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4k+
07.
晚餐是星航做的意大利面，味道和往常一样好，但餐桌上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猪猪侠几次想开口，却不知从何问起
星航知道一个他从未提及的童年秘密，这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星航看起来比他更不安，几乎没碰面前的食物
“我明天要去公司加班”睡前星航突然开口“可能很晚才回来”
猪猪侠正刷着牙，含混地应了一声
等他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发现星航已经关了灯，背对着他躺下了，这很不寻常，通常星航会等他一起睡，有时还会在床头留一盏小灯
猪猪侠轻手轻脚地上床，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环住了星航的腰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绷紧，又慢慢放松
“阿航”他在黑暗中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
星航没有转身，但握住了猪猪侠的手，他的掌心冰凉，微微颤抖“睡吧”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猪猪侠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他听到星航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以为对方睡着了，却在不经意间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
星航在哭，无声地，克制地，但确实在哭
猪猪侠的心揪紧了，他从未见过星航流泪，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
他想问，想安慰，却直觉星航不希望被发现，于是他假装熟睡，只是将脸轻轻贴在星航的背上，希望这样能传递一些温暖
深夜，猪猪侠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他眯起眼睛，看到星航站在衣柜前，正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黑色笔记本里写着什么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勾勒出星航紧绷的侧脸，他写得很急，不时停下来倾听猪猪侠的呼吸，确认他还在睡
猪猪侠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一动不动，过了大约十分钟，星航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进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
当星航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猪猪侠悄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那个笔记本里有什么？阿航为什么哭？他怎么会知道铁皮盒子的事？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直到天光微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来时，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厨房里传来煎蛋的声音，猪猪侠揉着眼睛走出去，看到星航正在做早餐，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阿猪，早”星航头也不回地说“咖啡煮好了”
猪猪侠盯着他的背影，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星航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这个场景如此平凡又温暖，却让猪猪侠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人，这个他以为最了解的人，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正在无声地改变着他们之间的一切
08.
猪猪侠盯着眼前的咖啡杯，热气在晨光中袅袅上升
星航刚出门，厨房里还残留着煎蛋的香气，公寓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
他放下杯子，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星航的衣柜最底层，那个抽屉
昨晚月光下，他清楚地看到星航把黑色笔记本藏在那里
抽屉上了锁
猪猪侠蹲下来，仔细观察那个小小的锁孔，这不是他们家具原配的锁，而是后来加装的，阿航什么时候装的这个？为什么他从未注意到？
他环顾房间，目光落在星航的书桌上
最上面的抽屉里放着各种杂物房回形针，手机充电器，几枚硬币
猪猪侠翻找着，突然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
一把小巧的钥匙
心跳加速，猪猪侠拿着钥匙回到衣柜前，钥匙插入锁孔时，他的手微微发抖
咔嗒
抽屉滑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水味飘出来
黑色笔记本安静地躺在那里
封面是纯黑的皮革，没有任何标记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星航整齐的字迹写着一串日期，每个日期后面都跟着简短的注释
第1次：停车场，23:15。我没能及时赶到
第2次：楼梯间，20:47。我早到了十分钟，但他换了路线
第3次：便利店，21:30。刀，总是刀
第4次：...（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写了）
猪猪侠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些零碎的记录像拼图的碎片，却拼不出完整的图像
他快速翻动页面，后面是更详细的日记形式内容，全都用星航的笔迹写成，但记述的事情有些他记得，有些则完全陌生
［今天又回到了起点。第七次机会。我必须做得更好。猪猪侠换班的信息已经收到了，这次我要提前...］
楼下突然传来关门声
猪猪侠一惊，差点把笔记本掉在地上
他迅速将一切恢复原状，轻轻推回抽屉，钥匙放回原位，然后快步走到客厅，抓起早就冷掉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冷静
星航推门进来时，猪猪侠正“专注”地刷着手机
“我忘拿文件了”星航说着，径直走向卧室猪
猪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几秒钟后，星航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出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没...没什么特别的”猪猪侠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可能去趟超市”
星航点点头，目光在猪猪侠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简单地道别“晚上见”
门关上后，猪猪侠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那些文字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1次，第2次像是什么可怕的计数
而“便利店”三个字不知为何让他后颈发凉
他决定暂时把这些奇怪的发现放在一边，先去公司处理些工作
电梯门刚要关上，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拦住了，张大强挤进电梯，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古龙水味道，他并不喜欢
“真巧”张大强站得离猪猪侠太近，几乎贴到他身上
猪猪侠往旁边挪了一步淡淡回应“嗯”
“对了，上次送的巧克力喜欢吗？我特意挑的你最喜欢的榛子口味”
猪猪侠一怔，他确实喜欢榛子巧克力，但从不记得告诉过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榛子味？”
张大强的笑容扩大了“观察，我很会观察”电梯到达，他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比如我知道你每周二四六会去健身房，周日喜欢穿这件蓝色衬衫，喝咖啡加一勺糖不加奶...”
猪猪侠的脚步顿住了
这些细节太私人了，张大强不可能只是“偶然”注意到
“你跟踪我？”他直接开口质问
张大强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跟踪这个词太难听了，我只是关心同事”他突然抓住猪猪侠的手腕“我比那个星航更了解你，他根本不配...”
猪猪侠猛地抽回手“离我远点”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能感觉到张大强的视线像黏稠的糖浆一样粘在他背上
整个下午，猪猪侠都无法集中精力
黑色笔记本，张大强诡异的言行...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旋转，却拼不出完整的图景
他几次拿起手机想给星航打电话，又放下了
该说什么呢？这一切都太荒缪了
09.
傍晚回家路上，猪猪侠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
每次回头，却只看到普通的路人，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得和星航一样多疑了
公寓里空荡荡的，星航还没回来了猪猪侠打开冰箱找吃的，发现里面整齐地摆着他最喜欢的几种食材—全都是他没告诉过星航但今天想吃的
这太奇怪了，星航最近总是能预知他的想法，知道他没说过的小习惯，甚至在他开口前就准备好他需要的东西
就像...就像已经经历过这些时刻一样
猪猪侠突然僵住了
笔记本上的那些日期和记录第1次，第2次，如果这不是什么密码或隐喻，而是字面意思呢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他摇摇头，决定先填饱肚子，正当他准备做饭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菲菲，星航的同事，也是他们的朋友
她看起来有些焦急“星航在吗？他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加班去了，还没回来”猪猪侠让开门口“要进来等吗？”
菲菲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星航最近...很不对劲”她压低声音
“昨天他找我借车，说是要熟悉路线，我好奇就跟了他一段，结果你猜他去哪了？”
猪猪侠的心跳加速“去哪了？”
“你们公司对面那栋写字楼”菲菲的眼睛睁大了“他在那里用望远镜观察什么，整整三个小时，后来我注意到他看的方向...是你办公室的窗户”
猪猪侠感到一阵眩晕，星航在监视他？为什么？他不信
“还有这个”菲菲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在整理办公桌时发现的，没拆开，但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猪猪侠接过信封，上面确实是星航的笔迹，写着给猪猪侠，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如果我没能阻止的话
“我觉得你应该看看，星航是我的好朋友，但他最近的行为...我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
猪猪侠的手指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却是一片空白
不，不是完全空白，纸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有人用力写字却没能留下墨迹
“这...”猪猪侠翻来覆去查看，纸上有几处被笔尖戳破的小洞，似乎写字的人非常用力
“奇怪”菲菲皱眉“我发誓我没打开过”
猪猪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冲进书房，抓起星航常用的钢笔
他用力在纸上划了几下，没有墨水
拆开笔管一看，里面的墨囊是空的
“他想写警告，但笔没水了...”猪猪侠喃喃自语
“什么警告？”菲菲困惑地问
猪猪侠摇了摇头，他下意识就说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星航回来了，手里提着超市购物袋，看到菲菲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菲菲？你怎么...？”
“我来送东西”菲菲站起身，表情复杂地看着星航“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用望远镜监视你男朋友的办公室？”
星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购物袋从他手中滑落，几个橙子滚到地上
“我可以解释”他的声音干涩，眼睛却盯着猪猪侠手中的空白信纸“但你们不会相信”
“阿航，我说过了，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猪猪侠轻轻抱了抱对方
“你想写什么？为什么笔会突然没水？还有你的笔记本”猪猪侠举起手中的信纸
星航的嘴唇颤抖着，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弯下腰
“阿航！”猪猪侠扶住他“怎么了？”
星航大口喘着气，终于挤出从口中一句话“不...能...说....”
“不能说还是不想说？”菲菲质问
星航摇摇头，眼中满是绝望
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打字然后递给猪猪侠，屏幕上写着：不是监视你，是监视跟踪你的人，张大强
猪猪侠和菲菲对视一眼，菲菲率先开口了“那个总给你送礼物的大块头”
“你怎么知道是他？”猪猪侠问星航“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他的事”
星航又开始打字，这次更长
因为他就是会在便利店袭击你的人，已经发生过六次了，我试过阻止，但每次都失败，这是我第七次尝试
猪猪侠读完后，抬头看向星航，发现对方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那不是谎言或疯子的眼神，而是经历过太多痛苦却无人相信的人的绝望
“你们在说什么啊？”菲菲拿过手机，读完内容后震惊地看着星航“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重生”猪猪侠突然说，声音很轻但很确定“你重生了七次，每次都为了阻止我的死亡”
星航的眼泪终于落下，他点点头，伸手轻轻触碰猪猪侠的脸，仿佛在确认这是真实的
菲菲来回看着他们：“你们俩都疯了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那本笔记本，记录着六次...什么事件的详情”
星航突然抓住猪猪侠的手，用力摇头，眼神充满警告“你不让我说？为什么？”
星航拿起手机又打字：不能说细节，每次我尝试直接警告或改变关键事件，都会被阻止，就像刚才的失声，或者空白的信，有些规则...我必须遵守
菲菲看起来快要崩溃了“我要叫救护车，你们俩都需要心理医生”
星航拦住了她拨号的手，又打了一段话：周五晚上，蓝调酒吧旁边的便利店，如果阿猪单独进去，张大强会在里面等着，带刀，我已经看过六次了
猪猪侠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那天星航坚持要陪他回家，不让他去B1层...所有零碎的异常行为突然有了解释
“证明给我们看”菲菲突然说，“如果你真的经历过未来，证明它”
星航沉思片刻，然后拉起猪猪侠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几个数字—0804
“这是什么？”
下周的彩票头奖号码，我记住了其中一期，因为那天是...是你本来的忌日
菲菲倒吸一口冷气“这太疯狂了...”
猪猪侠却盯着那四个数字，感到一种奇怪的确定，星航没有疯，那些异常的细节，超乎寻常的了解，过度的保护欲...全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真相
星航真的经历过他们的未来，而且，在某个未来中，猪猪侠会死在周五晚上的便利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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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点长
一篇限字四千多
10.三千多字 超过了不完整
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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