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硬盘在热巴脚边泛着冷光,我盯着她沾着绷带的脚踝——昨天她逃跑时被碎石子划破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她突然弯腰抓起硬盘塞进领口,冰凉的金属片贴着我的掌心擦过去,惊得我像触电般缩回手。
"我去。"她直视我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咬得字正腔圆,"你忘了上次仓库里谁把你从通风管道里拖出来的?"
我想说那回是你硬把我塞进管道的,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她突然踮脚凑近,发尖蹭过我下巴,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这才发现她唇上的结痂裂开了,血丝正顺着唇角往下爬。
"你去只能拖后腿。"她抬手抹了把嘴,把血蹭在袖子上,"听着,我知道你藏了备用硬盘——"
"我没有!"
"苏念。"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腹用力按在我脉搏上,"你心跳每分钟一百三,说谎的时候总是这样。"
她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我想起三个月前在民政局门口,她也是这样攥着我手腕。那天阳光刺眼得很,她戴着墨镜和渔夫帽,指甲在我手背上掐出五个红印子,低声说"签了字就当帮我个忙"。当时我还以为是追星成功,后来才发现这哪是追星,分明是签了卖身契。
"废钢厂后面有条废水沟,"她突然松开手,转身翻箱倒柜找衣服,"七年前我拍动作戏摔断腿的地方,那里有个排水管道能躲人。"她从衣柜最底下拖出个脏兮兮的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消防斧的木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七年前她拍《烈火追击》确实出了意外,新闻说只是轻微骨裂,可她现在掀开裤腿,膝盖内侧那道蜈蚣似的疤在阳光下泛着青白,像条冻僵的蛇。
"你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正往战术靴里塞瑞士军刀的手顿了顿,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妈去世前,把这个给了我。"她从领口拽出条银链子,吊坠是枚生锈的黄铜钥匙,"说要是有人来要盒子里的东西,就去废钢厂找她藏的'后手'。"
门把手突然发出咔嗒轻响,我和热巴同时转头——老李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绷带从胳膊缠到胸口,脸色白得像张纸。他昨天从警局出来时还好好的,现在却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纸袋。
"李叔?"热巴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来了?"
老李没说话,把纸袋塞进我手里。硬邦邦的方块硌着掌心,拆开一看,是部老式诺基亚。键盘上沾着新鲜的泥土,开机键凹陷下去一块,像是被人用力按过。
"他早上七点就在警局门口等着了。"老李咳得撕心裂肺,绷带渗出暗红的血印,"说要是林哲联系你们......"他突然抓住热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着,仓库那场火不是意外,是我放的。当年你妈把证据交给我时说过......"
手机突然震得像要爆炸,屏幕上蹦出条陌生短信:【三点准时,少带一人,你老婆就得少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