涡轮增压器的凸起像肌肉瘤,轮胎宽得像跑车,底盘低得几乎贴地。更怪的是车窗——别人车窗往下摇,他的车窗是向上摇的,露出下面一截黑洞洞的空间。
托尼还没来得及骂回去,就发现乔瓦尼车里四个手下全副武装:戴着击球手那种厚实的防护手套,脸上扣着不知哪弄来的防爆面罩(防血溅?)。
“等它们冲出来整条街都得变成它们的自助餐!”乔瓦尼拉开车门又坐回去,对着驾驶座的心腹吼道:“开进去!绕着那些大块头转!”“打眼睛!打那些小个子的头!”他探出身子,对着托尼那边喊:“让你的车跟上!别他妈当缩头乌龟!”
没等托尼回应,那辆改装出租车引擎发出一声狂暴的嘶吼,像头发疯的斗牛,猛地扎进了血肉横飞的港口!轮胎卷起地上的血水和碎肉!乔瓦尼把那诡异的车窗摇上三分之一,MP5的枪口从特意留出的缝隙里喷出火舌!子弹精准地泼向一头正拱翻警车的G2铲斗猪那对翻白的眼珠!
噗噗噗!
粘稠的胶状物混着血从眼窝爆开!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嚎,巨大的头颅疯狂甩动!
“妈的!弗雷利家的小疯子!”托尼狠狠啐了一口,对着手下挥手:“跟上!按他说的!打眼睛!打头!”几辆黑手党哨兵咆哮着也冲进了地狱。
接下来的场面,混乱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效率”。七八辆改装车(豪华轿车和狂暴出租车)在堆满集装箱、尸体和残骸的码头里疯狂穿梭、漂移,如同在地狱里举办碰碰车大赛。枪声爆豆般响起,目标极其明确——G2巨大的眼窝,低阶感染者布满血丝的脑袋!MP5的连射,霰弹枪的轰鸣,精准地泼洒向这些致命弱点。
托尼和乔瓦尼都没下车。托尼的哨兵车窗摇下,霰弹枪架在窗沿,每一发轰出都让一头G2捂着眼睛惨嚎后退。乔瓦尼的出租车更像移动炮塔,MP5的火力持续压制着涌上来的低阶感染者和试图扑车的G1。
血肉可以再生?眼睛不行!那些小个子就知道无脑冲,一枪爆头,所有本能都得趴窝!
整个港口的感染群被这七八辆横冲直撞的钢铁疯子耍得团团转。地板上很快铺满了粘稠的血泊、破碎的腐肉和倒下的怪物躯体,包括那几头眼睛被打成烂泥的“移动肉山”。
……
第二天,《自由树新闻报》头版标题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黑帮势力协助歼灭南方恐怖袭击——自由城港口的另类守护者?”
副标题更微妙:
“利昂家族与弗雷利家族罕见联手,击退不明生物袭击。警方表示‘赞赏其公民意识’(尽管方式有待商榷)。”
报道详细描述了港口的“恐怖袭击”和随后的“激烈交火”,着重强调了利昂与弗雷利家族成员“自发组织”、“勇敢介入”,最终“协助警方控制住灾难性局面”。警方发言人的话被引用,带着官腔的谨慎:“…我们赞赏任何公民在危机时刻展现出的维护公共安全的意识…当然,具体的应对方式,我们更建议民众优先寻求专业执法力量的保护…”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乔瓦尼那辆沾满黑红污渍的改装出租车停在尸堆旁,旁边是托尼·西普莱尼拎着霰弹枪的侧影,硝烟尚未散尽。报道最后一段带着自由城特有的黑色幽默:
“无论动机如何,昨晚的港口避免了灾难性的蔓延。这或许是自由城黑帮,对这座他们赖以生存(并不断破坏)的城市,表达的一种…讽刺的敬意?”
……
(拉斯云祖华,“霓虹不灭”赌场 VIP 室)
这份带着血腥味的报纸被随意地扔在铺着墨绿色丝绒的牌桌上。头版照片里自由城港口的惨状和标题异常刺眼。
“讽刺的敬意?” CJ 嗤笑一声,指尖重重敲在报纸上乔瓦尼那辆改装出租车的图片上。“Man,维赛迪的‘快递’都他妈送到自由城家门口了。” 他抬起头,看向窝在对面包厢沙发里、神经质地搓着红框眼镜腿的肯·卢森博格。“你这‘霓虹不灭’,灯还亮着,能他妈亮多久?”
肯没立刻回答,眼神有些飘忽,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隔音墙和赌场的喧嚣,看到了更远、更黑暗的东西。他抓起桌上的烈酒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和残余的病态亢奋:“灯?Carl…只要汤米觉得这盏灯…对他还有用…” 他放下酒杯,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它就得亮着。就像当年在罪城,他让我保证‘生意’不停…‘霓虹不灭’…哈!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这赌场的招牌霓虹不能灭,另一层…” 他又用力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是我脑子里的‘霓虹’不能灭。得清醒,得在线,不能再嗨翻了把黑账本当新年礼物送给税务局!”
他顿了顿,油腻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报纸上汤米可能染指的区域地图,最终停在自由城的位置。“托尼和乔瓦尼…那两个傻帽…以为打退一波‘快递’就完事了?” 肯摇摇头,红框眼镜后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冰冷的嘲弄。“汤米要送‘快递’…从来不会只送一次。他会一直送,送到你签收为止,送到你…烂在盒子里为止。”
他的目光移回CJ脸上,带着一种看透结局的疲惫。“这里…” 他点了点拉斯云祖华,又环视了一下这间充斥着冷光与金钱气息的VIP室,“…也不会永远是避风港。” 他拿起酒杯,看着里面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声音压得更低,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令人脊背发凉的真理:
“霓虹…Carl…那玩意儿看着亮,其实最他妈无孔不入。它会找到缝隙,会渗进来。悄无声息,像水银。就像他当年在罪城,从一件破花衬衫开始,最终钻进了所有人的骨头缝里,钻进了这座城市的骨髓里…现在,你觉得他能放过哪一盏灯?哪一个缝隙?”
……

图为乔瓦尼•弗雷利,GTA:FR(侠盗猎车手:弗雷利的救赎)的主角。
简问:
1。根据侠盗飞车有关作品和本章共同指出,乔瓦尼弗雷利到底有几个仇敌,分别是哪几个?
2。为什么两边的枪法都那么臭?
3。汤米为何不直接强攻自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