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风卷着枯叶掠过林凡发梢时，他正蹲在杂役房的竹台阶上剥花生。
空气里有点潮，混着青苔和木头碎屑的味道。
他手指捏着花生壳，粗糙得很。
“叮——检测到核心成员信任值突破临界值（苏寒霜85%/柳如烟90%/秦月儿95%），建议开启团队情绪共振修炼模式稳固羁绊。”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开，他手一抖，花生撒了一地。
林凡看着地上滚进泥里的花生，咽了口唾沫。
泥土味混着晨露，他还记得昨晚赵云澜被拖走的声音，铁链刮在地上，像要把人骨头都碾碎。
他得把这几个愿意信他的人抓牢点。
“寒霜师姐！柳长老！月儿！”他站起来就往演武场跑，沾泥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路过荷花池时，正好看到苏寒霜抱着剑从演武厅出来。
她裙子扫过青苔，像片干净的雪。
水面上还浮着几瓣落掉的荷叶，带着湿气。
“有事？”苏寒霜站住，眉毛挑了挑。
她眼角那颗红痣，在阳光下亮得像藏着火。
林凡喘着气，把系统的话想了一遍：“我想……咱们四个一起修炼。不是那种双修，是情绪共鸣。”
“小杂役倒是会找理由。”柳如烟从假山后探出头，手里转着糖葫芦，嘴唇红得像果子汁染的。
秦月儿从她身后钻出来，耳朵上的铃铛响了一下：“我信阿凡！上次他教我熬灵草汤，我木灵根进步特别快。”
苏寒霜没说话，只是敲了敲剑柄。
金属声冷冷的。
林凡看她睫毛动了动，知道她在认真想。
果然，她开口问：“为什么？”
林凡低头看了眼鞋尖的泥：“赵云澜不会罢休。我想，要是我们能更连在一起一点，他的刀就捅不进来。”
一阵风吹过，鸟都不叫了。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心跳。
柳如烟的糖葫芦停在嘴边，苏寒霜指节松了又紧，秦月儿也不晃铃铛了。
“戌时三刻，青竹苑最里间。”苏寒霜转身走了，“谁迟到，罚扫演武场三个月。”
“哎呀，大师姐答应了？”柳如烟凑过来，手指戳了戳林凡头顶，“你要害我走火入魔，可得赔十串糖葫芦。”
秦月儿拉住他袖子：“我去采清心草！阿凡说共修要静心，我去后山摘最大的！”说完跑了两步又回头，“你不许骗我！”
看着三人散开，林凡摸了摸被戳过的脑袋，笑了。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目标对象期待值提升，奖励初级情绪调和符×3。”
晚上到了青竹苑，屋子里点了灯。
林凡看着眼前三个女人，有点紧张。
烛光摇晃，药香味飘在空气里。
苏寒霜坐在蒲团上，抱剑闭眼；柳如烟靠在软榻上，手腕上的铃铛轻轻响；秦月儿跪坐着，怀里抱着罐刚采回来的草。
“开始吧。”苏寒霜先闭眼，剑尖点地，蓝色的灵力慢慢铺开，带着冷意。
林凡深吸一口气，按系统教的方法，把意识放进四人之间的情绪网里。
苏寒霜像座冰山，但底下有东西在动；柳如烟像一团暖雾，夹着点寂寞；秦月儿像泉水，干净透亮。
“叮——检测到多人情绪场形成，激活‘团队情绪共振’功能。当前模式：情感共鸣-灵力流转。”
一瞬间，四人体内的灵力开始流动。
苏寒霜的寒气扫过柳如烟，带上桃花香；柳如烟的媚术灵力流到秦月儿身上，变成生机；秦月儿的灵气进了林凡身体，帮他理顺了经脉；而他自己那一丝“欢乐灵”，也悄悄传给了三人。
“这是……？”柳如烟脸红了点，“我的堵点通了？”
苏寒霜睁开眼，蓝光中带金线：“我的剑心稳了。”
秦月儿激动地说：“阿凡！我感觉要筑基了！”
林凡刚想笑，窗外咔嚓一声，瓦片碎了。
“林凡！”赵云澜冲进门，身后跟着几个外门弟子，举着火把，脸扭曲得像个鬼，“你果然在这勾结圣女和媚骨长老！”
“完了。”柳如烟笑了笑，“他是来抓现行的。”
“早料到了。”林凡心里一沉。
昨晚扫地时，他在槐树下发现半个带泥的鞋印——赵云澜不是被关了吗？
怕是买通了执法堂的人。
“叮——检测到敌意情绪值超标，是否启动‘情感护盾’？”
“启动。”
下一秒，赵云澜几人的情绪扑过来：愤怒、嫉妒、阴毒……撞在护盾上反弹回去。
“你偷我灵石！”一个胖子揪住同伴衣领。
“放屁！”对方回敬一拳。
赵云澜脸色白了。
他看见自己人都变了脸——平时老实的高个子抄起扫帚，小胖子瞪着他像看仇人。
“住手！”赵云澜往后退，撞翻了药炉。
“够了。”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芷长老走进来，一身黑袍泛着冷光。
她扫了一眼现场：“赵云澜，私闯修炼室，煽动内斗，你是不把执法堂当回事？”
“长老！”赵云澜跪下，“他们……他们在双修！”
“双修？”柳如烟笑了，“他们不知道我们在练灵力互养吗？你这点心思，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白芷看着四人交缠的灵力：“这方法……有意思。”
林凡苦笑：“我只是想活命。”
白芷没说话。
她转身时吹灭了灯，露出腰间的玉牌，一面合欢花，一面写着“枢”字。
“带走。”她对执法弟子说，“赵云澜加罚一个月，其他人各打二十戒尺。”
秦月儿凑近：“阿凡，那玉牌我在古书上见过。”
柳如烟点头：“纹路像上古合欢宗的信物。”
苏寒霜伸手替林凡整理了下衣领：“跟我来。”
林凡跟她走到廊下。
月光照在她肩上。
她望着白芷离开的方向，最后只说了句：“明天卯时，演武场。”
林凡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共修时她灵力里藏的那一丝担忧。
他摸了摸识海里的系统，心里热了一下——或许，明天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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