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
贺峻霖:离婚律师
严浩翔:严家继承人
玻璃幕墙将盛夏的阳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贺峻霖合上最后一份离婚协议,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与他办公桌上那盏暖黄色的台灯形成鲜明对比。
助理小周探进半个身子,“贺律师,还有个客户预约了今天。”
“让他进来吧。”贺峻霖整理了下袖口,黑色西装上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从业五年,经手的离婚官司不计其数,那些在法庭上互相撕扯的夫妻,那些被利益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婚姻,早已让他对“爱情”二字脱敏。
推门声响起时,贺峻霖笔尖一顿。
来人周身萦绕着一种慵懒又矜贵的气息,黑色衬衫解开两颗纽扣,腕表在腕间泛着冷光,眉眼间是玩世不恭的笑——正是最近财经版常客,严氏集团的太子爷严浩翔。
“严先生,这里是离婚所,不是民政局。”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玩味的说道。
外面谁不知道严浩翔玩的花,百花丛中过,雨露均沾。圈子里流传着他三个月换一个女伴的传闻,此刻突然出现在离婚律师事务所,倒像是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严浩翔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是来找你结婚的,而不是离婚。”
贺峻霖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歪扭的痕迹,抬眼时镜片闪过一道冷光 “那抱歉了,我还没有这个打算。”
贺峻霖语气疏离,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在这个行业久了,他见过太多用婚姻当筹码的交易,严浩翔这样的富家子弟,找上门来的目的恐怕不单纯。
严浩翔低笑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目光在贺峻霖身上逡巡,“贺律师误会了。我需要一段契约婚姻,三个月,事后两清。”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推到贺峻霖面前,“我爷爷最近被查出肝癌晚期,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成家。”
照片里的老人坐在藤椅上,笑容慈祥却难掩病容。贺峻霖皱了皱眉,他虽在法庭上看过用亲情当武器的当事人,但严浩翔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却让他莫名动容。
“严氏集团最近在竞标旧城改造项目,竞争对手放出消息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严浩翔手指摩挲着照片边缘,声音低沉,“我需要一个体面的伴侣,堵住那些人的嘴。贺律师在业界名声清正,长相出众,是最合适的人选。”
贺峻霖沉默片刻,将钢笔搁在文件上,“严先生开出什么条件?”
“三百万,外加帮你拿下李氏集团的离婚案。”严浩翔掏出手机,调出一封邮件,“听说李太太为了争夺抚养权,找了三个律师都被拒了?”
贺峻霖瞳孔微缩,李氏集团的离婚案他确实关注已久,那位李太太是家暴受害者,争取孩子抚养权困难重重,若能借助严氏的力量,也未尝不可。
“我需要拟一份详细的合约。”贺峻霖抽出一张白纸,“第一,婚姻关系仅对外,私下互不干涉生活,第二,三个月期满后,必须保证我全身而退,第三...”
“没问题。”严浩翔没等他说完就应下,“明天我让律师带合约过来。至于对外,下周有场慈善晚宴,贺律师愿意赏脸当我的男伴吗?”
贺峻霖正要拒绝,严浩翔却已经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贺律师。”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期待与你合作。”
门重新关上后,贺峻霖盯着桌上的照片发呆。窗外夜色渐浓,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染成斑斓的色块。拿起钢笔,在空白处写下“契约婚姻”四个字,笔尖划破纸张,仿佛要将这场荒唐的交易刻进现实。
第二天,严氏集团的律师准时送来合约。
贺峻霖逐字逐句研读,条款严苛却公正,甚至写明了若严浩翔违反约定,将支付巨额赔偿金。待到他签完字时,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这场精心算计的婚姻。
慈善晚宴当晚,贺峻霖换上定制西装,银灰色领带与严浩翔的黑色西装相得益彰。镁光灯闪烁间,严浩翔自然地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配合得不错,贺律师。”
贺峻霖身体僵硬,却在镜头前露出得体的微笑。
宴会厅里,无数道目光投向他们,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他看见严家老爷子坐在主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欣慰,突然觉得这场戏,或许不只是一场交易。
深夜回到公寓,贺峻霖卸下伪装,瘫坐在沙发上。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严浩翔发来消息 “表现很好,明天一起去见爷爷?”
贺峻霖盯着屏幕,最终回复:“好。”窗外月光如水,他望着天花板,第一次对未来三个月的生活,生出一丝微妙的期待。
深冬的寒风卷着细雪拍打着落地窗,贺峻霖蜷缩在律所的沙发里,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
李氏离婚案在严氏集团的帮助下进入关键阶段,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消息提示音想起,是严浩翔发来的,“下楼。”
推开旋转门的瞬间,贺峻霖被扑面而来的暖意裹住。
严浩翔板正的站在门口,羊绒大衣的领口沾着雪粒,怀里却牢牢抱着保温桶。
“老爷子煨了虫草鸡汤,非要我送来。”他别开脸,耳尖泛红,“凉了就不好喝了。”
贺峻霖接过还带着体温的食盒,指尖触到严浩翔袖口露出的绷带。“你受伤了?”
他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严浩翔猛地抽手,却被贺峻霖攥得更紧。男人喉结滚动,半晌才闷声开口,“旧城改造工地出了事,我去现场处理时划伤的。”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沉,这些天他忙着准备庭审,竟没注意到严浩翔每天深夜发来的“别太累”消息,没发现对方眼底越来越重的疲惫。
保温桶里的香气氤氲开来,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用婚姻当筹码的纨绔子弟,和眼前这个笨拙递汤的男人,早已重叠不出半点影子。
“贺律师?”严浩翔的声音带着试探,“明天周末,要不要再陪我去趟养老院?”他盯着地面的积雪,声音越来越小,“爷爷说你上次带去的糕点,他还想吃。”
贺峻霖垂眸轻笑,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能融了雪:“严先生这是在邀请我约会?”话一出口,两人同时僵住。
空气突然变得滚烫,严浩翔耳尖几乎要烧起来,半晌才梗着脖子回嘴:“说好了对外是夫妻,陪我见家长不是应该的?”
第二天在养老院,贺峻霖陪着老爷子下棋,严浩翔倚在门边,目光却始终黏在他身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贺峻霖发梢,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泛红的脸颊上。
老爷子突然咳嗽着打趣:“小严啊,你看人家小林多细心,哪像你总毛毛躁躁的。”
贺峻霖手一抖,棋子掉在棋盘上。严浩翔却笑着走过来,伸手替他拢了拢被暖气吹乱的头发:“知道了爷爷,以后多和霖霖学学。”
亲昵的称呼让贺峻霖呼吸一滞,抬头撞进严浩翔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深夜加班时,贺峻霖收到严浩翔发来的照片。画面里是空荡荡的会议室,男人歪在转椅上睡得不省人事,手机屏幕还亮着未发送的消息:“结束了吗?我来接你。”
贺峻霖盯着照片,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最终轻轻打下,“等我。”
跨年晚会那天,严浩翔牵着他的手走进会场,镁光灯下,贺峻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当倒计时响起,周围人群开始拥吻,严浩翔突然将他拉到角落,喉结滚动着问,“合约里没说……新年能不能要个奖励?”
不等回答,男人的吻已经落下来。
带着雪松香气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贺峻霖听见严浩翔在耳边低语,“贺律师,我好像犯规了——这场交易,我不想两清了。”
窗外烟花炸开,将两人相贴的影子映得通红,那些藏在契约里的心动,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