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铜炉燃烧得正旺，松脂混着灵草的苦香在砖缝间游走，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一层焦灼的气息。
林凡盯着跳动的火焰，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炉边——这是他现代当程序员时敲代码养成的习惯，此刻倒成了控火的助力。
系统刚刚提示“情绪稳定度+5”，炉心的幽蓝火苗便乖乖缩了半寸。
“手稳了。”柳如烟的声音裹着三分笑意，从身后飘来。
她不知何时卸了外袍，只穿着月白中衣，艳红披帛随意搭在臂弯，发间的红宝石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林凡后颈投下一点跳动的光斑。
“上个月让你试控青焰草，你被燎了半片眉毛。”
林凡耳朵微微一动。
他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比白日里淡了许多，像是未施粉黛的素净，却又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系统突然震动，视野边缘弹出一行小字：“目标情绪波动值12%（中性），建议增加‘真诚沙雕’输出。”
“那回是青焰草太烈。”他侧头，正好看见柳如烟俯身查看丹炉时垂落的发丝，发尾沾着点丹砂，“哪像长老教得好，昨天我给厨房烧火，王婶说我火候比她用了三十年的老灶还稳。”
柳如烟直起身子，指尖轻点在丹炉的八卦纹上。
炉内传来“咕嘟”一声，灵液泛起粉紫色涟漪——这是情丝丹成丹前的征兆。
她忽然转身，单手撑在林凡身侧的案几上，眼尾上挑：“你倒会顺杆爬。”
林凡喉结动了动。
系统疯狂闪烁：“目标情绪波动值28%（愉悦），检测到‘魅惑’状态减弱，当前可触发‘真实情绪释放’支线。”
他盯着柳如烟发间那点丹砂，突然伸手：“长老发上有灰。”
指尖即将碰到发丝时，柳如烟猛地偏头。
可林凡的手却没停，绕到她耳后，轻轻拈下一粒碎丹砂：“丹房落灰多，长老总爱凑这么近看丹，容易沾到。”
丹炉“轰”地炸出一串火星。
柳如烟后退半步，耳尖泛着不寻常的红。
她低头盯着掌心那粒丹砂，忽然笑出声：“你这杂役，倒比那些只会说‘长老天香国色’的弟子有意思。”
“那长老为何对我另眼相待？”林凡反将一军，右手悄悄掐了自己虎口——系统说“主动提问”能提升情绪共鸣度。
他看着柳如烟瞳孔微缩，又补了句，“总不能是因为我扫庭院扫得特别干净吧？”
柳如烟的指尖摩挲着丹炉边缘，炉内灵液突然翻涌如沸。
她望着跳跃的火焰，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烟：“我修媚术三百年，看惯了男修们装正经的模样。你倒好，被剑气划了耳尖会疼得跳脚，被我堵在丹房还能想着说冷笑话……”她抬眼，眼波流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妖冶，“本座就想看看，你这团乱火，能烧出什么花样。”
系统“叮”地一声：“情绪共鸣达成！获得修为+200，技能碎片‘共情力·初级’。”
林凡正想趁势再逗几句，丹房木门突然被推开。
穿堂风卷着冷梅香扑进来。
苏寒霜立在门口，月白缎裙被风掀起一角，腰间青锋剑嗡鸣轻颤。
她扫了眼丹炉旁凑得极近的两人，眉峰微蹙：“深夜独处，成何体统？”
柳如烟低笑一声，随手将披帛搭在肩上。
她歪头打量苏寒霜冻得发白的指尖，故意拖长音调：“大师姐这是来查岗？我炼情丝丹缺个帮手，总不能叫那些毛手毛脚的弟子来——难不成大师姐要替他？”
苏寒霜的目光扫过林凡沾着炉灰的衣角，又落在柳如烟泛红的耳尖上。
她喉结动了动，青锋剑的剑穗被攥得发皱：“执法堂说近日多有流言。”
“流言？”柳如烟突然伸手勾住林凡手腕，将他拉到身前，“你看这小子，瘦得风都能吹跑，能掀起什么浪？”她指尖在林凡腕间轻轻一掐，又迅速松开，“倒是大师姐，怎么总盯着他？难不成……”
“住口！”苏寒霜耳尖瞬间红透。
她转身要走，却又顿在门口，背对着两人道：“明日早课，莫要迟到。”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廊下，只余冷梅香在丹房里盘旋。
林凡摸着被柳如烟掐红的手腕，正想笑，系统突然炸响：“触发隐藏任务：请在两位异性之间制造一次情绪共振。完成奖励：随机稀有道具×1。”
他望着柳如烟似笑非笑的模样，又想起苏寒霜泛红的耳尖，突然灵光一闪。
“两位姐姐都这么美，让我选一个我都舍不得。”他摊开手，做出无辜状，“柳长老像红玫瑰，苏师姐像白梅——我要是蜜蜂，恨不得两边都采点蜜。”
柳如烟先是一怔，随即笑出声。
她抓起案上的玉瓶作势要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点着林凡额头：“你这张嘴，该拿丹炉炼一炼！”而门外传来极轻的“啪”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响动。
林凡挑眉。
他早注意到角窗外有片影子晃了半夜，此刻系统提示“情感护盾触发”，想来是那偷窥的人被反弹了法器。
果然，白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赵云澜，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丹房的门被推开。
白芷提着一盏琉璃灯，灯影里赵云澜脸色铁青，手里攥着半块碎裂的玄光镜——那是专用来偷窥的法器。
他瞪着林凡，咬牙道：“我、我巡查丹房安全！”
“巡查安全需要躲在窗外？”白芷冷笑，她瞥了眼柳如烟案上的情丝丹，又看向林凡，“玄光镜上有你的气息，说明你窥探内务多时。按门规，罚闭关半月。”
赵云澜踉跄后退，玄光镜碎片掉在地上。
他狠狠瞪了林凡一眼，被白芷的弟子架着走了。
林凡望着他的背影，偷偷对系统比了个“耶”——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奖励是枚“欢乐符”，能让目标无条件笑三分钟。
“看来今晚这出戏，比炼丹还热闹。”柳如烟重新坐回丹炉旁，用玉杵研磨着灵草，“你这小子，倒会借势。”
林凡挠头：“我就是想好好活着，顺便逗大家开心嘛。”他望着炉内逐渐成型的粉紫丹丸，突然想起什么，“长老，这情丝丹……真能增强双修效果？”
“你问这个做什么？”柳如烟抬眼，指尖的玉杵顿住。
“就是好奇。”林凡摸着鼻子笑，“就是好奇。”
林凡摸着鼻子笑，“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也想试试科学双修——比如，先讲个冷笑话培养感情？”
柳如烟被逗得笑出声，丹炉内的情丝丹“啵”地弹出三粒，落在玉盘里泛着柔光。
她拈起一粒丹，突然塞进林凡嘴里：“试试？”
林凡被呛得咳嗽，丹丸入口即化，甜中带点苦。
他刚想抱怨，突然一阵头晕，眼前的丹炉、柳如烟的笑靥都开始模糊。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异常能量！检测到……”
“你这张嘴啊，迟早害死你。”柳如烟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凡扶着案几滑倒，隐约看见她弯腰要扶，又听见她低笑，“不过……倒也值得。”
意识坠入黑暗前，他最后想的是：完了，不会真被毒丹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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