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这破命格是团购套餐吗?我咋感觉成了团宠股东?
林渊指尖还沾着白芷腕间的温度,命格里新长出的根系突然开始发烫。
他分明记得幻境里老祖说"共承协议"是双向羁绊,可当命力顺着双生蝶印涌入白芷体内时,那道暗纹下翻涌的疼突然变了味道——不是单纯的痛楚,而是带着刺的抗拒,像根细针猛地扎进他心口。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赎罪。"
这道念头来得太快,快到林渊以为是错觉。
他望着白芷因命力滋养而泛起血色的脸,她睫毛轻颤,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可眼底那抹疏离却比刚醒时更浓了几分。
"阿渊?"白芷见他发呆,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是不是在怪我?"林渊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片落在瓷盏里的茶沫。
他能感觉到命力在两人掌心流转时,那些被她刻意藏起的情绪正顺着蝶印爬进他心里——原来她不是不疼,是疼得怕了;不是不需要他,是怕自己又成为累赘。
"怪什么?"白芷偏过头去,月光在她下颌划出冷硬的线。
可她没注意到,自己另一只手正悄悄攥紧他的衣角,指尖几乎要把布料绞出褶子。
"咔——"
楚灵儿跳上情丝罗盘所在的石桌,裙角扫落几片崩解的锁片。
她歪着脑袋盯着林渊掌心的双生蝶印,发间银铃叮当:"哟,这印子还会谈恋爱呢?
白姐姐那半是红的,你这半是白的,跟我上次在万花楼看见的并蒂莲灯似的。"她忽然凑近,眼睛亮得像发现新机关的小狐狸,"要不咱们刻个'渊&芷'在城门楼子上?
保准全青云山的麻雀都知道你们——"
"楚灵儿。"白芷突然出声,声音冷得能冻住檐角的铜铃。
她转头时发间玉簪轻晃,眼底却浮起一丝促狭,"上回你说要给我看的'改良版机关匣',是不是还在你枕头底下?"
楚灵儿的笑容当场僵成石雕。
她"唰"地从石桌上蹦下来,手忙脚乱去捂白芷的嘴:"我错了我错了!
白姐姐最好了!
那匣子我早烧了!"
林渊看着两人闹作一团,忽然觉得掌心的蝶印又暖了几分。
他闭目调息,命力在经脉里游走时,那些被共承协议串联的感知突然清晰起来——不是单纯的疼痛传递,而是像展开一幅绣着暗纹的锦缎,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故事。
"那天...你一个人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白芷的动作顿住了。
她望着林渊,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人突然扯开了遮雨的油布。
那夜的寒雨突然涌进记忆:她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左手握着割断的共生链,右手攥着染血的匕首,供桌上的长明灯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烛泪落下来,在青砖上烫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林渊没有回答。
他"看"见她膝盖上的旧伤,那是跪久了磨破的;"听"见她当时默念的话,"只要能断了这累赘的命,疼死也活该";甚至"闻"到祠堂里陈腐的香灰味,混着她伤口渗出的血锈气。
"原来共承协议不是分担,是...是看见。"他睁开眼,眼底泛着水光,"我看见你所有的疼,不是因为你弱,是因为你太能扛了。"
楚灵儿原本还在戳罗盘上的锁片,闻言突然凑过来。
她指尖刚碰到林渊手背的蝶印,就见他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喂!你发什么呆——"
话没说完,林渊的意识已经被拽进一片黑暗里。
无光阵。
他认出来了,这是楚灵儿最擅长的机关阵。
阵中没有光,却能清晰"看"见楚灵儿的影子:她盘坐在阵心,指尖滴着血,在青石板上画着复杂的纹路。
每画一笔,她就咳嗽一声,血珠溅在纹路上,把阵图染得通红。
"臭林渊要是敢死,我就把他八字刻马桶上天天踩。"少女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踩完还要在马桶里养机关鱼,专咬他名字...呜,疼死了..."
林渊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攥着楚灵儿的手腕,而她正眯起眼睛盯着他,活像发现偷鱼的猫的小兽:"你刚才...是不是偷窥我隐私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渊手忙脚乱松开她,耳尖通红,"就是...这能力好像自己会跑。"
"切。"楚灵儿别过脸去,可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她踢了踢石桌下的药罐,柳诗诗立刻从矮凳上弹起来,捧着药碗凑过来:"阿渊哥哥喝药!
我看着火候呢,一点都不苦!"
李明月不知何时已经卸了铠甲,靠在门框上擦剑。
听见动静,她抬眼扫了林渊一眼,剑穗上的血珠滴在青砖上,晕开一朵小红花:"醒了就好。"她说,声音还是一贯的冷硬,可指尖擦剑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下次再敢晕三天,我就把你绑在演武场晒成鱼干。"
林渊刚要回嘴,忽然有清冷的香气漫过众人。
心锁守灵不知何时浮现在罗盘上方,纱帘般的身形被月光镀上银边。
她望着崩解的第二心锁,声音像山涧里的泉水:"第三心锁线索已现,然'最先放手之人'早已遁世隐居。
你若执意追寻,需借'忆冢回廊'逆溯时光残影——但每一次回溯,都将唤醒一段不属于你的执念。"
林渊抬头看她。
月光落在他肩头,把影子拉得老长,刚好罩住白芷还攥着他衣角的手。
"那就让我看看,"他伸手按向罗盘,掌心的双生蝶印发出暖光,"是谁比我更早决定放弃这段缘分。"
金光炸裂的瞬间,所有人都眯起了眼。
等再睁眼时,罗盘表面正浮着一道模糊的影子——那是个穿着青衫的少年,背对着他们站在悬崖边,手里攥着半块碎玉,风掀起他的衣摆,像是要把他卷进云里。
"那是...你?"楚灵儿凑过去,指尖几乎要碰到影子,"这时候的你...好像比现在还小?"
林渊没说话。
他望着那道影子,忽然觉得心口发闷,像是有团火在烧。
那是他的执念吗?
可他明明不记得自己曾在悬崖边站过。
月光渐西,药香里的甜更浓了。
心锁守灵的身影慢慢淡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忆冢回廊的门,只在执念最盛时开启。"
林渊望着罗盘上的影子,忽然握紧了白芷的手。
他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和自己的同频跳动,像两根被命运拧在一起的红绳。
"不管是谁,"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我都要把他找回来。"
窗外的更漏敲过三更,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在情丝罗盘的阴影里,那道少年的影子正缓缓转过脸来。
月光照亮他半张脸,却恰好遮住了眉眼。
没有人注意到,他手心里,正躺着半枚和林渊掌心一模一样的双生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