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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玉佩与门外守护者

大佬哥哥竟是宠妹狂魔

林晚星那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玉佩”,像一根极细的丝线,瞬间绷紧了病房内所有的神经。

陆景行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被巨大的慌乱取代。他猛地看向妹妹那只无意识摸索的手,又看向二哥沈清淮,眼神里充满了“糟了!玉佩在大哥那里!”的惊恐和无措。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生怕说错一个字再次刺激到刚刚苏醒、脆弱不堪的妹妹。

沈清淮为妹妹润唇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电,瞬间扫过妹妹眼中那浓重的不安和依恋,又扫过三弟慌乱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玉佩的去向。一股冰冷的怒意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大哥拿走玉佩,是出于无法面对的自责,还是…别的什么?

他迅速收敛心神,将最后一点水润上妹妹干裂的唇,声音平稳温和,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玉佩在。很安全。”他放下棉签,极其自然地、用那只干净温暖的手,轻轻覆在林晚星那只无意识摸索的手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它很好。等你再好一点,二哥亲自拿给你,好吗?”

他避开了“大哥”这个字眼,只强调玉佩的安全和自己的承诺。

掌心传来的、带着体温的稳定力量,像一道温暖的堤坝,暂时阻隔了林晚星心底翻涌的不安。她眼中的慌乱稍稍平息,但那种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重要东西的感觉依旧存在。她看着沈清淮温和却坚定的眼睛,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暖意,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沉重的眼皮不受控制地缓缓合拢,意识再次沉入朦胧的睡意之中。只是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的手指在沈清淮温暖的掌心下,极其微弱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想抓住什么。

看着妹妹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再次陷入沉睡,陆景行才敢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心有余悸地看向沈清淮,压低声音,带着哭腔:“二哥…玉佩…大哥他…”

沈清淮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的目光投向病房厚重的、紧闭的门,眼神沉凝。他知道,大哥就在门外。刚才妹妹那声微弱的“玉佩”,门外的厉霆枭,一定听得清清楚楚。

他轻轻抽回覆在妹妹手背上的手,示意护士继续密切观察。然后,他站起身,动作无声地走向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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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廊。惨白的顶灯将空旷的空间映照得如同冰冷的殿堂。

厉霆枭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如同凝固的雕塑。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孤寂的阴影。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只紧握成拳、垂在身侧的手,暴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拳头紧握着,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凸出,之前碎裂的伤口因为用力再次崩裂,暗红的血迹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包裹的纱布边缘,一滴滴砸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极其轻微却如同重锤般的“嗒…嗒…”声。

玉佩。

那枚染着妹妹鲜血、被他亲手从她掌心拿走的玉佩。

此刻,正冰冷而沉重地躺在他紧握的掌心里。玉佩坚硬的棱角深深硌着他掌心的伤口,带来尖锐清晰的痛感。这痛感,却远不及他听到妹妹那声微弱呼唤时,心脏被撕裂般的剧痛万分之一!

她醒了。

她在找玉佩。

她在不安。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他厉霆枭!是他鲁莽地带来了毁灭性的真相!是他无法自控的暴怒吓到了她!是他…拿走了她视若生命的最后念想!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他猛地闭上眼,下颌线绷紧如钢铁,额角的青筋因为极致的隐忍而突突跳动。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吞咽着翻涌上来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刚才他推门进去,妹妹看到他拿着玉佩,会是怎样的反应?会不会再次崩溃?会不会再次…心脏骤停?

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灵魂深处!一股灭顶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他不能进去。

他不能让她再看到他。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恐惧的根源!

可是…玉佩…她需要玉佩…那是她唯一的念想…

两难的抉择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烧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神经!紧握玉佩的拳头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挣扎而剧烈颤抖起来,更多的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纱布,滴落在地板上的血点变得更大、更密。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声的酷刑彻底撕裂时——

病房门被无声地拉开一条缝隙。

沈清淮清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完全走出来,只是站在门内阴影与门外灯光的交界处。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越过厉霆枭染血的拳头和滴落的血迹,最终落在他紧握的、指缝间隐约透出玉佩轮廓的拳头上。

没有询问,没有指责。沈清淮只是极其平静地、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在厉霆枭面前。

一个无声的请求。

厉霆枭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抬起低垂的头。赤红的双眼如同被血浸透的寒潭,死死地盯着沈清淮摊开的手掌。那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不甘、痛苦,还有一种被看穿一切、无处遁形的狼狈。

时间仿佛凝固。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

走廊里只剩下厉霆枭粗重压抑的喘息和血滴落地的“嗒…嗒…”声。

沈清淮的手,稳稳地摊开着,没有丝毫催促,也没有丝毫退让。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如同磐石。

厉霆枭紧握的拳头,因为极致的用力而骨节发出细微的呻吟。他死死盯着沈清淮的手,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染血的拳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关乎灵魂的角力。

终于——

他紧握的拳头,极其缓慢地、带着万钧的沉重和一种近乎被抽空灵魂的疲惫,松开了。

那枚小小的、温润的、边缘沾着干涸暗红血渍的玉佩,静静地躺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星月模糊的纹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眼。

他伸出手,那只染满自己鲜血、指骨碎裂的手,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笨拙和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碰即碎的梦幻泡影。他极其缓慢地、颤抖着,将玉佩和那根同样沾染血迹的褪色红绳,轻轻地、轻轻地放在了沈清淮摊开的、干净温热的掌心之中。

玉佩离开他掌心的瞬间,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猛地别过头,不再看沈清淮,也不再看那枚玉佩。下颌线绷紧如刀锋,喉结剧烈滚动,似乎在强行压制着什么。

沈清淮稳稳地接住玉佩。指尖触碰到玉佩边缘残留的、属于大哥的温热血液和那冰冷的玉石表面。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无声地、缓缓地合拢了掌心,将那枚染着两人血迹的玉佩紧紧握住。

病房门被无声地重新关上。

走廊里,只剩下厉霆枭一个人。他依旧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低垂着头,额发遮住了所有表情。紧握的拳头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暗红。高大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孤寂得如同被世界遗弃的、伤痕累累的困兽。只有那微微起伏的宽阔肩背,证明着他还活着,还在承受着那无声的、足以将灵魂都碾碎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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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护病房内,灯光柔和。

林晚星再次从昏沉的睡意中挣脱。这一次,意识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些。身体的沉重和酸痛依旧存在,但那种濒死的冰冷和窒息感已经褪去。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三哥陆景行那张写满紧张和期待的脸。

“星星!醒啦?感觉怎么样?还冷吗?饿不饿?”陆景行立刻凑上前,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十二万分的讨好,生怕再惊着她。

林晚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下意识地再次在病房内搜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的期盼和潜藏的恐惧。

“二哥去给你拿点东西,马上回来!”陆景行连忙解释,试图填补那个令人不安的空白。他敏锐地捕捉到妹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心里又酸又涩。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沈清淮走了进来。他手里没有拿药,也没有拿医疗器具。他径直走到病床边,在陆景行紧张的目光和林晚星茫然的注视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温和的郑重,缓缓摊开了手掌。

那枚温润的、带着模糊星月纹路的玉佩,安静地躺在他干净温热的掌心。玉佩被仔细地擦拭过,边缘和纹路里残留的血污已经消失不见,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内敛宁静的光泽。那根褪色的红绳也洁净如新。

沈清淮没有看陆景行,目光温和而专注地落在林晚星脸上,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晚星,看。玉佩在这里。它很好。”

林晚星的视线瞬间被牢牢钉在那枚玉佩上!

当看到玉佩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二哥掌心时,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瞬间冲垮了她心底最后一丝残留的不安!仿佛漂泊的孤舟终于看到了锚定的港湾!她眼中那点潜藏的恐惧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

她甚至没有多想玉佩是怎么回来的,也没有注意到玉佩被擦拭得异常洁净。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刚恢复的一点点力气,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抬起了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伸向玉佩。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渴望。

沈清淮立刻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托住她抬起的手腕,避开了淤青的位置,然后极其自然地将玉佩轻轻放入她的掌心,再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帮助她轻轻合拢。

温润微凉的玉佩重新回到掌心,那熟悉的触感如同最温暖的暖流,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惶恐。林晚星紧紧攥住玉佩,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低下头,将握着玉佩的手紧紧贴在心口的位置,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融入自己的骨血。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放松和安心。她闭上眼睛,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再次沉入了安稳的睡梦之中。这一次,她的眉头舒展,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弧度。

陆景行看着妹妹紧紧攥着玉佩安然睡去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他连忙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看向沈清淮,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还有一丝好奇。

沈清淮轻轻松开包裹着妹妹的手,看着玉佩被她紧紧攥在胸口。他没有解释玉佩的来历,只是对陆景行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守着。然后,他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漫长的雨夜终于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灰暗的城市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

沈清淮的目光,却似乎穿透了玻璃,落在了门外走廊那片无声的阴影里。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那只刚刚托着玉佩、包裹过妹妹手指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玉佩冰冷的触感和妹妹指尖微弱的颤抖。

他极其缓慢地、摊开了手掌。

在他的掌心纹路里,一枚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已经凝固的血点,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清晰地印在那里。那不是他的血。是玉佩从大哥染血的掌心转移到他手上时,留下的印记。

沈清淮的指尖,极其轻微地拂过那枚微小的血点。镜片后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有沉重,有痛楚,有冰冷的怒意,但最终,都化为一种坚冰般的守护意志。

他缓缓合拢手掌,将那枚血点紧紧攥在手心。

窗外的晨光,终于挣脱了最后一缕云层的束缚,金色的光芒如同利剑,刺破了城市的灰蒙,将病房内映照得一片暖融。光斑跳跃在病床上,温柔地洒在林晚星沉睡的脸庞和她紧握玉佩的手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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