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鸢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手腕被他攥着的地方像烧起来一样烫。她想抽手，却被他轻轻一带，反而更靠近了些。
“聊、聊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他。校服裙摆被手指绞得皱巴巴的，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软。
笑红尘低低地笑了，那笑声像落在湖面的石子，漾得她心尖发麻。“比如，”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梦里你好像……没说不喜欢我抱你。”
“你！”黎鸢猛地抬头瞪他，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你怎么能……”怎么能把梦里的事说出来！
话没说完，就被他眼底的笑意堵了回去。那双蓝绿眼眸亮得惊人，像盛着揉碎的阳光，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后面的话全忘了。
笑红尘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抱歉，”他语气诚恳了些，眼底却还藏着笑意，“吓到你了？”
黎鸢别过脸，耳尖还在发烫：“没有……我真的要去图书馆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很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练习册，动作流畅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正好，我刚转来，还不知道图书馆怎么走。”
“可是……”
“就当是谢谢你，让我在梦里认识你。”他眨了眨眼，蓝绿眼眸里的狡黠像只偷了糖的猫。
黎鸢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抱着自己的练习册，跟在她身侧往图书馆走。走廊里来往的学生都在偷偷看他们，议论声像小蜜蜂一样嗡嗡响——
“那个就是转校生笑红尘吧？真的好帅啊！”
“他怎么跟黎鸢走在一起？他们认识？”
“你看他看黎鸢的眼神，不对劲哦……”
黎鸢的脸更烫了，脚步不由得加快，却被他轻轻拉住：“慢点，别又摔了。”
他的掌心很暖，指尖带着点薄茧，和梦里环着她腰的触感渐渐重合。黎鸢的心跳又乱了，低着头小声嘟囔：“知道了。”
到了图书馆，他把练习册还给她，自己则在旁边的书架前停下，随手抽出一本诗集翻着。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的白发镀上一层金边，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黎鸢坐在靠窗的位置，假装看书，眼睛却忍不住往他那边瞟。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蓝绿眼眸微微垂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和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叠。
她忽然想起梦里他抱着她时，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哑地说“你好香”。那时她闻到的，好像就是他身上这股清冽的草木香，干净又让人安心。
“在看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笑红尘弯腰替她捡起来，递还给她时，顺势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蓝绿眼眸里带着揶揄的笑意：“看我看得这么认真？”
“谁、谁看你了！”黎鸢慌忙低下头，假装翻书，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翻动书页的声音。
安静的图书馆里，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黎鸢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却又有点莫名的雀跃。她偷偷抬眼，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那双蓝绿眼眸里没有了刚才的狡黠，只剩下温和的笑意，看得她心里软软的。
“其实，”笑红尘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做的梦，和你差不多。”
黎鸢猛地抬头看他。
“梦里有个冰蓝色头发的女孩，”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不像开玩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让人心跳的认真：“我说‘你好香’，她没推开我。”
黎鸢的呼吸瞬间停了，脸颊像被火烧一样。她想反驳，想说自己明明是吓傻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
“所以，”他的蓝绿眼眸里像落满了星光，“黎鸢，现实里，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一下。”
图书馆的钟轻轻敲了一下，阳光在他眼底流转，映得那双眼睛漂亮得让人失神。黎鸢看着他，看着那双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手臂稳稳地环着她的腰，力道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熟悉的清冽香气将她包裹，和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却又更加真实。
她的脸贴在他的白衬衫上，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和她的心跳渐渐重合。
“你真的好香。”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带着点满足的喟叹，像怕惊扰了什么，“比梦里还香。”
黎鸢的耳朵彻底红透了，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悄悄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给安静的图书馆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原来有些梦，真的会顺着阳光，悄悄溜进现实里，带着草木的清香，和让人心动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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