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学院的图书馆藏着三界最全的上古典籍，米语棠安抱着一堆厚重的书卷，左蓝右黄的异瞳扫过“灭虚之体考”几个古字，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划过。
“找到了吗？”沈夕桐递来一杯热可可，紫色眼眸落在她皱起的眉头上。
“没有，”米语棠安叹气，“所有提到灭虚之体的地方，都被人用秘法抹去了，只剩下些无关痛痒的描述。”
卡泽钧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本《上古主帝传》，脸色凝重：“这里说‘灭世与虚空共生，一损则天地倾’，后面的内容也被撕了。”
贝诗窈趴在桌上，鼓着腮帮子啃苹果：“连图书馆都这么神秘，难道大伯的使命是三界顶级机密？”秋野萧在她身边点头，手里的笔记记得密密麻麻，却没一条能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同一个念头——去找最可能知情的人问清楚。
三天后的周末，创世帝国的宫殿里，米竭尔正对着星图沉思。米语棠安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软声软气地撒娇：“爸爸~ 你就告诉我们吧，大伯到底有什么使命啊？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
米竭尔放下星图，黄色长发垂落在女儿头顶，眼神复杂：“安安，不是爸爸不告诉你……”
“是不能说，对吗？”米语棠安抬头，异瞳里映着父亲的犹豫。
米竭尔沉默片刻，轻轻点头：“这是上古界定下的规矩，涉及灭虚之体的核心秘密，除了当事人和指定的守护者，谁都不能透露。”
“那妈妈总该知道吧？”贝诗窈突然窜出来，身后跟着贝颜世，“舅舅肯定跟舅妈说过！”
贝怡落端着果盘走进来，闻言笑了笑，却没直接回答，只是把切好的草莓递给孩子们：“你们大伯啊，从小就比谁都能扛事。九岁那年在刺客学府被欺负，浑身是伤也不肯哭，偷偷躲在树上啃干面包，还是你爷爷把他抱下来的。”
她的语气很轻，像是在说件寻常往事，可所有人都听出了话里的心疼。
“那他的灭虚之体……”卡泽钧忍不住追问，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
贝怡落的笑容淡了些，摸了摸他的头：“泽钧，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会更担心。你们大伯现在很好，有星泽和冥远陪着，有你们这些孩子惦记，这就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米竭尔打断他，语气沉了些，“这是你大伯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他，让他知道身后有人。”
从创世帝国出来，几人又去了审判帝国。贝枫辰和熙羽冉的回答与米竭尔夫妇如出一辙，温和却坚定地拒绝了所有追问。
“很抱歉，我们不能回答。”熙羽冉看着孩子们失落的脸，轻声补充，“但你们要相信，你大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
最后一站是上古界。米迈克和卡蓝璐坐在神殿的白玉阶上，看着远处嬉闹的灭虚兽，神情平静。
“爷爷，奶奶……”米语棠安的声音有点小。
米迈克摸了摸她的白发，笑声洪亮：“傻丫头，是不是又在琢磨你大伯的事？”他指了指天边的星辰，“你看那些星星，亿万年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可谁知道它们为了不碰撞，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大伯就是这样的星星。”
卡蓝璐接过话头，眼神温柔：“他生来就带着光，也带着影。光要照亮世界，影要守护光，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荣耀。”
“那他会……”米语棠安没敢说下去，可眼里的担忧藏不住。
卡蓝璐轻轻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指向灭世帝国的方向：“你看，那里的灯一直亮着，他就在那里，好好的。”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异常安静。贝诗窈靠在秋野萧肩上，小声嘟囔：“说了等于没说嘛。”
卡泽钧望着窗外，突然开口：“我好像有点懂了。”他转头看向米语棠安，“父帝不是不能说，是说了我们也帮不上忙，只会添乱。他习惯了自己扛着。”
米语棠安点头，心里那点失落渐渐被暖意取代。是啊，他们或许不知道使命的具体内容，但他们知道大伯需要什么——需要有人记得给他带黑森林蛋糕，需要有人在他元力失控时守在身边，需要有人告诉他，他不是孤单一人。
“走吧，”她推开车门，白色长发在风中扬起，“去买最新鲜的蓝莓，我给大伯烤新口味的蛋糕！”
沈夕桐跟在她身后，紫色眼眸里带着笑意。卡泽钧和贝诗窈也打起精神，朝着甜品店的方向走去。
有些答案或许永远得不到，但陪伴本身，就是最好的回应。灭世帝国的灯还亮着，他们的脚步，也正朝着那里，稳稳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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