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命运回响，林凡怒改人生脚本！

晨雾未散，林凡的皮鞋踩过便利店前的水洼，鞋尖溅起的水珠带着冰凉的触感，渗进袜底。

湿气顺着脚踝爬升，像前世加班夜归时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前世那个在格子间敲键盘的社畜，此刻正攥着天书残页，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纸页边缘硌着掌心，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系统，"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远处环卫车扫帚刮过地面的沙沙声吞没，"刚才的'命运改写可能'，现在还能用吗？"

"叮——检测到宿主主动触发，剩余尝试次数：1。"机械音在识海响起，这次比以往多了几分电流杂音，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滋啦声，"请明确目标事件。"

林凡抬头望向泛白的天空。

云层里漏下几缕光，斜斜切过便利店的霓虹招牌，像极了合欢宗演武台的晨光——那日苏寒霜被他逗笑时，眼角的冰霜也是这样融化的，一滴露水顺着她睫毛滑落，砸在他手背上，温的。

他突然想起被撕碎的宗门典籍里写过："天命如纸，笔在人心"。

而此刻，他或许就是那执笔者。

"我要......"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喊出声，尾音被风扯得发颤，"我要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炸响。

来电显示"人事部王经理"的号码刺得他瞳孔收缩——这是前世公司的号码，他早该注销的。

"林先生，恭喜啊！"王经理的声音从听筒里涌出来，带着他熟悉的谄媚，像指甲刮过黑板，"董事会刚通过决议，您晋升为部门总监，年薪翻三倍。

另外......"对方压低声音，"前台小李让我捎话，她托我问您周末有没有空。"

林凡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朝上，映出他扭曲的脸。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通话结束"提示，喉结动了动，蹲下身捡起手机时，指尖在拨号键上悬了三秒，最终按向"1"——那是前世母亲的号码。

"嘟——嘟——"

每一声都像钟摆敲在太阳穴上。

"小凡啊？"熟悉的嗓音传来时，林凡的眼眶突然发酸。

前世母亲在他穿越前三天刚做完手术，此刻电话里的声音却清亮得像二十年前："妈刚去菜市场买了你爱吃的排骨，你下班早点回来。"

他猛地挂断电话，背抵着便利店外墙滑坐下去。

瓷砖的凉意透过衣料渗入脊背，晨雾裹着他发烫的脸，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着远处卖早点的吆喝，油条在滚油中噼啪爆响，豆浆桶盖被蒸汽顶得咯哒作响——像极了合欢宗山脚下的早市。

"看来比想象中好用。"

阴影笼罩下来。

林凡抬头，见墨流苏正垂眸看他，眼尾的红痣在雾里泛着桃花色，仿佛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衫子，倒不像往日那样妖冶，倒像他前世在图书馆见过的仕女图，绢面泛黄，却依旧清丽。

"刚才那通电话，"她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攥紧的手机，凉得像一片初春的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林凡声音发哑，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天书残页在发烫。"她晃了晃腰间的玉牌，金光透过布料渗出来，灼得她指尖微颤，"你改写的是'现实线'，而我......"她忽然笑了，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湿意，温热的，像一滴未落的泪，"我在'剧情线'里。"

林凡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说："那如果我让你爱上我呢？"

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趁人之危？

可墨流苏的笑却淡了，眼尾的红痣凝成一点血珠："做梦。"

话音未落，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

林凡的胃猛地一沉，仿佛被抽去地心引力，耳膜嗡鸣，眼前光影拉长、翻卷——便利店的招牌"711"拉长成"醉仙楼"的烫金匾额，晨雾化作漫天桃花，花瓣擦过脸颊，带着绒毛般的触感，连墨流苏的月白衫子都变成了水红襦裙，裙摆拂过他手背，像一缕温热的风。

她站在桃树下，手里端着盏青瓷酒盏，釉面映着天光，酒面微漾。

眼尾的红痣在花瓣里忽明忽暗："林公子，这杯交杯酒......"

林凡盯着她递过来的酒盏，又抬头看漫天飘落的桃花——这场景他写过，在第37章，是他给男女主设计的初遇。

"系统！"他急得喊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警告！

过度使用'命运回响'触发剧情嵌套。"机械音里的电流声更重了，像老式打印机卡纸时的嘶鸣，"当前场景为《合欢宗》第37章'桃林醉'，请宿主注意......"

"林公子在发什么呆？"墨流苏的指尖点上他的眉心，这次带着温度，像一粒火星落在雪上，"可是嫌我不够好看？"

她的眼尾上挑，和记忆里那个总用冷笑掩饰情绪的女子重叠。

林凡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前世写这段时，他只敢让男主接过酒盏，此刻却鬼使神差地将她拉近，直到能闻到她发间的桃花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像他案头那支未写完的钢笔，"我嫌的是......"他声音发哑，"这段剧情，我没写你笑。"

墨流苏的瞳孔猛地收缩。

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那是比晨雾更亮的光，像被利刃划开的锦缎，露出其后的混沌。

林凡下意识护在墨流苏身前，却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震得他耳膜发疼："你们......居然能打破第四面墙？"

"你是谁？"林凡抬头，看见缝隙里有无数光点流动，像极了他前世码字时屏幕上的数据流，一闪一闪，像键盘敲击的节奏。

"我是小说君。"那声音说，"掌控一切规则的存在。"

"那你能不能让我回家？"林凡脱口而出。

缝隙里的光顿了顿。

墨流苏突然抓住他的手，她的掌心全是冷汗，冰得像要碎掉："林凡，别——"

"你并非单纯的角色。"小说君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叹息，像文档自动保存时的那一声轻响，"你曾写下这个世界，也注定要终结它。"

林凡的大脑"嗡"地炸开。

他想起便利店电子屏上的自己，想起系统提示音里偶尔夹杂的键盘敲击声，想起第一次穿越时耳边那句"欢迎来到你笔下的世界"——原来不是系统的提示，是他自己写的。

"所以......"墨流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还贴着他掌心，"林凡其实是......写书的人？"

"是，也不是。"小说君说，"他是我的一部分，是这个世界的'作者意识'。

当他开始质疑剧情，当他试图改写命运......"缝隙里的光突然暴涨，"他就成了最危险的变量。"

林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苏醒。

《欢乐修行宝鉴》的界面突然铺满金色纹路，系统提示音变成了他前世敲键盘的"哒哒"声，像雨点落在铁皮屋顶："检测到作者意识觉醒，《红尘修行录》升级为'命运回响·强化版'。"

"能力说明：可短暂改写当前时间线关键事件，每次使用消耗心神值。"机械音里混着他自己的声音，"警告：过度消耗将导致意识崩溃。"

林凡望着掌心浮现的金色书页，那是他前世文档里的"大纲"。

风卷起一片桃花落在书页上，他忽然笑了——前世他总在大纲里写"主角逆袭"，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那个主角。

"既然我能写这本书......"他转身看向墨流苏，后者的眼尾红痣正随着他的话泛起金光，"那我也能亲手画上句号。"

墨流苏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指。

她的指甲不再像从前那样尖锐，倒像被人偷偷磨平了，触感温顺："需要我当你的笔吗？"

"需要。"林凡握紧她的手，掌心的书页开始发烫，像烧红的铁，"我们要反击了。"

天空的缝隙突然闭合。

小说君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记住，一旦离开幻境，你就再也无法回头......"

林凡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最后看见的，是墨流苏眼尾的红痣化作一颗星子，坠入他掌心的书页。

而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听见另一个声音——像是无数书页同时翻动的沙沙声，从极深极深的地方传来。

幻境深处，一道虚影缓缓凝聚。

他穿着林凡前世常穿的格子衬衫，指尖夹着半支没写完的钢笔。

虚影低头看向掌心的文档，标题栏上跳动着光标："第95章 命运回响，林凡怒改人生脚本！"

光标停顿两秒，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