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三刻，林凡蹲在井边洗昨天被粪水溅脏的道袍。
突然，几个丹房杂役架住他胳膊。
“林凡，李大人请你过去。”为首的杂役扯着嗓子喊，手指用力戳他后背，“昨夜有人看见你在丹房后窗鬼鬼祟祟，还敢不承认？”
林凡手一松，木盆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想起昨晚那抹绿裙和带朱砂的脚印，咬紧牙关——这明显是有人设局！
进了丹房偏厅，李长风正靠着檀木椅喝茶，敲了敲桌上的青铜灯：“林杂役好兴致，大半夜不去睡觉，蹲在后窗看什么？”
“看……月亮？”林凡干笑两声，眼角瞥见屏风后闪过一抹绿色——是昨天那个端药碗的小丫头，正在缩着脖子绞帕子。
“看月亮？”李长风嗤笑一声，茶沫喷到桌上，“你这双露脚趾的破鞋，全宗都没人穿。”
他一拍桌子，茶盏跳了起来：“更巧的是，秦月儿说昨晚晾药的时候看到个扒窗的黑影，连你道袍上的补丁都看得一清二楚。”
屏风后传来轻微的抽气声，林凡这才发现秦月儿已经站在门外。
她白裙沾着药渍，眼神却带着算计，轻轻绞着帕子：“林师兄要是真没做，那就去密室说清楚吧。”
“密室？”林凡喉咙发紧——那是审犯人的地方，进去轻则脱层皮，重则……
他忽然想到柳如烟的名字，赶紧问：“是柳长老主审？”
“正是。”秦月儿低头掩饰笑意，“她最讨厌轻薄之人，你得求她开恩才行。”
不等林凡辩解，李长风就挥手：“押去密室。”
门“吱呀”合上，林凡后背抵着石壁，鼻子里飘着淡淡的沉水香。
没想到密室还挺宽敞，墙上嵌着夜明珠，角落还有张泛光的琴台——原来柳长老的审讯室这么讲究？
“怕了？”
红衣一闪，林凡抬头撞进一双眼。
柳如烟靠在琴台边，发丝垂落肩头，腕间银铃轻响：“你胆子不小，怎么见了我反倒怂了？”
“长老明鉴！”林凡连忙摆手，“我没偷窥，肯定是有人陷害！”
“哦？”她拨动琴弦，声音清脆，“那你大半夜跑后窗晃什么？该不会是对丹房的姑娘动心了吧？”
林凡咽了口唾沫，后背开始冒汗。
柳如烟身上带着热气，混着甜香往他领口钻。
他下意识往后退，结果撞上琴台，退无可退：“长老，我穿越过来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真的！”
“穿越？”柳如烟挑眉，绕着他转了一圈，“倒挺新鲜。”
林凡脑子飞快运转：系统说过能靠情绪波动获取资源，现在她的情绪像是在玩。
他咧嘴一笑：“长老，我家乡有句话叫‘美人在侧，心跳如鼓’，您一靠近，我心跳比打更的梆子还快。”
柳如烟脚步一顿，眼尾微微扬起。
她伸手戳了戳林凡肩膀：“土得掉渣，倒是有点真诚。”
系统提示音响起：“媚骨长老情绪波动：戏谑+30，兴趣+20。好感度+5，触发‘情感共鸣’功能解锁！”
林凡瞳孔一缩——他突然能感觉到柳如烟体内的灵力，像一团暖融融的光。
他试探开口：“长老的灵力很温和，像我家乡春天的阳光。”
柳如烟眼神闪过惊讶。
她修炼《九鸾引》这么多年，灵力总是带着媚术的甜腻，第一次有人说它像阳光。
她退回琴台坐下，轻轻拨弦：“你还挺会说话。”
“哪敢骗您？”林凡摸着撞疼的腰，在蒲团上坐下，“我家乡有种说法，双修要讲究‘心有灵犀’，您的灵力如果能和我共鸣，说不定能突破瓶颈？”
“瓶颈？”柳如烟重重按了一下琴弦，声音刺耳。
她盯着林凡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卡在金丹境十年？”
林凡心里一喜——系统说的是真的！
他挠挠头：“您的灵力太稳了，像我家乡的老茶缸，看着平静，其实底下全是劲儿。”
柳如烟笑了，笑声撞在石壁上回荡：“你这张嘴，比我那些徒弟会哄人。”她拿起茶盏递过去，“喝吗？这是我新制的清灵茶。”
“谢长老。”林凡接过茶，指尖碰到杯沿还有余温，他喉结滚动，“长老的茶，比我家乡蜜水还甜。”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安抚情绪任务完成！获得‘情绪感知符×1’，修为+100！”
柳如烟托着下巴，红痣随着笑意微颤：“你这个小杂役，比那些板着脸说‘道心坚定’的人有趣多了。”她绕着发梢，声音放软，“你若愿意，我教你真正的双修之法。”
林凡差点被呛到，慌忙擦嘴：“长……长老说笑了！”
“谁和你说笑？”柳如烟起身整理袖子，红裙扫过他脚边，“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走到门口又回头，“记得把道袍穿好，别再让我看到你露脚趾的破鞋。”
门“咔嗒”锁上，林凡瘫坐在蒲团上，满头冷汗。
他摸出系统面板，忽然听见琴台下传来细响——是柳如烟刚才调琴时落下的玉珏，泛着幽蓝的光。
窗外晚风穿堂，远处传来琴声。
林凡盯着玉珏，想起柳如烟说“真正的双修之法”时的眼神——这三天密室禁闭，或许不是惩罚，而是一场试探？
他摸了摸发烫的后颈，系统提示响起：“检测到高级情绪波动，明日将触发‘迷魂曲’试炼。”
林凡猛地抬头，夜明珠映着琴谱，最上面一页赫然写着《迷魂曲》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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