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膝盖，林凡咬着牙撑起身，指尖在识海那道鎏金大门上轻轻一按。
进阶版的光团瞬间化作无数金蝶，顺着他的经脉钻入眉心，剧痛如钢针攒刺，他额角的冷汗砸在地上，溅起细碎的水痕——这是系统新功能启动的代价。
"情绪共振锚点·进阶版已绑定目标：柳如烟、苏寒霜、秦月儿。"机械音在识海响起时，林凡眼前闪过三团不同颜色的光雾：柳如烟的是暖红，苏寒霜的是冰蓝，秦月儿的是星紫。
光雾中浮动着破碎的画面，像被揉皱的绢帛——是她们此刻的情绪碎片。
他闭了闭眼，任由金蝶裹着自己沉入识海深处。
最先触到的是星紫色的光雾，秦月儿的梦境里，血池翻涌的黑雾正啃噬着她的星盘。
少女站在血池中央，发梢沾着血珠，星盘碎片在她掌心灼出红痕："原来这世间，从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月儿。"林凡的声音穿透黑雾，他伸手抓住她正在消散的星盘残片，"你说过我是你的课题，现在换你做我的答案。"秦月儿猛地抬头，眼底的空洞被震出一丝涟漪。
他看见她手腕上的黑雾退了半寸，星盘碎片突然泛起微光，像被风吹亮的萤火。
下一秒，冰蓝色的光雾裹住他。
苏寒霜站在雪山冰崖边，冰魄剑的寒芒映得她睫毛结霜。
她的剑尖正抵着心口，道心裂痕从剑刃蔓延至眉骨："情丝乱道，断了干净。"
"寒霜。"林凡踩着冰碴子冲过去，指尖贴上她握剑的手背。
冰魄剑突然震颤，霜花簌簌坠落，"你愿意为我破戒，我也愿意为你守诺。"他看见她眼尾的冰棱融化成水，顺着苍白的脸颊砸在剑鞘上，溅起细小的冰珠。
最后是暖红色的光雾。
柳如烟倒在虚空中，唇角的黑血滴在他的衣襟上，染出狰狞的花。
她的指尖抚过他的眉眼，声音轻得像要散在风里："阿凡...这次换我护你周全。"
"烟儿。"林凡跪在她身侧，捧住她染血的脸。
他想起昨日她靠在他肩头说"你是我的光"，此刻便用拇指抹去她唇角的血，"你说我是你的光，那你也别熄灭自己的火。"柳如烟的瞳孔微微收缩，胸口的黑血突然凝住，一缕暖红的光从她心口升起，裹住了溃烂的伤。
当林凡从识海中退出来时，额角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他扶着墙喘气，眼前发黑如蒙了层灰纱——三人心绪渐稳的同时，他的精神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精神力剩余17%，建议立即停止共振。"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用这个技能了。"他扯了扯嘴角，刚直起腰，就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推开，柳如烟站在门口，发尾还沾着冷风的凉意。
她的指尖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阿凡..."话音未落，苏寒霜抱着冰魄剑走了进来，剑穗上的冰珠还在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坑。
最后是秦月儿，她捧着修复了七分的星盘，星子在盘底明明灭灭，像在犹豫。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凡喉间的血又涌了上来。
他猛地咳嗽两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直视着三女的眼睛："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系统被人动了手脚，刚才的失控...是有人在干扰。"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但我不会逃避责任。"
柳如烟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指甲这次没再掐进肉里，反而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旧疤："你早说啊...我昨晚在丹房等了你半夜，就怕你..."
"闭嘴。"苏寒霜的声音还是冷的，可冰魄剑的剑穗却悄悄缠上了林凡的手腕。
她别过脸，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伤她心..."
"我相信你。"秦月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转动星盘，星子在两人之间划出银线，"但不代表我会原谅轻易伤害我的人。"她的目光扫过林凡苍白的脸，星盘突然亮了些，"不过...这次的精神力消耗，倒像是真话。"
林凡望着三女，喉咙发紧。
他刚要开口，识海中突然传来刺痒。
他猛地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按住眉心——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系统的边界，像条滑不溜秋的蛇。
"阿凡？"柳如烟察觉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没事。"林凡扯出个笑，可识海中的刺痛越来越清晰。
他看见系统界面上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未知意志入侵，请立即修复漏洞。"而在警告下方，一道漆黑的裂痕正顺着鎏金大门的缝隙蔓延，像要把整个识海撕开。
院外的风突然大了。
某个无人察觉的角落，玄音子的虚影隐在树后。
她望着屋内的动静，嘴角的冷笑更深："很好...你越是挣扎，越容易落入圈套。"她指尖掐了个诀，一缕黑雾顺着风钻进演星阁的方向——第二波情绪干扰程序，该启动了。
林凡的识海突然剧烈震荡。
系统警告声炸成一片，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三女的身影变得模糊。
最后一刻，他听见玄音子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像根细针扎进脑海："宿命轮回的网，才刚收紧呢..."
"咳..."林凡扶住桌角，指缝里渗出冷汗。
他望着三女关切的眼神，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识海里的异变。
只是识海中那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系统核心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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