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山谷的雪光刺得人眼底发疼。于珺卿的白发铺在理疗床上，发尾幽蓝如淬毒刀刃。顾仡蓝的指尖卷着那缕蓝，孔雀绿发梢垂落在于珺卿赤裸的肩胛，像藤蔓绞上白玉柱。

"第三次了。"医生将热敷袋按在于珺卿腰际，"肌肉劳损叠加旧伤，于先生是去苏黎世掘金矿了？"

于珺卿闷哼一声，顾仡蓝的犬齿突然碾过他后颈的旧疤，"他掘的是我祖坟。"蓝绿发丝扫过汗湿的皮肤，"昨晚在书房通宵看蓝海的财报，嗯？"

温热药油随按压渗入肌理，于珺卿反手抓住肩上那缕孔雀绿，"顾总的复健项目..."他喘息着仰头，喉结擦过顾仡蓝的下颌，"...包括监视伴侣电脑？"

理疗室门关闭的瞬间，于珺卿被按倒在热敷床上。顾仡蓝的膝盖挤进他腿间，长发如幕布笼罩下来，"瑞士银行的并购案，你动了我的暗股。"药油顺着脊柱沟下滑，浸湿裤腰，"那笔钱沾着三条人命。"

"所以用祛疤膏当密码本？"于珺卿突然翻身，白发缠住顾仡蓝的喉结，"每天给我涂药时..."他指尖戳在对方心口，"...是在检查芯片有没有移位？"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顾仡蓝低笑着**他锁骨上的汗珠，"于总不也乐在其中？"手掌滑进他后腰，"每次上药都抖得厉害..."

金属托盘突然被扫落地面。于珺卿拽着顾仡蓝的头发撞向墙面，止痛贴从绷带边缘翘起，"再碰那个芯片..."他**顾仡蓝唇角的血，"我把你脊椎钉进蓝海大厦地基。"

温泉池的硫磺雾气象某种致幻剂。顾仡蓝将于珺卿困在池壁与手臂之间，蓝绿发尾漂在乳白水面，缠住对方脚踝。"王总的情妇死了。"他嘴唇贴在于珺卿耳后血管搏动处，"死在哥斯达黎加的浴缸里，胃里有瑞士巧克力。"

于珺卿的白发在水中散成蛛网，"你送的？"

"你篡改的尸检报告。"顾仡蓝的犬齿刺破他耳垂，"让谋杀变成意外猝死。"血珠滴进温泉，迅速晕开淡粉，"为什么替我灭口？"

水面下的手突然攥住顾仡蓝的伤腿。于珺卿在剧痛的喘息中吻他，"她的口红藏着微型摄像机..."白发缠上蓝绿发梢，如毒蛇交颈，"...拍到你给我下药那晚的露台。"

月光穿透玻璃穹顶。顾仡蓝掐着他后颈沉入水底，气泡从纠缠的唇齿间逃逸。浮出水面时，于珺卿的蓝发尾缠在顾仡蓝无名指上，勒出深红血痕。

"戒指给我。"顾仡蓝喘息着去掰他手指。

"想要？"于珺卿举起左手，莫比乌斯环戒在月光下流转，"自己摘。"

药浴室的警报器深夜骤响。护士破门而入时，顾仡蓝正把于珺卿抵在理疗床上注射镇定剂。撕裂的浴袍下，于珺卿后腰的祛疤膏被刮去大半，露出皮下植入芯片的缝合线。

"他弄疼我了。"于珺卿对护士微笑，染血的指尖抚过顾仡蓝紧绷的下颌。

镇定剂推入静脉的冰凉触感激得于珺卿战栗。顾仡蓝的蓝绿长发垂落在他胸前，发梢孔雀绿在冷光下流转幽暗。"睡吧。"沾血的针管扔进托盘，"睡醒就到家了。"

于珺卿在药物作用下蜷缩起来，白发掩住半边脸，发尾幽蓝如深海遗骸。顾仡蓝用绷带缠紧他手腕时，发现内侧有新鲜指甲掐出的血痕——正是芯片植入的位置。

"自残好玩吗？"顾仡蓝的犬齿磨过他腕骨。

于珺卿在昏沉中微笑，"比不过顾总...往爱人脊椎旁埋炸弹..."

月光移过病床。顾仡蓝突然掀开于珺卿的衣摆，祛疤膏覆盖的皮肤下，微型芯片的轮廓微微凸起。他俯身舔过那道淡粉新疤，尝到药膏的苦腥。

"密码是初夜日期。"于珺卿闭着眼呢喃。

顾仡蓝的尖牙刺破疤痕边缘，"我改主意了。"血珠渗进齿缝，"这枚芯片...永远留你身体里..."

晨光刺破雪雾时，护士在垃圾桶发现碎裂的祛疤膏管体。金属内壁刻着两行字：

「所有罪证指向你是我最后的慈悲」

「吞下我的名字做你永世的碑」

窗外云海翻涌，像一场未启的葬礼。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