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
丁程鑫:拉扯着妹妹长大的普通人家
马嘉祺:黑帮大佬
地下室的空气凝滞厚重,混杂着尘土、铁锈,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陈旧血腥气。丁程鑫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一具冰冷的金属刑架上,粗糙的金属边缘硌得他生疼,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他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换来的是肩胛骨处更重的、几乎要压碎骨头的力道。
冷汗沿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皮肤上留下冰冷的轨迹,最终滴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丁程鑫用力眨了眨眼,视线艰难地穿过昏黄摇曳的灯泡光晕,聚焦在几步之外那个缓步走近的人影上。
马嘉祺。
马嘉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与这污秽阴暗的环境格格不入。步伐不疾不徐,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规律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丁程鑫濒临断裂的神经上。
那张脸在光影切割下显得轮廓分明,英俊得近乎冷酷,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眼神沉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平静地注视着刑架上惊恐的猎物。
丁程鑫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死死盯着马嘉祺的双手,看着那双手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慢条斯理地抚上腰间那条昂贵的、闪着暗哑光泽的鳄鱼皮皮带。
金属搭扣发出轻微、冰冷的“咔哒”声,如同毒蛇吐信的前奏。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丁程鑫,超越了对疼痛甚至死亡的恐惧。某些模糊而可怕的传闻碎片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尖锐地闪过。
他再也无法控制,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恐而拔高、变调,带着濒死般的尖利,在这死寂的地下室里炸开。
“你……你不是基佬吧?!发誓!你发誓你不是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马嘉祺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丁程鑫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庞上。那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波动,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那丝波动沉入了更深的潭底。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拉了一下,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平稳,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我不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修长的手指猛地发力,皮带被利落地抽离,在空中划过一道带着风声的弧线。
冰冷的金属搭扣,带着马嘉祺指尖残留的温度和皮革特有的气息,精准地、毫不留情地压在了丁程鑫后腰裸露的皮肤上。
那触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一条毒蛇的信子舔舐。丁程鑫浑身剧震,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丁程鑫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和预想中的剧痛而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预想中的撕裂剧痛并未降临。那冰冷的金属扣只是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传递着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威胁感。
丁程鑫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布料,黏腻地贴在冰冷的刑架上。他死死闭着眼,不敢睁开。
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放大。他听到了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呼吸,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的滴水声,更清晰地听到了身后那人的动静。
马嘉祺似乎在调整角度,皮带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丁程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限,等待着那足以劈开皮肉的致命一击。
时间仿佛凝固了。
“啪!”
一声极其沉闷的、带着厚重回响的抽击声骤然炸开,并非预想中皮开肉绽的脆响,反而像沉重的棍棒敲打在厚实的沙包上。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贯穿了丁程鑫的后腰,剧痛如同爆炸的冲击波,蛮横地撕扯开他的神经末梢,沿着脊椎凶猛地向上窜,直冲脑髓。
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狠狠一挺,又被刑架冰冷的金属边缘死死拦住。喉咙里爆出一声短促、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随即被他自己死死咬住下唇的力道堵了回去,只剩下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呜咽在喉咙深处滚动。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沉重而规律的抽打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
每一次抽击落下,都伴随着丁程鑫身体无法抑制的猛烈痉挛和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汗水、泪水、还有咬破嘴唇渗出的血,混合着滑落,在他身下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边缘痛苦地浮沉,世界只剩下身后那个掌控着痛苦节奏的男人,以及那一下下足以将他骨头都敲碎的沉重打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那催命的抽打声终于停止了。
丁程鑫瘫软在刑架上,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破布娃娃,只剩下微弱而急促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后背火烧火燎的剧痛。
脚步声再次响起,沉稳地绕到他面前。
丁程鑫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聚焦在马嘉祺那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上,再缓缓上移,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马嘉祺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额角渗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略有些不稳。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丁程鑫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皮革和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马嘉祺的目光扫过他惨白扭曲的脸和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下唇,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快得无法捕捉。
“记住这疼。” 马嘉祺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冰冷的字眼像冰锥扎进丁程鑫的耳朵,“‘信物’交出来,是规矩。不交,就是死,这顿打,是给你留条活路。”
丁程鑫的瞳孔猛地收缩,混乱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断裂了。他偷的那个U盘……是“信物”?什么信物?巨大的困惑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马嘉祺直起身,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地上的一粒尘埃。慢条斯理地将那条沾了些许灰尘的昂贵皮带重新系回腰间,金属搭扣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一道冷硬的光泽。
“处理一下。” 马嘉祺对旁边垂手肃立的手下丢下四个字,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疏离,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再看刑架上奄奄一息的丁程鑫一眼,转身,迈着和来时一样从容不迫的步伐,消失在通往地面的楼梯拐角,只留下那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丁程鑫被粗暴地拖下刑架,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回了他那间狭窄、霉味刺鼻的临时住处。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
当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背上的伤处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马嘉祺最后那句冰冷的话,如同魔咒般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反复回荡——“这顿打,是给你留条活路。”
活路?他几乎被打死!那个U盘……到底是什么“信物”?巨大的问号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但此刻,一个更迫切的念头压倒了一切——他的妹妹小雅!他冒死偷出那个U盘,就是为了换钱给小雅做手术!马嘉祺拿走了U盘,小雅怎么办?!
绝望和愤怒像毒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神经,他必须想办法!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又重重地摔了回去。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丁程鑫猛地绷紧身体,警惕地看向门口。
进来的不是凶神恶煞的打手,而是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破旧搪瓷盆,盆沿搭着一块同样破旧的毛巾。
老头眼神浑浊,动作迟缓地走到他身边,放下盆,也不说话,只是示意丁程鑫趴好。
丁程鑫认出来,这是常在地下室角落打扫卫生的哑伯。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忍着剧痛,艰难地翻过身。
温热的毛巾带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药酒味,小心翼翼地覆盖上他后背的伤处。哑伯枯瘦的手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生疏的温柔,慢慢擦拭着凝固的血污和汗渍。
那药酒渗入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后又奇异地升起一丝丝微弱的清凉感,稍稍缓解了那无处不在的灼烧。
丁程鑫紧绷的神经在哑伯沉默的照料下,一点点松懈下来。
剧痛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上,丁程鑫昏昏沉沉,意识模糊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刑架。沉重的皮带抽击声、马嘉祺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压在后腰上、带来无边恐惧的金属皮带扣……
皮带扣!
丁程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他下意识地伸手,颤抖着摸向自己后腰最痛的那个位置——那里本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地方,触感却只有大片大片骇人的、高高隆起的紫黑色瘀伤,皮肤表面虽然火辣辣地疼,但竟然……真的没有破皮!
这怎么可能?那种力道,那种沉闷如重锤的打击感……
哑伯浑浊的眼睛似乎瞥见了他震惊的表情,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往下撇了撇,浑浊的眼里掠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叹息。
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用毛巾蘸了更多的药酒,继续默默地擦拭着那片可怕的淤痕。
丁程鑫趴在冰冷的地上,任由哑伯粗糙的手带着药酒的辛辣在他背上移动,大脑却如同被投入冰水般瞬间清明。
那沉重到能敲碎骨头的抽打,那看似凶残、实则留了余地的力道……还有马嘉祺那句冰冷话语下潜藏的意味——“留条活路”?
一个荒诞又带着一丝微弱希望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在他心底悄然燃起。
难道……那顿差点要了他命的毒打,背后真的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庇护”?那冰冷的皮带扣,难道不是刑具,而是某种……标记?
几天后,后背那大片大片狰狞的紫黑色淤伤开始转为深沉的青黄,疼痛也由尖锐的撕裂感变成了闷痛和深入骨髓的酸胀。
丁程鑫被允许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但那双监视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他。他像被困在蛛网中心的飞虫,焦灼地等待着关于妹妹小雅的消息,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牵扯着后背未愈的伤处。
这天傍晚,残阳如血,将地下室外狭窄的巷道染成一片不祥的橘红。
丁程鑫被一个面相凶狠、手臂纹着狰狞毒蛇的男人推搡着,走向巷道深处一个废弃的仓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垃圾腐败的气息。
“快点!磨蹭什么!” 纹身男不耐烦地催促,用力推了他一把。
丁程鑫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冰冷的砖墙上,闷哼一声,旧伤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咬紧牙关,抬起头,目光警惕地扫过前方。仓库门口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气息不善。他隐约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
“……姓马的……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
“……东西……那小崽子肯定知道……”
“……老板说了……处理干净……”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丁程鑫的脚底窜起,直冲头顶!他们不是来接他去见小雅的!他们要“处理”他!
就在这时,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裙子、扎着羊角辫的小小身影,怯生生地探出头来,茫然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搜寻着,带着哭腔小声喊着,“哥哥……哥哥你在哪儿?”
小雅!
丁程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们竟然把小雅抓来了!
“小雅!” 他失声惊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
“妈的,闭嘴!” 纹身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丁程鑫的脖子上,冰凉的刀锋紧贴着跳动的血管。
“哥!” 小雅看到了他,立刻哭着向他跑来。
“别过来!小雅快跑!” 丁程鑫目眦欲裂,拼命挣扎嘶吼。
纹身男眼中凶光毕露,显然没料到这小女孩会突然冲出来,情急之下,抵在丁程鑫脖子上的匕首下意识地就朝扑过来的小雅狠狠捅去!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丁程鑫看到了那抹刺向妹妹的寒光,看到了小雅脸上天真的惊恐。
所有的恐惧、绝望、对妹妹的守护本能,在千分之一秒内爆炸!他爆发出身体里残存的所有力量,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纹身男的钳制,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小雅撞开!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穿透皮肉的闷响,清晰地传入丁程鑫的耳中。
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空。没有小雅的哭声,没有纹身男的咒骂,只有那一声钝响,像是命运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