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着宽松T恤和运动裤的少年坐在琴凳上,脊背挺拔,脖颈白皙修长的弧度从松垮的领口延伸下去,连接着瘦削却蕴着力量的肩。
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有几缕随意地贴在饱满的额角。下午三点的阳光恰好穿过巨大的玻璃窗,在他专注低垂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也勾勒出他握着铅笔在谱纸上写写画画的认真轮廓。
偶尔,他指尖会随心所欲地轻轻敲击过几颗琴键,没有章法,却跳跃出几个短促而清澈动听的音符,叮叮咚咚地撞击着安静的空气。
昼礼就坐在旁边的木地板上,抱着一盒冰牛奶,嘴里叼着吸管,两颊被冰凉的液体塞得微微鼓起,腮帮子一动一动。
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钢琴边少年的脸上,眼神像夏日的溪水,清澈见底,流淌着毫无保留的喜欢和纯粹的欣赏。
昼礼“喂,宋亚轩。”
她冷不丁地出声,口齿因为吸管和牛奶有些含糊不清,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昼礼“你随便敲几个音,怎么都比我上声乐课老师教的调子还好听啊?这不科学!”
少年闻言,从乐谱间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阳光落进他眼底,映出一片温润的、亮晶晶的琥珀色光芒,带着点未睡醒似的慵懒,又藏着清澈见底的笑意。
他嘴角一弯,那笑容干净纯粹得像是清晨森林里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露珠上。
宋亚轩“没办法。”
他耸耸肩,语气理所当然又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臭屁劲儿,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故意拖长了声音调侃她。
宋亚轩“老天爷偏心呗。有些人天生五音不全,就有些人啊——”
他故意停顿,指尖飞快地掠过琴键,带出一串轻快如小鸟啼鸣的音符,然后坏笑着瞥了她一眼。
宋亚轩“天生就被音符追着喂饭吃。”
昼礼“喂!宋亚轩!谁稀罕你那些破豆芽菜(音符)!”
少女气得鼓起腮帮,像只小河豚,作势要把手里的牛奶盒子砸过去。
她光着脚丫踩在凉滑的木地板上,几步就蹿了过去,带着一股草莓牛奶的甜香,毫无形象地扒住琴身,威胁似的要去按那些黑白键盘。
昼礼“你再嚣张,我把你那破曲子按成鬼叫!”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快活,像碎玉落入冰盘,在这充满阳光和汗水的练习室里清脆地回荡。
他敏捷地伸出手,却不是去阻止她捣乱的手,而是极其自然地张开手掌,将那只要去按琴键的、属于少女的温软小手包裹住。
掌心是练舞练琴留下的薄茧,摩擦着她手背上更细嫩的肌肤,带来一阵奇异、微麻的电流感。
他的手指修长,带着练琴人特有的骨节分明,温度略高,裹着她的微凉,将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握在自己掌中。动作流畅得像预演过很多遍,透着一股熟稔的亲昵。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昼礼能看清他睫毛根部卷翘的弧度,能闻到他颈窝处传来的干净的沐浴露混合着少年汗水的微热气息,一种蓬勃热烈的生命力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