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结束后,他们桑浅浅又拉着他们又去玩游戏去了,桑宁看着眼里,酸在心里,转身退场了。她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在想,自己的父母还在得话,会不会不一样,是不是也是活在爱里的孩子。
她走在廊上,背影单薄,像是被抛弃的小猫,慢慢的走着,眼里的失落无处安放。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其实对这座冷冰冰的宅子,也没多舍不得,可能因为没有期望吧,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她走两圈,这才绕到桑淮的院子里,推开门却发现他不在,她有些疑惑,叫她来,自己又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她进了屋子,四处打量,这看看那瞧瞧,好奇心旺盛。桑宁也是不客气,走到书架旁边打量,顺手抽了一本翻开看了看。
桑淮的房间很干净,不知道比她那小屋大了多少,有些嫉妒……她暗戳戳的决定,在走之前狠狠捞他一笔才行,就当是损失费了……
她瞥见书架里有一卷藏在最里面的画,她出于好奇,所以捞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没想到桑淮还有这爱好呢……
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背,看不清脸,但这个女人没有穿衣服,手里抓着一条红色的丝巾,而丝巾刚好遮住了隐私。
从盈盈一握的腰,细腻光滑的皮肤来说,肯定是一个美人,腰间的腰窝更是点睛之笔,性感妩媚。
也不知道是哪个红颜知己。
桑宁微微挑眉,桑淮收藏着这幅画指不定用来干什么……心中好奇,就多看了几眼,然后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秀眉都拧在了一起,像是看出了什么。
这哪是红颜知己啊,这分明就是她啊!
桑宁的左侧腰有一颗痣,正好和画上的人对上……
一年前,桑淮和她欢好时总是喜欢从背后抱她,轻轻抚摸她的腰窝和那颗痣,她以为是情趣……结果现在才发现,他那时在描摹。
她冷哼一声,转手就把画丢进了火盆里,火焰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一股恶寒止不住的往上冒,觉得桑淮就是一个变态!这种东西都画下来,还恬不知耻的收藏,简直令人发指!
桑淮回来的正是时候,眼尖的看见了火盆里还未烧完的画,他不怒反笑,“宁宁猜出来了?”
桑宁一噎,脸皮子薄,被这么一说立即红了脸,“你就是一个变态!”桑宁控诉他的罪行,恨不得咬死他。
桑淮上前凑近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烧了也没关系,这幅画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了,我还可以画出千千万万幅。”
桑宁羞耻心达到了巅峰,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桑淮竟然敢这么折辱她!
桑淮被她这一巴掌打爽了,不但不生气,还把另一边脸凑上去,语气贱嗖嗖的,“这边也要。”
桑宁无语,气的背过身去,不理他。桑淮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藏在袖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别生气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不画了就是了。”桑淮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轻轻蹭着,像小猫一样。
这颗夜明珠圆润饱满,还隐约发着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桑宁有些诧异,问道:“哪里来的?”
桑淮拿着夜明珠把玩,语气淡淡地,“陛下赏赐的。”
桑宁点了点头,毕竟夜明珠可是一个稀罕货,除了宫里,别的地方几乎没有。
桑淮献宝似的给了桑宁,“喜欢吗?”
桑宁抿唇,有些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桑淮轻轻笑了,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唇,“宁宁这么警惕我吗?”说着又嘬了她两三口。
“你叫我来就是想给我看夜明珠?”
桑淮明知故问,“不然呢?”
桑宁松了一口气,表情颇有些傲娇的伸手接过夜明珠,方才她还在想要如何从桑淮身上揩油水呢,他自己倒是送上来了。
她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身上总是要有点银钱傍身的,她都怕桑淮会鱼死网破和她同归于尽,到时候没有银钱,她想逃都逃不掉。
……
桑长风定的日子是二月底,还有两个月,应该足够了。
桑淮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不见人影。桑宁有些在意,就让如月去打听了一下,这才发现他入宫了。
得知消息她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事宜了。
桑长风知道亏欠了她,便在嫁妆上弥补给了她,就希望她以后能在端亲王府里能好好过日子,这也是他这个做舅舅唯一能做的了。
她表面上是桑府的三小姐,排场也少不了,桑长风这几天也是忙前忙后的。
徐华黎瞧见了之后,没好气地挖苦他,“鸢鸢成婚时也没见你这么忙前忙后,现在桑宁出嫁你恨不得把家都给她搬空,什么都给。”
桑长风板着脸,把拟好的宴客名单给了身边的小厮,“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多置办点又不是什么大事。”
徐华黎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语气也是尖酸,“跟她娘一样,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给她攀上了。”
桑长风微微蹙眉,觉得这话很刺耳,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揪着不放?桑宁她一个姑娘家的,多给点也是应该的。
“以后我不希望在家里再听见这样的话!”桑长风难得和徐华黎唱反调,还是因为桑宁,“你好歹是个长辈,在府里不做表率就算了,还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积点德吧,免得全家都跟你遭殃。”
徐华黎脸色不好了起来,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桑长风骂道:“老东西,你现在敢跟我摆谱了?自己儿子的婚事不着急,成天忙着那个死丫头的事,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狐狸精?!”徐华黎撸起袖子,跟个泼妇一样骂街,大有想干仗的样子。
平时就算了,今天是纪家来下聘的日子,她还敢这么胡闹,真的是把桑府的脸都丢光了!桑长风难得硬气一回,“再闹滚回你娘家去。”
徐华黎气红了眼,心中又委屈又生气,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儿子不理解就算了,就连他这个枕边人也不给她好脸色,直接气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着,“好你个桑长风!成婚之前怎么说的!现在全部忘掉狗肚子里去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纪家那边就来了人,两人被迫停止,但徐华黎终究还是被惯坏了,也懒得和这老东西吵,直接走了,也不去露个面。
桑长风叹了口气,也没去哄,只是吩咐道:“去喊宁宁来。”
纪家大方,该有的都给了,聘礼也不少,纪迁更是亲自带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来了,给足了面子。
桑宁来时,纪策没出息的就凑了上去,眼里是止不住的欢喜,眼巴巴的看着她。
桑长风介绍道:“宁宁,快来见过这是端亲王。”
纪迁和纪渊长的很相似,眉宇间总是有股傲人的气息,可能这就是皇家的威严,纪迁虽然年过三十可容貌依旧俊秀,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身子挺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纪迁有个原配妻子,两人成亲三载,却在生下纪策后,撒手人寰了。
桑宁微微福身,声音恭敬,乖巧的喊了一声,“桑宁见过王爷。”
纪迁洒脱,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甚至亲自伸手扶了她,语气里对她的赞赏丝毫不掩饰,“呦,果然如这小子说的那样,真是一个美人。”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桑宁一时间没有想到在哪里听过。
事情有条不紊的在进行,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忐忑,生怕桑淮会突然出现,然后破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说不怕是假的,但直到婚礼前半个月他都没有回来。
她心里惴惴不安,跑去找桑长风询问,结果被告知他被陛下安排去做任务了。她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然后问道:“那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桑长风摇了摇头,递给她一杯热茶,又将桌上的蜜枣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里颇有些无奈:“你喜欢就多吃点,要是嫁出去之后,别亏待了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就和舅舅说。”
桑宁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蜜枣,眼眶突然有些酸涩,没想到他这便宜舅舅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蜜枣,真的受宠若惊。
拿了一颗蜜枣含在了嘴里,甜滋滋的,莫名让她安心了那么一点点。
这几天她跟着忙前忙后,不过她身体不好,纪策心疼她,便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的事情,只叫她安心的等着他来娶她,这句话听得她心里暖暖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纪策对她不是一般的好,就算再忙,每天也会来碎玉轩坐坐,陪她喝杯茶,再顺便跟她聊聊天,问她一些喜好。
很多流程也是先问了她的意见,确保这个婚礼是她喜欢的样子。事事以她为中心,每天带来好一些个东西,有时候会是一些漂亮精致的糕点,又或者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纪策对她上心,头冠都是最好的,镶着漂亮的珠宝,看起来就很漂亮,拿在手上也是沉甸甸的。
她看着纪策跟献宝一样将东西递到她跟前时,她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别人说的那样不务正业,反而还挺热心肠的。
感觉还不错,至少纪策是真的喜欢她,也不会强迫她,只会小心翼翼的询问她喜欢可否。
“宁宁!”纪策远远的看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笑容满面的拿过小厮手里的盒子,跟小孩子一样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