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梦中见过你,he)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黎鸢就被林欣拽着往校门口走。晚风掀起她的校服裙摆,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怀里抱着的练习册硌得胳膊有点酸,却没心思在意——那股熟悉的、带着清冽草木香的气息,又开始在鼻尖萦绕,和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又发呆?”林欣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黎鸢猛地回神,指尖无意识绞着书包带:“没什么……就是那个梦,又做了。”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周了。梦里总有个穿白衬衫的男孩,看不清脸,只能感觉到他很高,怀抱很暖,白发垂落在她颈侧时带着微凉的触感。他总是低头凑近她,声音低哑又温柔,带着点让人心跳的侵略性:“你好香……想要你。”
每次她都吓得惊醒,睡衣后背全是汗,心跳得像要炸开,可梦里那股清冽的香气,还有他怀抱的温度,却真实得不像话。
“我的天,”林欣夸张地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这梦也太具体了吧?鸢鸢,你说会不会是……你的真命天子要出现了?不然哪有梦做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
黎鸢瞪她一眼,耳尖却更烫了:“别胡说,肯定是最近学习太累了。”
话是这么说,可回到家躺在床上,闭上眼的瞬间,那道白衣身影又在脑海里晃。她甚至能模糊地想起,他低头时,额前碎发下似乎藏着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像盛夏被阳光晒透的海面,蓝绿交织着,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转校生的消息是第二天早读课传开的。
“听说了吗?高二要转来个帅哥,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头发是白的!”
“真的假的?白发?会不会很奇怪啊?”
“奇怪什么,据说超帅,尤其是眼睛,蓝绿色的,跟宝石似的!”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的,黎鸢却没怎么听。她正低头算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又划,心里却莫名有点乱——白发?蓝绿色的眼睛?怎么和她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隐隐约约对上了?
“鸢鸢,你听到没?白发帅哥哎!”后桌的女生戳了戳她的背,“说不定就是你梦里的人呢!”
黎鸢脸颊一热,把笔往桌上一放:“别瞎猜了,我去图书馆查资料。”
她抓起练习册就往外走,脚步有点急,走廊拐角处光线暗,她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腰上忽然多了一道稳稳的力量,将她捞了回去。
熟悉的清冽香气瞬间钻进鼻腔,和梦里的味道分毫不差。
黎鸢懵了,下意识抬头,撞进一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眸里。那是种极浅的蓝,又泛着点剔透的绿,像揉碎了的极光,此刻正带着温和的笑意,静静望着她。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清晰的锁骨,白发被阳光照得泛着柔光,垂在额前,勾勒出俊朗的眉眼。
是他!
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白衣男孩,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你没事吧?”他开口,声音和梦里一样低哑温柔,像羽毛拂过心尖。
黎鸢张了张嘴,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指尖都在发颤:“我……我没事,谢谢你。”她盯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你好眼熟……我好像见过你。”
男生笑了,眼底的蓝绿波纹漾开,像盛着星光的湖。他微微俯身,拉近了距离,那股清冽的香气更浓了,带着点让她腿软的侵略性。
“是吗?”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缱绻,“那可能是在梦里吧。”
他顿了顿,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笑红尘。”
黎鸢的呼吸猛地一滞。
笑红尘……
这个名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她。梦里他抱着她时,似乎在她耳边呢喃过类似的音节,只是当时太模糊,她没听清。
她呆呆地看着他伸出的手,又抬头看他那双似笑非笑的蓝绿眼眸,忽然想起梦里他说的那句“你好香,好想要你”,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我……我叫黎鸢。”她慌乱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他的掌心,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抱着练习册转身就想跑,“我还有事,先走了!”
手腕却被轻轻攥住了。
笑红尘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柔。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私语,清晰地钻进她耳朵里:“别急着走啊,黎鸢。”
他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那股让她心慌的清冽香气:“梦里没说完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
黎鸢猛地转头看他,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她慌乱的身影。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在他们交握的手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围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和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温柔。
原来有些梦,真的会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