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田柾国突然把我按在地上。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后颈，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别动。"他贴在我耳边说，呼吸有些急促。
远处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急。有人在往这边靠近。我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快，手心沁出汗珠。
"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我小声问。
他摇摇头，眼睛盯着前方的树丛。晨光里，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等我再看时，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人正蹲在不远处的灌木后。
那人手里握着个闪着红光的装置，跟田柾国那个控制器很像。他正在调试什么，手指在按钮上反复按压。
"时空定位器。"田柾国低声解释，"他们想追踪我们的同步信号。"
我屏住呼吸。那个人慢慢站起身，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阳光照在他脸上，我看清了他的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下巴上有道疤。
"不是评估员。"田柾国的声音更轻了，"是穿越者。"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扑了出去。速度快得像是突然消失在原地。灌木丛里传来打斗声，树叶簌簌往下掉。
我翻身坐起来，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灰衣人抽出匕首，刀刃反射着冷光。田柾国抓住他的手腕往上推，锋利的刀尖离我的脸颊只有几厘米。
"躲开！"灰衣人突然冲我喊。
我愣住了。他们明明在打我，为什么...
话音未落，田柾国已经拧过对方的手腕。匕首当啷落地。但灰衣人趁机甩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你疯了吗？"他对田柾国吼道，"评估刚通过就擅自重启循环？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我这才明白，这个人是来抓我们的。田柾国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向我靠拢。他的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个控制器。
灰衣人突然笑了："你以为能逃得掉？你们的同步率现在全网都能看到。知道多少人盯着100%这个数据吗？"
他说完猛地按下手中的装置。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像是进了水里。我的耳朵开始嗡鸣，视线模糊。
"抓紧我！"田柾国一把抱住我。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灰衣人往前冲，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他的身影开始扭曲，像是被揉皱的纸。
"下次见面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喊道，声音断断续续，"你们逃不..."
话没说完就消失了。空气中残留着焦糊味。
田柾国慢慢松开我，脸色很差："他们升级了追踪系统。"
我看着他发白的指节，突然发现他的锁骨又开始发光了。幽蓝色的微光透过皮肤闪烁。
"这是..."我伸手想碰。
他抓住我的手："同步率太高了反而不好。现在整个时空网络都在标记我们。"
远处的早班公交又来了，喇叭声刺破清晨的宁静。草叶上的露珠滚落到我手背，凉丝丝的。
"那我们怎么办？"
他低头看我，眼里有光："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比如？"
"比如..."他忽然笑了，"你最喜欢的那家便利店。我记得你总买草莓牛奶。"
我愣了一下。那是第七个世界的事了，那时我们才刚认识。
"你怎么..."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明白了。
他牵起我的手往前走："这次换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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