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无羡那,像只,刚出笼的小鸟一样,脚步轻快地,“飞”向他那棵“望妻树”的背影。
阿满,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嗯。
这金子轩,孝敬来的茶,味道,确实不错。
就是,这茶里,总感觉,少了一点……“恋爱的酸臭味”。
让她这个,看了一场,从头甜到尾的“纯情大戏”的“总导演”,觉得,有些,寡淡。
“哼!”
就在此时。
一声,充满了“不屑”、“嫉妒”以及“老子很不爽”的冷哼声,从听莲轩的门口,传了进来。
阿满,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除了,她那个,全云梦,乃至全仙门,都公认的,“第一傲娇”兼“资深柠檬精”的,便宜弟弟,江澄。
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
江澄,抱着他的双臂,一脸“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表情,走了进来。
他,先是,朝着魏无羡,离去的方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然后,才,极不情愿地,坐到了,刚才魏无羡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咕咚”一口,牛饮了下去。
那样子,活像是,在喝什么“孟婆汤”一样。
“怎么?”
阿满,明知故问,语气里,充满了调侃。
“看到你家的大师兄,终于,要被人,给‘拱’走了,心里,不舍得了?”
“我呸!”
江澄的反应,比被踩了尾巴的猫,还要激烈。
“他爱死哪儿去,死哪儿去!最好,是滚回他姑苏,永远别再回来!”
“我,巴不得呢!”
嘴上,说得,要多狠,有多狠。
可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那,紧紧攥着茶杯,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却,彻彻底底地,出卖了他,那,口是心非的,真实想法。
阿满,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
她这个弟弟啊,什么都好。
就是,这张嘴,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一辈子,都学不会,说句软话。
江澄,又喝了一口茶,似乎,是觉得,光吐槽魏无羡,还不够解气。
他,又将“炮火”,对准了,另一个,他,更看不顺眼的家伙。
“我就不明白了!”
他,皱着眉,一脸的“匪夷所思”。
“那个,姑苏蓝氏的,姓蓝的! ”
“一个,比木头还要闷的闷葫芦! ”
“一天到晚,说不出,三句话来的冰块脸!”
“他,到底,哪里好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成个什么‘宝’一样?!”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真真正正的,“不解”。
在他看来。
那蓝忘机,除了,长得好看点,修为高点,家世牛逼点……
简直,是一无是处!
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跟他说话,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来。
这种人,魏无羡,到底是,看上他哪点了?
疯了吗?!
而阿满,在听到,江澄这番,堪称,是发自肺腑的“鄙视”之后。
她,忽然,笑了。
笑得,很轻,也很淡。
但是,那眼神里,却是,充满了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高深莫测。
“江澄啊江澄……”
她,放下茶杯,幽幽地,说道。
“有些人,他的‘好’。”
“不是放在,嘴巴上的。”
“而是,放在……心里的。”
江澄,还是,一脸的“不屑”。
“心里?有屁用!”
“难道,他还能,用心里的‘好’,给我们莲花坞,变出金子来不成?!”
这句话,本来,只是他,一句,气急败坏的,“嘲讽”。
却没想到。
阿满,在听完后。
竟然,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
“你这个,还真是,说对了。”
“他,虽然,没有,给我们,‘变’出金子来。”
“但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给我们莲花坞,带来的‘好处’。”
“那可是,比金 山,还要,值钱得多了。”
“什么意思?”江澄,愣住了。
阿满,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且问你,这几个月来,你有没有发现。”
“我们莲花坞,地界里的,那条,逐渐在枯竭的‘灵脉’。”
“是不是,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江澄,闻言,皱眉,仔细想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他还以为,是什么,“风水”轮流转了。
阿满,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那我再问你。”
“魏无羡,这几次,外出夜猎。”
“你有没有发现,他,带回来的那些‘邪祟’,是不是,都是些,‘小鱼小虾’?”
“而那些,本该出现的,更加凶险的‘大傢伙’,却,一个,也没有?”
江澄,再次,愣住了。
经她这么一提。
好像……又是!
他还以为,是魏无羡那家伙,最近,转性了,不再,去招惹那些,厉害的角色了。
阿满,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深难辨。
“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你……可能,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问题。”
“你有没有,好好地,去看过。”
“云梦城外,那条,连接着,百姓们生计的,“莲花渡”的码头。”
“ที่,那个,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破烂不堪的码头。”
“不知何时,已经被,用最好的,“铁桦木”,给悄悄地,重新……修缮了一遍?!”
这一次。
江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嘴巴,也不自由主地,张开了。
脸上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他面前,吃三碗饭的,魏无羡一样。
“你……你是说……”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这些,都是……”
“他……”
“都是,他。”阿满,替他,说完了那句,他,不敢相信的话。
她,望着窗外,那,已经,和魏婴,站在一起的白衣身影。
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真正的……“欣赏”。
“他,用他自己的灵力,去修补,去滋养,莲花坞的地脉。”
“他,总是,悄悄地,跟在魏婴的身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替他,清除掉了,所有,真正的威胁。”
“他,甚至,还自掏腰包,用的,是他姑苏蓝氏的钱,来为我们云梦的百姓……修码头。”
“他做了这么多。”
“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甚至,都不想让,魏婴知道。”
……
说到这里。
阿满,看着,已经,完全,被这些“真相”,给震撼到,“世界观崩塌”的江澄。
她,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玩笑”与“戏谑”。
只有,发自内心的,“认可”。
“所以……”
她,望着江澄,一字一顿地,给出了,最后的,“宣判”。
“你问我,他是不是个‘好人’?”
“我告诉你。”
“他,何止,是个好人。”
“他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
“功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