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醋海翻·蜜糖藏》
晨光偷吻,糖霜落睫
寅时三刻,热巴蹑手蹑脚溜进厨房时,刘宇宁正在揉面。晨光透过窗纸在他睫毛上撒了层金粉,随着他低头用腕力压面的动作,那点金粉就簌簌落在案板上。
"刘大哥还会做点心?"热巴突然从门后探出头。
刘宇宁手一抖,面团"啪"地摔回案板。他下意识用身子挡住身后那筐歪歪扭扭的兔子馒头——面皮上还沾着可疑的胭脂色,明显是偷用了她妆奁里的口脂点眼睛。
"给、给小姐准备的..."他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面粉手印蹭在玄色武服前襟,像雪地里落了梅。
热巴凑近戳了戳最胖的那只"兔子",突然踮脚拂去他眉骨上的面粉。这个动作让两人呼吸都滞了滞——她的指尖正贴着他那道疤,是去年秋猎时为挡流箭留下的。
"甜的?"热巴突然舔了下指尖沾到的馅料,杏眼弯成月牙,"是桂花蜜!"
刘宇宁喉结滚动,沾满面粉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她又舍不得退开。直到晨风突然撞开窗棂,把热巴鬓边碎发吹到他唇畔,带着她特有的药香与晨露气息。
日影偷窥,糖丝缠心
"姐姐尝尝这个!"周柯宇硬挤进凉亭,将食盒里精致的荷花酥推到热巴面前。少年今日特意换了月白直裰,腰间玉佩与刘宇宁那枚平安扣竟有七分相似。
热巴正要接过,却见刘宇宁默默打开随身带的竹筒。清甜的香气飘出来,是冰镇过的桂花酒酿圆子,浮着的糯米团子个个捏成小兔子形状。
"刘大哥!"热巴惊喜地捧过竹筒,指尖与他的在筒壁相触,"你记得我怕苦..."
周柯宇手中的银筷"咔"地折断。他盯着刘宇宁腰间那个明显是热巴针脚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的"宁"字旁边,还绣了颗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爱心。
"弟弟也尝尝?"热巴浑然不觉,将竹筒往对面推了推。
"不必。"周柯宇笑得咬牙切齿,"我忽然想起父亲找我有事。"起身时"不小心"碰翻了刘宇宁放在石凳上的佩刀,刀鞘落地砸出闷响。
暮色偷藏,糖画映月
晚风掠过药圃时,热巴正踮脚往刘宇宁唇边递糖画。金鱼形状的麦芽糖在夕阳下透亮如琥珀,她举着竹签的手腕却突然被握住。
"沾到..."刘宇宁拇指擦过她唇角,那里有星点糖渍。动作突然顿住,两人同时想起这姿势有多逾矩。
糖画在两人之间慢慢融化,拉出金黄的细丝。热巴鼓起勇气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块糖,舌尖"不小心"掠过他指尖。刘宇宁整个人僵成石雕,只有喉结剧烈滚动。
"甜吗?"热巴声音比糖丝还软。
暗处传来树枝断裂声。两人回头时,只看到周柯宇疾步离去的背影,他今日新换的云纹锦靴正狠狠碾过地上那朵热巴最爱的雪芙蓉。
夜露偷听,糖霜心事
"他居然在学做胭脂!"金靖翻进窗棂时,手里晃着个青瓷小罐,"从你丫鬟那儿打听到最喜欢的茉莉香,笨手笨脚熬废了三锅花汁..."
热巴正对着铜镜拆发髻,闻言簪子"当啷"掉在妆台上。镜中映出窗外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刘宇宁今晚的巡夜路线,明显在她窗前多绕了三圈。
"不过..."金靖突然凑近,指着她枕下露出的一角靛蓝布料,"偷藏侍卫发带可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哎哟!"
热巴红着脸去捂她的嘴,却听窗外"咚"的一声闷响。两人推开窗,只见刘宇宁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被金靖的话惊得踩空了台阶。
月光照亮他手里攥着的东西:一包用油纸仔细裹着的茉莉香脂,盒盖上歪歪扭扭刻着"热"字,最后一笔还刻破了边角。
夜风突然转了方向,把周柯宇房中传来的瓷器碎裂声送进每个人耳朵。热巴与刘宇宁隔空对望,同时笑出了声——那笑声里藏的蜜糖,比一整框兔子馒头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