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张凌赫"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您当年是怎么..."
他的声音哽住了。
窗外雷声轰鸣,沈舒夏没听清后面的话。她看见张凌赫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那一瞬间,这个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看起来如此脆弱,像个迷路的孩子。
沈舒夏胸口发紧。她悄悄退回走廊,却不小心碰倒了边几上的花瓶。
张凌赫"谁?"
书房门猛的打开。
张凌赫站在门口,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已经戴回眼镜,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自持,但苏沈舒夏还是捕捉到了他眼角未干的痕迹。
沈舒夏"我...我听到雷声,想去找点水喝。"
她结结巴巴地说。
张凌赫审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听到了多少。最终,他侧身让开。
张凌赫“进来吧。”
书房里弥漫着威士忌和皮革的气息。沈舒夏注意到那只怀表已经不见踪影,但父亲的照片还摆在桌上。
张凌赫“坐。”
张凌赫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向角落的小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沈舒夏小口啜饮,眼睛不安地瞟向照片。张凌赫注意到了,但没有收起来。
张凌赫"你父亲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他突然说。
沈舒夏抬头。
张凌赫"大学时我性格孤僻,其他教授都认为我无可救药。"
张凌赫靠在书桌边,目光落在照片上。
张凌赫"只有沈教授不放弃我。他邀请我去家里吃饭,教我下棋...甚至在我第一家公司濒临破产时抵押了自己的房子。"
沈舒夏瞪大眼睛。
沈舒夏“父亲从没提过这事。”
张凌赫"他不会提的。"
张凌赫苦笑。
张凌赫"教授就是这样的人。帮助别人从不求回报。"
雨声渐小,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沈舒夏第一次感到与张凌赫之间有了某种联结——他们都爱着同一个人,也都失去了他。
沈舒夏"怀表里的照片..."
她鼓起勇气问。
张凌赫沉默片刻,从口袋里取出怀表递给她。沈舒夏打开,里面是一张小小的毕业照——年轻的父亲站在中间,身旁是戴着学士帽的张凌赫,两人都在笑。
张凌赫"他去世前一周寄给我的。"
张凌赫声音低沉。
张凌赫"附信上说,希望我有空能去看看你。"
沈舒夏喉咙发紧。父亲从未告诉她这件事。
张凌赫"我本该早点..."
张凌赫没说完,但苏婉心明白他的意思。
沈舒夏"不是你的错。"
她轻声说。
沈舒夏"父亲心脏病发作太突然了。"
张凌赫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凌赫"去睡吧,明天还有艺术展。"
沈舒夏点点头,起身离开。在门口,她突然转身。
沈舒夏“张叔叔……谢谢你。”
张凌赫明显怔了一下。这个称呼太过亲昵,与之前疏远的"张先生"形成鲜明对比。
张凌赫“晚安,舒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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