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月光被防弹玻璃扭曲成惨白漩涡。于珺卿的白发铺在枕上，发尾幽蓝如淬毒刀刃，随镇定剂的余波微微颤动。顾仡蓝的孔雀绿发梢垂落在他敞开的病号服领口，像毒藤绞住濒死的蝶。
"第三针。"护士将注射器推入静脉时不敢看顾仡蓝的眼睛，"再过量会损伤神经..."
冰凉的药液涌入血管，于珺卿的睫毛在惨白脸颊投下蛛网般的影。顾仡蓝的指尖划过他后腰新拆线的疤痕——芯片在薄皮下凸起微小弧度。"疼吗？"犬齿磨着对方耳骨问。
于珺卿在药物迷障中微笑，"你舔的时候...像在拆礼物..."
监视器红光幽暗。顾仡蓝突然扯开自己衣领，抓着于珺卿的手按向心口疤痕。"摸摸看。"他喘息着压住那只抗拒的手，"祛疤膏盖着的弹孔...拜你所赐..."
掌心下的皮肉虬结凸起。于珺卿的指尖突然抠进旧伤，顾仡蓝闷哼着将他手腕按在床头。铁架震颤中，镇定剂药瓶滚落碎裂，满地玻璃渣映着两双发红的眼。
"那年香港码头..."于珺卿的白发缠住顾仡蓝的喉结，"你替周慕尧挡的枪..."他屈膝顶住对方腹部的游轮枪伤，"其实子弹...是冲我来的..."
鲜血从崩裂的纱布渗出，染红孔雀绿发梢。顾仡蓝低笑着舔掉他唇角的血沫，"现在知道了？"针管扎进于珺卿颈侧，"太迟了..."
月光被乌云吞噬。顾仡蓝将昏迷的人抱进轮椅，白发垂落扶手，发尾扫过金属辐条。电梯降向地下车库时，他将于珺卿冰凉的左手按在指纹锁上——莫比乌斯环戒卡进识别槽，车库暗门无声滑开。
改装救护车里，手术灯惨白如停尸间。顾仡蓝戴上橡胶手套，手术刀划开于珺卿后腰新愈的皮肉。芯片沾着血被镊子夹出，映出他瞳孔里癫狂的倒影。
"密码。"刀尖抵着芯片问昏迷的人。
于珺卿在麻醉中痉挛，白发被冷汗黏在颈侧。顾仡蓝突然俯身咬破他下唇，混着血的唾液滴在芯片表面。微型投影倏然亮起——瑞士银行保险库的立体地图在车顶流转，某个坐标点闪着红光。
"初夜日期..."顾仡蓝的尖牙碾过染血的唇，"...是周慕尧的忌日啊..."
轮胎碾过结冰路面。于珺卿在颠簸中惊醒，后腰剧痛如烙铁灼烧。顾仡蓝的蓝绿长发缠着他手腕，发尾孔雀绿在黑暗里荧荧如鬼火。"醒了？"沾血的芯片晃在于珺卿眼前，"你给周慕尧陪葬的墓志铭...刻得真漂亮..."
于珺卿猛地拽紧缠腕的发丝！顾仡蓝痛呼着被扯倒，救护车急刹甩尾。两人在车厢翻滚，手术器械叮当砸落。于珺卿的膝盖抵住顾仡蓝咽喉，白发垂落如绞索："芯片里是空坟..."他抹掉对方睫毛上的血，"真的骨灰...在你昨晚喝的红酒里..."
死寂中只有喘息交错。顾仡蓝突然暴起将他掀翻，针管扎进大腿动脉！"那就一起死..."麻醉剂推入时他咬住于珺卿的喉结，"...黄泉路上继续玩..."
车顶突然传来重物砸击声。防弹玻璃绽开蛛网裂痕，狙击子弹穿透车壁！顾仡蓝抱着于珺卿滚向角落，蓝绿长发被削断一绺。车外响起法语怒吼："放下证据！"
于珺卿在药物作用下低笑，"欧盟的人...来给你收尸了..."他染血的手指插进顾仡蓝的断发处，"现在逃...还来得及..."
爆炸气浪掀翻车厢的刹那，顾仡蓝用身体护住身下人。热浪舔舐皮肤时，他摸到于珺卿无名指上的戒指，戒圈暗扣弹开——微型引爆器红光闪烁。
"一起？"于珺卿的白发在火光中狂舞。
雪原被映成血红色。顾仡蓝的吻混着铁锈味烙在他眉心："下辈子...换我先骗你..."
山崩般的巨响吞没所有回音。
【预告：雪原废墟下相拥的躯体被钻戒红光笼罩，莫比乌斯环在血冰中永恒旋转。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舱门处伸出的枪管瞄准纠缠的白发与蓝绿发梢——
「要死一起死？」
「不如送他们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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